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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郑鸣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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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僧笔记(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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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发表于 2007-5-26 21:23:00 | 只看该作者
:handshake :handshake
42#
发表于 2007-6-1 03:10:57 | 只看该作者
未僧笔记,忆旧文章。  生活写实,颇有看头。 顶几...
43#
发表于 2007-6-1 08:26:35 | 只看该作者
:lol
4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 12:05:19 | 只看该作者
五月三十日

      我已很少读书,觉得无书可读。文章么,解放后大抵不足观,民国时倒有两三作手,如周氏兄弟、俞平伯、梁遇春等等尚可玩味,良以知堂之笔颇适文体,论者或说他苦闷,多半是人生的况味。
       鲁迅的文风峻冷,知堂则有“死气”。我猜想他的心境已近秋凉,所以啊,说起话来欲言又止,说或不说,都无所谓了。这里头,或许也有他兄弟“当我沉默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的忌惮吧。
      
他就架着眼镜,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清茶,心如深井之水,丢一石子下去也无回声,但井水清澈可以见底,让你无法琢磨他真实的心境,他只是叙述,叙述,说到愤激处,也是平和的。你在背后唤他,他转头看你一眼,慢悠悠把眼镜摘下,把茶端在手里,和声细语地和你闲聊开来,也不顾文章的收束……
      昨天去涵芬楼购他全集,跑了好几趟,总是脱销。在无政治的推动下,一套书版了又版,是可说明些问题的。钱教授尝送我几本他的研究专著,比如《周作人传》、《周作人研究二十一讲》、《话说周氏兄弟》,除了传略翻数眼,其它不忍细读。他说的周作人,是他眼中的“哈姆雷特”,在大小舞台上旋转。
   
     
俞平伯家学深湛,近代大家大半是他祖上曲园老人的余荫。他的文字,神思邈远,凝炼绝妙,在雅致中间或几句方言,虽觉饶口,却有味道。高一时大约花了8、9块钱买了他一本集子,圈圈点点,读了三年,《浆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西湖的六月十八夜》、《中年》等我常在早读时讽诵。
     “西湖的画舫不如秦淮河的美丽;只今宵一律妆点以温明的灯饰,嘹亮的声歌,在群山互拥,孤月中天,上下莹澈,四顾空灵的湖上,这样的穿梭走动,也觉别具丰致,决不弱于她的姊妹们。”
     这时的光景是非常清晰,待到月挂中天“湖心悄且冷;四岸浮动着的歌声人语,灯火的微芒,合拢来却晕成一个繁热的光圈儿围裹着它。我们的心因此也不落于全寂,如平时夜泛的光景;只是伴着少一半的兴奋,多一半的怅惘,软软地跳动着。”
   
       这般文字,近代无伦。

     也不知何故,我最爱他以归途言人生的《中年》,平淡中说出行走和停驻的种种心情,在你哀伤时,他忽而豁然起来,激人苟活。
   
     “当遥指青山是我们的归路,不免感到轻微的战栗,可是走的近了,空翠渐减,终于到了某一点,不见遥青,只见平淡无奇的道路树石,憧憬既已消释了,我们遂坦然长住。所谓某一点原是很难确定的,假如有,那就是中年。”
      
     “不新鲜原不是讨厌,所以这种把戏未始不可以看下去,但在另一方面,说非看不可,或者没有得看,就要跳脚拍手,以至于投河觅井。这个,我真觉得不必。”
   
      现在文章越写越长,越写越白,本是读者寻味的,写者如数抖出还怕人不知他的心境,颇有代人吃饭或逼人作妓的势头。这类文章看着是畅快,但少了含蓄美,让读者横生不少懒气。这类作手大都受西风浸染,于旧学不甚了了,我猜想这是当下文无可道的病端,不过也只猜想,没作过实证。


