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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林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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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抗战老兵汇总帖(2014r年5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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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2 12:42:30 | 只看该作者

天台30 娄垂钗★★



姓名:娄垂钗
生日:农历正月十七
身份证号码:33262519250209341X
地址:平桥镇东序村
老人自述:
     1944年11月的一天,我在平桥镇大路庞村走亲戚,半路上碰到抓壮丁的,不由分说把我抓到县城。先是关押在城关小北门一祠堂里,几天后,来接收的部队把我带到临海县。半个月后,转到温州瑞安的玉壶(只记得当时是这么叫的)训练。集训了大半年左右,日本人投降了。我先是随部队收复了温州城,之后徒步急行军收复了台州,接着部队到海门镇(即现在的台州市府椒江)上船,说是去驻防上海。到上海一个月左右,所在部队又被调往南京,负责南京一带沿线铁路交通畅通和安全,当时我们部队称为“交通巡察”部队。
     辽沈战役开始后,我们部队被抽调到山海关附近的昌黎县,与共产党部队作战,战败后被俘。集训后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河北省参加解放战争,后来部队调往山西,攻打太原城国民党113部队。解放山西后,部队北上甘肃,攻打兰州马步芳部队。在兰州的一次战斗中,一颗手榴弹在我脚边炸响,我被炸成重伤,头、脚多处被弹片炸伤。幸亏我命大,身上多处开刀手术后,竟还能存活下来,休息了几个月后,我被鉴定为“残废三等甲级”伤残。在部队疗伤一段时间后,由于我失去战斗能力,便复员回家,一直务农至今。
     我所在的国民党部队当时叫忠义救国军,只记得当时的负责人对我们说所属部队最高领导是戴笠。参加解放军的部队番号是65军193师578团。

    老人现有二子二女,家境都不是很好,靠务农维持生计。我们找到老人时,他正在昏暗的房间里剪薤头。提起尘封已久的往事,吃尽苦头的老人热泪盈眶,令人心酸。
32#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2 12:46:35 | 只看该作者

天台31 庞茂芳★★


姓名:庞茂芳
性别:男
生日:农历十月十一
身份证号码:332625191811141812
住址:天台县白鹤镇下俞洋村
老人自述:
     民国27年(1938年)11月初1日(冬至日)我21岁的时候,在家里被乡政府派来的人抓壮丁抓去(我19岁父亲去世,当时家里有2个弟1个娘),关在天台县城一夜后送到临海。在临海训练大约一年左右,陈诚把我们一个团调往长沙,我们从临海步行到义乌,然后上火车到江西南昌。在南昌我们整个部队被日本人包围,多亏支援部队来的很多,我们连夜突围后转到长沙,我被编入79军98师293团第三营第八连第三排。当时军长:夏楚中,师长:王甲本,团长:李义台(谐音),连长:藤(邓)玉青。在长沙二年多,曾经和日本人多次作过战。后来我们参加了湖北老河口战役,日本人用机关枪扫、飞机轰炸,我被日本人的机关机打中好几弹,身受重伤后返回长沙武江县住院好几年。记得当时湖北老河口山战役第五战区的战区司令员都阵亡了。伤愈后我还参加无数次战斗,先后到过山东兰马县高庄村、徐州、陕西宝鸡,罗山县、枣阳。。。。。。49年8月4日,我们在长沙宣布起义,两年后我复员回家。
      回家后我的证件全部丢失了,两年前家里的房子也倒塌了,现在住在皇都敬老院内。我没有子女,没有什么补助,没有任何经济来源。
33#
发表于 2009-12-12 13:10:57 | 只看该作者
华强辛苦了
34#
发表于 2009-12-13 18:12:04 | 只看该作者
那个新找到的呢?黄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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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17 22:39:25 | 只看该作者

天台32 袁祥彬★

姓名:袁祥彬
身份证:332625210723001
地址:天台县赤城街道新华巷6号

老人自述:

