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font size="2"></font> </p><p><font size="2"></font> </p><p><font size="2"> 【拾叁】久违了,施督辉先生的那张脸</font></p><p></p><font size="2"> 近日读陈丹青《笑谈大先生》一文,感受了陈丹青特殊的视角,他看东西的角度的确与众不同,清醒而理智,让人读来可信。文中谈到了他对于鲁迅这位大先生的个人感受,他大谈鲁迅那张好看的脸,国人通常熟识的是他那张横眉冷对的脸,但陈丹青则说:“我喜欢看他的照片,他的样子,我以为鲁迅先生长得真好看。”这就是陈丹青所表达的他个人对鲁迅这张脸的解读,“老先生的相貌先就长得不一样。这张脸非常的不买帐,又非常无所谓,非常酷,又非常慈悲,看上去一脸的清苦、刚直、坦然、骨子里却透着风流与俏皮……可是他拍照片似乎不做什么表情,就那么对着镜头,意思说:怎么样!我就是这样!”</font><br/> <p></p><font size="2"> 陈丹青对鲁迅这张脸的讲述,让我想起了不久前在后司街网站看到的施督辉先生的那张脸,这是一位民国期间学者的脸,和蔼、坦然、精神、清高,并有点孤傲,或许这就是民国时期那些学者的内心写照,两张照片施先生分别身穿中式对襟和中山装,一张反映的是中国传统士人的气质,另一张侧是新文化的象征。</font><br/> <p></p><font size="2"> 施督辉先生(1899----1977),毕业于国立南京高师商科,获商学、文学双学士学位,先后任教或任职于南京东南大学、上海商科大学、上海商务印书馆、福建集美商业学校。上世纪30年代初回到家乡天台,任天台县立初级中学,也就是也现天台中学校长,兼任教务主任。</font><br/> <p></p><font size="2"> 让我们接着看这两张照片,穿中式对襟的那张要显得年轻一些,透过金丝眼镜,与我们对视的是一双清澈的眼,这双眼有着对未来的憧憬,隐隐间有着一丝年轻人的傲气。平整的西发分头,暗示着主人的新潮,而整洁的中式对襟又不失大家之气,这两者是那么和谐地体现在施先生的身上,照片的大红叉出现在许多年之后的文革,或许我们还能记得大红叉出现的时代的一些细节,尽管照片的主角——施督辉先生已离我们而去。人们心中或许都有意或无意地在回避着这一场景,因为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红叉下的施先生的脸依然是那样傲气十足,透过红色,我们竟能读懂深藏在傲骨间那一丝的鄙视,这让我惊诧,莫非先生早就预见到数十年之后的这一劫?</font><br/> <p></p><font size="2"> 另一张脸显然要成熟得多,稳重得多。金丝眼镜后面是一双和蔼,大度的眼,眼前的一切悲喜都那么的轻描淡写了,一切的功名都如云烟来去自然了,正因为如此,与后人对视的是一双和善而无欲的眼。中山装的风纪扣平整的扣着,第二颗纽扣间插着一支水笔,那是文化人的标致,上衣口袋中挂着怀表,表链扣在里面那件白色衬衫中,这就是民国期间,一位先生的派头。据一些曾领略过施先生当年风采的老人讲,当年施先生的风度那还了得,平时手握文明杖,头戴圆形的小毡帽,在谈话间常会自然地转成满口的英语。</font><br/> <p></p><font size="2"> 就在后司街网站看到这两张照片后的不久,于一个冬日的午后,特意前往天台四方塘路14号的叶氏大院,去拜谒施先生的故居。原先的宅院也是很有气势的,但现在已败落得很了,有许多处都已倒塌了,施先生的故居就在院子的西南角,透过木窗,仿佛施先生端坐在窗前,真不知道晚年的施先生是否还保存着照片中的那份眼神,夕阳下的施先生是否还手握文明杖,坐在屋檐下的那把发红的竹椅上,无所思无所欲?突然间,想起了沈从文先生的孙女沈红在《湿湿的想念》一文中描写沈从文先生晚年的那几句话:“我记得爷爷最后的日子,最后的冷暖,最后的目光,默默地,停留在窗外的四季中,停留在过去的风景里。他默默地走过,他死得透明。”或许,这是许多中国知识分子在经历了文革后,晚年的写照,施先生大抵也是如此。可惜,未能见到施先生晚年的照片。</font><br/> <p></p><font size="2"> 现在看施先生的这两张照片,我想不只是看到了一张好看的脸,更重要的是如此纯正与透明的脸,我们已陌生得很了,久违了,施督辉先生的这张脸。</font><br/> <p></p><p><font size="2"> 照片来源:后司街网站,照片翻拍者:Jimmy_z</font></p><p><font size="2"></font> <br/></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7-17 10:48:0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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