[ 本帖最后由 郑鸣谦 于 2007-6-2 20:06 编辑 ]
45#
 楼主| 发表于 2007-6-2 12:09:24 | 只看该作者
六月一日

十二点起床。午饭米粥。下午如万圣书园购得《上古音系》及《宋朝地方财政研究》二书,小虞也略有所获。晚饭吃上海菜,复携回葡萄酒三瓶,菜蔬若干。今日所费凡五百八十余元。

晚读高华《红太阳是怎样升起的:延安整风运动的来龙去脉》之序、目录、评论及第一、七、十五章,颇可玩味。
复取叶永烈《权力的游戏——毛泽东与林彪交往秘录》,多小说家言。
余非好野史,所恨正史也多半虚构,如何拿捏是个度,如何援引也是个度。
春秋笔法,道德杀人。忠如何,不忠如何?党即个人,个人即党?
忠,只能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其它在历史上不免于反复。

中国崛起已为事实必然,未来十数年之掣肘,制海权是,但金融入侵更是。
苏联解体,卢布贬值,亚洲金融风暴、“四小龙”偃旗,日本息鼓……
偶然?
巧合?
幕后推手?
谁?
下一个谁?
18世纪以来,金融战的战略及战术?
“只要我能控制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我不在乎谁制定法律。”
梅耶•罗斯切尔德,金融界的拿破仑。


[ 本帖最后由 郑鸣谦 于 2007-6-2 20:06 编辑 ]
46#
 楼主| 发表于 2007-6-2 16:06:33 | 只看该作者
六月二日

      今天原打算去车厂,看望结对的孩子,但临时有事,只得让朋友先走,伺空隙再过去。
      邰突然呼我去昆仑饭店,中午陪她父母一道吃饭。我犹豫不定。这段感情,已牵扯多年,是该了结了,拖总不是办法。
      伯父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伯母则很亲和健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试探我的心境。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通身悲凉,草草用过膳,便借口告辞。小邰开车送我,我摇手拒绝。她大抵不满意我的表现,眼圈微红。
      我素来桀骜,任何想改变我举止的婚礼我都拒绝。两个人要各自生长,能相交,就结婚,没有交点,要学会凝望,互相欣赏。
      婚姻不是爱的唯一证据,爱,是欣赏,不是改变,不是一个人向另一个人投降,当然不是战争。
      我已习惯独居,一个人的生活,风轻轻,云淡淡地,想家就挂个电话,无聊了就泡吧,偶尔带回一段艳丽。不过大多时间,我喜欢闷在房里,埋头手边的文献,雕龙琢凤。或点一烟,在吞云吐雾中,偷得浮生半日闲。
      对于明天,我并不奢望,过一天是一天。
      这几天我一直在写《不被祝福的婚礼》,每天5-6千字,也不觉累。以这种状态写散文,已多年久违了。大抵想写个集子出来,12万字左右,选择些典型的故事,大概不致薄弱。

      听王心凌〈那年夏天 宁静的海〉,音律不错,歌词也美丽。

那时我们天天在一起
太幸福到不需要距离
很贪心 要全世界注意
只是太年轻
快乐和伤心
都像在演戏
一碰就惊天动地
今天 看你
昨天的你去了哪里
那年夏天我和你躲在
这一大片宁静的海
直到后来我们都还在
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待
今年冬天你已经不在
我的心空出了一块
很高兴遇见你
让我终究明白
回忆 你真是精彩



[ 本帖最后由 郑鸣谦 于 2007-6-2 20:01 编辑 ]
47#
 楼主| 发表于 2007-6-2 16:48:07 | 只看该作者

五月三十一日


      知堂的文字,不可不读,不可不一读再读。我原也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的晦涩,倘若没有些功底,是触碰不得的,大抵似童子操刀,危之殆矣。
      写诗作文,少年爱绮丽,壮岁重豪放,到了中年转入秋季,水落石出,文章也简练了,及至老年,日落西山,平淡悠远,至于说暮气,倒也未必。
      我开始学作文的时候,很以能设伏笔,布机关为许,把读者做了假想敌,大抵想驱牛加轭,捕虎设陷,现在看来颇有些可笑。文章么,倘能文从字顺,简净不拖泥带水,便可入品了。至于炉火纯青,以至清朗澄明之境,终非人人可企及,古今也不多见,知堂算一个吧。