      我天台中学初中毕业后,一直在育青中学读高中。全国抗战爆发后,天台也掀起了抗日救亡的热潮,我在辛亥革命志士陈钟祺(我的舅公,即奶奶的兄弟)的家里,看到了《东南日报》上刊载的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黄埔军校)第十七期招新生的广告和陈老当年同科秀才、保定军校二期毕业生、时任五省招生办主任应西少将要求协助招生的信函。我当即要求参加应试,后来闻讯一起去的有20多位青年,这年我17岁。

我们先是乘汽车到金华,然后转火车至江西上饶,在敌机骚扰高炮射击声中完成了考试。之后,我们随着苏浙闽皖赣2000多人的队伍,开始了为期数月的长途跋涉。行军队伍避开敌我交火的南昌,取道临川、新余、分宜、萍乡、醴陵,绕道至长沙,接着乘火车到广西桂林,再辗转贵州贵阳、重庆,最后到达成都。由于日军到处狂轰烂炸,一路上艰苦备尝,苦不堪言。

      由于我当时年纪太轻,在军校复试后被分到学生队学习,后编入第17期第二大队。当时在成都的就2 个大队,一大队设在草堂寺,我们二大队设在青羊宫,二大队队长叫张建冲(东北人,黄埔14期)。军校毕业后,我被分到重庆防空司令部(住朝天门),长官是美国留学回来的临海人,名字记不清了。时流传“十万青年十万军”,号召有志青年参加中国远征军,有好多大专院校毕业或未毕业的学生响应参加,那时我也积极报名并参加了中国远征军。

      我们从成都乘飞机经喜马拉雅山到印度丁江机场,每架飞机只能坐30来个人。到印度后,我被编入中国远征军新6军军部情报队,担任区队长,军长廖耀湘。我们情报队的任务是作战时负责侦察敌情,整训时保护军部驻军的安全。在印度作战有雨季和晴季之分,雨季时天天下雨,到处是水,还有虫子猛兽,不适宜打仗;晴季才是打仗的好时机,此时溪滩基本没水,就成了我们穿越丛林的路道,许多给养车都是沿着溪滩前进的,不过大都的给养运输,是通过美国工兵造的枕木公路运输,几十公里的路全是枕木铺成。那时部队给养实行尉兵给养制,即尉官和普通士兵的伙食一样,每天吃的是罐装的牛、羊、猪等罐头肉,蔬菜也全是罐装的干菜、白菜干、土豆干、干豆等。要想吃新鲜蔬菜,必须拿半成新的衣服、鞋子或米跟当地的野人(未开化的人,我们叫其为山头人,他们都居住在山头上)交换。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我们都是住在树上的,每个人身上都涂满防蚊药,每个人除了一个背包外,还有一把独特的开路刀,枪是美式冲锋枪、卡宾枪或者步枪,我当时携带的是卡宾枪。特别要提一下的是每人一件的雨衣,既可以避雨,夜里宿营时可以当帐篷,还可以吊在树上当吊床睡觉。那时前边有鬼子,身边有毒虫猛兽,有一种吸血的蝗虫特别多,在水里追人吸血,蚊子是成群成群的,野兽就更多了。如果尸体当天没能抢回来,第二天就别想见尸首了,我们战友间都互相留了遗言,如果谁能活着回去,就是骨头也要帮忙带几根回祖国去。我在印度2 年多时间,经常进行军事训练,主要训练森林战术。44年春天左右,我们部队从印度开始反攻,先后打下克老缅、孟拱等地方,再打到密支那(敌军总指挥部),我们几乎把密支那炸平,日本人退走。那时重庆告急,我们被紧急召回,从印度丁江空运到云南沾益军用机场,之后再空运到湖南芷江机场,到芷江后,我们一个营奉命接防当地一个团的驻地,该团长起先不肯交出驻地,当他看到我们将装备开进去时,都傻眼了,才将驻地交接给我们。日本人投降后,我们又空运到南京去接收南京,在南京新街口地方,举行了日本人投降签字仪式,我们部队负责警戒。在南京几个月后,部队调到上海港湾接防日本海军司令部,又几个月后,接到上级命令,说是部队要调往沈阳,那时廖耀湘被任命为沈阳集团军司令。几个战友一起商议,都认为日本人投降了,没必要再打下去。经历过那么多苦难,我也不愿再打仗了,于是就请假回家。

