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 点抵若羌,今天跑的路不多,不到400公里。入住帝豪大酒店,放下行装就去看楼兰博物馆。看到的是一部先民与自然的抗争史,馆里陈列着多具古人干尸,枯干深凹的眼眶里似乎还透出倔犟不屈的眼神,分明就是死了也不肯倒下的胡杨啊! 楼兰古城在罗布泊西北侧,离若羌220公里,查过网上资料,我的小车根本去不了,越野车都很难进入。 楼兰国在西汉时就有。公元前126年,张骞出使西域归来,向汉武帝上书:“楼兰,师邑有城郭,临盐泽”。而罗布泊“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东汉以后,由于塔里木河中游的注滨河改道,导致楼兰严重缺水。尽管当时的人们为疏浚河道作出了极大努力,但在四世纪后楼兰古城最终还是因断水而废弃了。上世纪20年代,塔里木河重新注入罗布泊,湖水面积尚达2000多平方公里。1960年代因塔里木河下游断流,罗布泊迅速干涸,最终成为“死亡之海”,与浩翰无际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连为一体。楼兰国与罗布泊的消亡过程,固然有周围生态环境发生巨变的原因,为人类所无法抗拒,但恰恰是人类的盲目自信,自诩“人定胜天”,过度垦伐、过度索取乃至一系列为补救采取的积极行动,加剧了生态恶化的过程。日内有外媒报道:世界第四大内陆湖、位于哈萨克斯坦与乌兹别克之间的咸海或将于2020年完全消失。咸海湖床及周围地区的沙质平湖平原正在沙漠化,湖边盐沙肆虐,植物枯萎死亡,造成食草动物、食肉动物的食物链土崩瓦解。这样的生态灾难,已经使咸海迫近为生物的“死亡之海”。记者视线可及处,无法看到咸海的湖面,茫茫沙海无边无际,与蓝天交融消失在天际。科考队在湖床中搜索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了一处半个足球场大小很浅的水洼,宛如咸海湖面不断萎缩中落下的一滴泪。科学家介绍,1960年前,咸海水面面积约6.6万平方公里,水体总量l万亿立方米。上世纪60年代后,由于流入咸海的阿姆河和锡尔河的河水被大量用于农业和工业,加之70年代以来气候持续干旱,导致湖面水位下降、湖面面积急剧缩小和湖水盐度增高。目前,咸海水域面积已不足2万平方公里。 ——纯属罗布泊死亡的翻版,远比罗布泊更大的悲剧。 而当我行经罗布泊的时候,放眼天地之间的浑茫和空旷,心头漫溢着层层悲凉,耳边萦绕着云朵那曲《我的楼兰》:“想问沙漠借那一根曲线,缝件披风为你御寒。用肺腑去触摸你的灵魂,我就在那只火炉边取暖……谁与美人共浴沙河互为一天地,谁与美人共枕夕阳长醉两千年?从未说出我是你的尘埃,但你却是我的楼兰!”楼兰已远离人类而去,无法再回来。地球的本性就像人类一样,一旦恶的一面得以释放,要想把它装回魔瓶或指望它浪子回头绝无可能。哪怕可以用金钱堆出迪拜,也不意味着沙漠化的进程就此逆转。人类最好不要去撩拨地球的火爆脾气,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逭。”天与人互为仇雠,结局只能是玉石俱焚。
尉犁赴若羌途中的胡杨林
红柳
胡杨林中小憇
水库是罗布泊的泪痕
罗布泊西侧风吹来的沙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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