       他说他写文章向来以不切题为宗旨,至于手法则是用赋笔,找到一个着眼点,铺陈开去。这份闲适,比起郊寒岛瘦,自然要潇洒多了。文境,如心境,心倘若不能飞翔,文字只能伏在纸面,抬不起头,哪能轻舞飞扬。
      贾岛徘徊池边,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欧阳公则窝在被里苦思,知堂却不然。侵晨醒来,日光透过雕花窗格,他洗把脸,沏一杯茶,挪开椅子,铺纸研磨,然后坐定,架上圆框眼镜,笔头轻轻舔墨,随手画在纸上,这情形不象作文,反似鬼画符。熟稔文章技法的,大都要默想一会,结构一番。“文章切题为妙,而能不切题则更妙”。他微啜一口,笔下便聊起茶了;倘有秋雨打湿稿子,他便将毛笔描下雨迹,便是雨天的书了?文不对题,下笔千里,这就是他的文字,尽管离题,但灵思如山间妖女,吸引你前往……这时起风了,他几声咳嗽,那口痰也化入文章,也无损风雅。他眼中的雅,“只是说自然、大方的风度,并不要禁忌什么字句,或者装出乡绅的架子”,这或许便是扪虱坐谈的魏晋风流。雅是自然,不须脂粉,雅人自有风致,即是人前脱裤,也沾不了俗气。
      “庚信平生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早年穿了刺猬盔甲的他,在香山上生了场病。人病时,总能看见什么,证悟几分。于是,他的文字越发苦涩了,苦涩中透着从容。这苦涩是生之虚妄,在虚妄中且行且止,或为从容,仿佛一道朝宗于海的山涧溪水,敷过石面,渗过沙砾,注入江底,挟起些泥沙,逗弄水草岩花,哪肯埋头向前错过了这一路的风光。
      袁小修在《〈袁中郎先生全集〉序》说:“况学以年变,笔随岁老,故自《破砚》以后,无一字无来历,无一语不生动,无一篇不警策,健若没石之羽,秀若出水之花……意有所喜,笔随之会,合众乐以成元音,控八河而无异味。”

      拿这话来说知堂,一点不为过。


[ 本帖最后由 郑鸣谦 于 2007-6-2 18:49 编辑 ]
48#
发表于 2007-6-2 20:29:36 | 只看该作者
看了两个小时,终于读完,
对于你的文风很欣赏,
提到的芦苇笛正巧是我的名字:D
从小生活在城里,
却对乡村生活有一种熟悉与向往,
于你的文字中我觉到自己生命的新机.
49#
发表于 2007-6-2 22:57:00 | 只看该作者
嘿嘿,看来大蒜很吃香么!
50#
发表于 2007-6-4 12:52:49 | 只看该作者
“有时我想,男女之情既发乎天性,讲究情投意合,何必在乎世俗的“偏见”,把情欲深埋?但当男女成了对方的私产,贴上标签,糊满道德,一些真情必然要归于毁灭。古时如此,现在又好到哪里呢?不合人性的道德,我们是否还要遵循?纳西族的风俗可以光天化日之下男女同泳,碧波温水,手掌推开,水撩到脸上,回眸一笑,踏歌偶奔,“入岩穴,插柳避人”,行人至此,也只绕道而过,不加干扰……此情此景,终究遥想?”

有感触:不说“性本论”这类的词语了,,是不是可以来个“情本论”。。。有时候压抑着自己对心爱女子的爱慕,真的好痛苦,即使我并没有“移情别恋”之类的,忘了自己对女友的感情,而是想问,爱情一定是唯一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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