      回家后,曾在家学过裁缝,开过裁缝店,因生意不好到上海谋生。解放后,我被套上了历史反革命的罪名,家里房产被分光,那时几乎一年一个运动,吃尽苦头。1958年我被送到青海湖农场进行劳动改造,直到89年才回到天台。



其它情况:

      老人有一子一女,由于历史原因,两个子女不能读书,不能安排工作,现在仍靠种菜谋生。老人至今一分补助也没有。老人当时在上海告别的几个黄埔同学,现在还记得名字有:谢伯年、谢春年(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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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17 22:42:19 | 只看该作者

天台33 张良清★(待认捐)

本帖最后由 岛主 于 2011-4-1 10:07 编辑



姓名:张良清
身份证号:332625191804043210
生日:十二月廿一(身份证上搞错了生日)
地址:浙江天台县平桥镇西安村
老人自述:
      19岁的时候,在当时的乡政府的推荐下,我曾被安排到天台县抗敌后援会干部班培训了三个月。21岁那年的正月十三(农历),我离家到浙江永康战时青年工作团青工剧团工作,那时城市和公路基本被日本人占据,我们都是走山路到敌后的山区去演出。在敌后参加演出三个月后,我随剧团回到永康县方岩。一天,我看到报纸上黄埔军校在招考17期的学生,就赶到金华报了名,并在金华中学参加了考试。录取后,我们从金华出发,先到江西上饶,然后经过湖南湘潭、醴陵到长沙,在长沙坐上英国人置办的轮船,经洞庭湖到湖北宜昌;当时每天都有飞机轰炸宜昌,我们在那躲避了几天,又换乘一艘轮船到重庆,最后到了铜梁。不久,我被编入黄埔军校第17期(铜梁分校)第8队步兵科,学习了不到2年就毕业了.那时正在组建中国远征军,我就报名参加并被编入第6军第49师第145团第2营第5连,职务是少尉见习官。当时总司令杜聿铭,军长是甘丽初,师长是彭壁生(未到任),实际由副师长梁化中指挥,团长叫雷攻,营长叫罗汉杰.
       我们从铜梁乘车出发,带队的是同校第8队第3区队区队长卢又新,当时我们这些人所有的经费都由他保管。没想到,车到贵阳时,卢乘坐的汽车发生大爆炸,车上8人当场全部炸死,我们的经费也全被炸飞。没有经费就走不了了,于是我们在贵阳耽搁了一个多月,直到经费划过来才起程。接着到了云南的畹町,没几天就过年了,我在畹町曾教了半个月左右的日文。接到往缅甸的命令后,我们乘车沿滇缅路经过缅甸的蜡戍,当时蜡戍有许多华侨出来热烈欢迎我们;我们没有停留,急行军过曼德里,最后到了孟畔(每天行程大概200多公里,用了4天时间),49师的师部就设在孟畔。我们2营被派到萨尔温江驻防,那里水流很急,天气又非常炎热,连枪都烫得没法捏。在太阳下值勤,如果不泡在水里,没多长时间好受的。在那一星期后,我调回营部代理副营长职务(那时副营长没有到位),任务是记阵中日记、画地形图、检查过往行人。营部驻扎在一个小村里,村名忘记了,只记得同泰国交界,离营部90里左右,有个叫克尔吐的小镇。一天,营长叫我带三个兵去侦察地形,我叫了一个土人当向导,爬到半路,我中暑了,带的水也喝光了,连走都没力气。幸亏那时对面过来5个路人,我的士兵大声吆喝上前盘查,把他们的水没收过来。补充了点水分后,我们继续前行,可惜这么点水很快又喝光,实在是渴得难受。有个士兵很聪明,在山脚下偏阴的地方,挖出湿的泥沙,然后把水分挤出来舔。好不容易走到克尔吐镇,找到当地的土司,我对他说:“从这里到XX(想不起来了)除了这条路外还有没有其他路可走?”可惜他不会汉语,我比划了很久他也没弄清我的意思。后来他找来在镇上教书的儿子,我们才用英语勉强交流。在镇上住了2天后,土司派了一个人带路,把我们带到仅有一个排驻扎的地方(地名也想不起来了),在那几天后回到营部。期间有一次和猴子大战很意思,当时大树上突然窜下一条很大很长的蛇,一战士受了惊吓,不小心开枪打死了一只猴子,没想到一下子引来500多只猴子来围攻我们,我们开枪它们就都伏在那里,不开枪就用石头砸我们,对峙了好久才被我们的枪声震住。在缅甸期间,由于语言不通,打探敌情很麻烦。正好部队有一缅甸籍的士兵,我就把他叫来教我缅语,然后我再转授给士兵,现在我还会讲不少缅语呢。
      日本人从仰光直冲到曼德里,曼德里是战略要点,有第5军200师驻扎在那里,他们在城市的左边,右边是英国人驻守。日本人7个师团冲进来,英国人一下子就跑光了,日本人又从右边迂回包抄,把200师包围住,200师最后伤亡惨重,连师长戴安澜也牺牲了。英国人的不抵抗政策,导致缅甸很快沦陷,日本人直接打到云南。日本人很残忍,经常使用毒气。接到撤退的命令后,我们第49师越过掸邦高原,回到云南,先后经过西双版纳、南桥、车里、法海、思茅。后来在思茅驻扎下来,部队刚到思茅,那里发生了小地震,当时我们也搞不清那是什么原因。从缅甸撤退到思茅,我们共用了一个月零六天;由于长途奔波劳累,部队一歇下来休息后,就开始大面积发病,最多的时候一夜就死了80多个人。那时我负责整训少年队 (12~14岁的少年), 职务升为中尉,当时少年队的司务长也发病而死,死的那天他喝了18壶开水,可最终还是没能挽救他的生命。不久,少年队就解散了,随即回到师部当参谋月余;半年后,部队整改,第49师被划到第5军,被派到云南镇康驻防,我随部队出发,途中得病,经顺宁野战医院时住院治疗。6个月后,部队奉命到元谋驻防,经过顺宁时我回归部队;在元谋一年多后,部队又移师昆明,师部驻扎在金殿,我们145团驻扎在一个叫羊肠大村的地方;又过了9个多月,我因疟疾反复发作(时好时坏,一年多了),被调到四川江津县中央陆军通讯兵学校当技术教官,此时身兼数职:迫击炮排排长、特务排排长、江津纠察队队长,军衔为上尉。1946年,学校搬到马鞍山,我任警卫队队长。2年多后,因国共战争,学校先是搬到湖南耒阳,大概七八个月后,又搬回四川江津.
      1949年四川解放, 我被判了5年刑,一直在修成愉铁路,直至1956年释放. 1950年时遇到过土匪,将所住营房烧毁,个人从军证明等全部烧毁.1956年到浙江上虞砖瓦厂工作,因工钱少养家辛苦,遂动了偷渡去香港的念头,谁知香港没去成反被抓判刑10年,又在乔司改造了10年.1969年邢满释放后回到家却成了历史反革命分子,饱受折磨.邓小平复出后, 我也摘帽了,从1978年开始在全县几个学校教授英文, 1994年,因年老体弱才要求回家,前后教了16年, 到76岁回家时连一分退休金也没有。现在收入只有黄埔同学会每月发的541元补助.

      老人有一儿子,对他很孝顺,这令我们略感欣慰。目前老人的身体还可以,耳朵也很灵,交流很轻松的。老人很聪明,一学就会,到现在还能用英语写日记,同时也懂缅甸语、日语、俄语,这些全是老人自学的。老人还会唱中国远征军军歌,他说在缅甸时曾教过士兵们唱,临走还给我唱了一个,可惜我没带摄象机,歌词是:

        打倒侵略的强盗,
        建立和平的阵营。
        为了民族的平等,
        为了世界和平。
        团结起来,
        我们忠实的朋友。
        力争最后的胜利,
        建立和平的阵营。


37#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3 19:50:30 | 只看该作者
天台034 范先正
范先正
身份证号码:332625192109065113
地址:浙江省天台县街头镇圳头村
老人自述:
1941年下半年,我在报纸上看到黄埔军校在金华招考第18期学生的消息后,就连夜赶到金华报考并被录取,记得录取那天是民国30年农历10月初四日(1941年11月22日).从那天开始,我们开始了将近两年时间的长途跋涉,才平安到达陕西西安王曲镇黄埔军校第七分校.我们接到到松阳集合的命令后,步行到松阳,在那等待了好几个月后,人员总算到齐.先是向龙泉行进,再翻山越岭经过福建莆城,在闽北转了一段时间后,进入江西地界。走过临川、樟树等地后到达湖南的湘潭,在湘潭等待了6个多月后,因湘北战事起,我们乘火车避往贵州。在贵州一个多星期,接到日本人撤兵湘潭的消息后,我们又乘火车返回湘潭,又一个多月后,上船到长沙,经洞庭湖到湖北的增市下船,然后走路到湖北老河口。时第五战区司令部设在老河口,战区司令李宗仁也住在这里,我们在那休整了一个多星期,给养供应足临出发时,李宗仁还在欢送会上亲自给我们做了**洋溢的报告。之后经河南邺县、南阳到洛阳上火车,那时为躲避日机轰炸,火车都是在夜间才敢走的。1943年11月26日,我们终于到达陕西西安王曲镇的军校大操场,黄埔军校七分校总部就设在城隍庙内,据说该庙是全国各城隍庙的总部。我们这批1500人先由校部进行甄别考试,结果淘汰了8人,接着国防部军训部复试时又淘汰了120人,没淘汰的都编入入伍生队学习。
1944年春天,日军进攻潼关。校领导要我们自愿报名参加潼关保卫战,全校连我在内共有22名学生报名上前线。当时我军的阵地设施主要有战壕和陷阱,另外还有战防炮;日军早在10几天前利用飞机不停的轰炸潼关城,接着用排炮轰炸,然后再坦克上阵。我当时也和战友们一样伏在战壕里,只觉得附近有几颗炮弹落下,爆炸声响起后我就不省人事了;我被日本人密集的炮弹炸成重伤后,被送到军校的医院内抢救,出院后返回学校,编进19期13总队步兵科。1945年7月4日举行了步兵科毕业典礼,我留校学习电讯专业半年后,分配到31军,军长王维回,驻地在杭州;三星期后调到国防新闻局工作,不久调到苏州202师师部任三级通讯员,职务是排长,后又调青年军606团团部,最后又调回31军军部任参谋,入驻上海港湾飞机场旁边的五角场。49年4月26日上海解放后回到天台老家务农(当时妻子被送往台湾,我们却走不了),49年12月我因历史反革命罪被判死缓,在新疆建设兵团(玛那斯)改造2年后改判无期徒刑,78年中央有令凡国民党军政人员一律赦免释放。83年4月从新疆返回天台,但老家不容住人,就找到街头镇的表妹家,与表妹结婚,现每月有黄埔同学会发的614元补助。
老俩口现在住在两间低矮的老房子内,家里基本没什么象样的家具。但老人的头脑还很清晰,可以很轻松的交流。老人说,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名分,钱已经无所谓了。

[ 本帖最后由 林华强 于 2009-12-23 19: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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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10-1-3 23:07:15 | 只看该作者
那些做了12寸的相片我已经全部传给豆子了,你可以向豆子要,那些上面都有字的,还有HSJ的标志!
39#
 楼主| 发表于 2010-1-5 00:20:07 | 只看该作者
编号:035
姓名: 施仁政
身份证号码: 332625192403034414(老人的身份证号码有误,实际是1922年1月出生)
地址:浙江省天台县平桥镇前山头村

小时候,家里很穷,靠当挑夫养家的父亲向村里的财主以及我的干爹借利息供我读书。1940年10月初中快毕业时,母亲因病重去世,我听到金华在招考黄埔军校学生的消息,就步行到新昌,再乘车到金华报考,录取后,在金华火城庙等候各地的学生。那时,金华经常遭到日机的轰炸,有一次,有两颗炮弹落在寺庙附近,一颗是个“哑弹”,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才将“哑弹”弄走。各地生员到齐后,我们从金华步行到江西陆口上火车;经过广东等地到广西宜山下火车,之后转到贵州遵义,又翻山越岭到重庆,再北上过秦岭在陕西宝鸡上火车,最后到达西安黄埔第七分校。
我被分到17期12总队步科第三队,总队长先是刘英,后是于厚之,队长郭思义,当时一队有100多人。2年后(1943年3月左右)军校毕业,我被分发到12军22师师部参谋系通信科任少尉见习参谋,驻地在河南宝丰县大石桥,军长是贺粹之,师长姚秉勋;我的任务就是向军部或向各团部传送文件、命令什么的,当时我专门配有一匹马,到军部或团部都是骑马去的。当时部队正与日军相持,部队的方针口号为:“部队化整为零,化零为整,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以小胜为大胜,以战养战,争取最后胜利。”有一次我奉命到第66团去传送文件,到那时该团长刚好在吃饭,见我到来,先向我敬礼,再邀我入席吃饭。饭后还一起观看部队文工团演出的京剧“打渔杀家”,现在我还会完整的唱完该剧。一年多后,我被调回到第7分校军官教育队,任中尉教育副官,队长于厚之,副队长伍子贤。抗战胜利后,伍子贤邀请我到位于浙江金华的12军步兵11团团部任中尉干事,该团为临时编制,伍为团长。约大半年后,到杭州警察学校当教育班长,当时天台的陆荣阳在该校当队长,教育长陈宜生;又大半年后,东阳李希奋先生介绍我到324师971团当参谋,团长于秉钧,不久部队奉命调往上海浦东驻防。上海解放前夕,在于秉钧团长的带领下,我们全团投诚,在江北浦口集训半年多,我要求回家。回家向区政府报到后,我曾教过书,也曾和区政府的工作人员一起搞过清匪反霸工作,抓到过台湾空降下来的大特务,当时的大特务蒋连军就是被我们仔细排摸后抓获的。运动开始后,我也难逃恶劫,被管制了好多年,书也没得教。现黄埔同学会每月发给我补贴541元,别的没有补助。
老人在75岁时因患青光眼,眼睛瞎掉了,现整天只能与床为伴。以前老人诗书画全能,家里墙上贴的全是老人以前画的画。老人有一养女,现在和养女住在一起,全家靠女婿打工为生,养女曾带老人到嵊县眼科医院看过病,医生说没法治疗。

施仁政.JPG (40.58 KB)

[ 本帖最后由 林华强 于 2010-1-5 00:21 编辑 ]
40#
发表于 2010-1-5 01:00:06 | 只看该作者
这几位老兵的经历都很曲折。
PS: 腊戌,曼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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