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社会诚信丧尽,中国拿什么“崛起”?
颜昌海
在国外生活过的人,尤其是在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日本这些民主国家留过学、经过商的人,都知道信用是每一个人生存的必需品。
但在中国大陆,整个社会诚信丧尽。凤凰博主王华斌,在2010年的一篇博文中就指出,只要将良心换成狼心,中国的任何岗位都能发财,而中国穷人大多都是良心放不下的人。
该博文介绍:有位农村的亲戚到城里来,谈起了金浩茶油的事;他说他自己种菜卖,从来没有打农药;就是怕自己的良心不安。作者说正因为你有良心,所以你才贫穷;金浩茶油如果不是因为这事败露,它们今年都要上市了;这是多么大的财呀。这位亲戚问他,难道富起来的人都是没有良心的吗;他反问农村的亲戚:如今富起来的人谁敢说自己问心无愧呢?!
这就是中国这个年代的特征,有良心的人肯定是穷人;而富起来的人肯定都是没有良心的人。作者举例:老家有个队长,这人也在外面包小工程;如果人家要他做点工,就尽混时间;如果人家包工包料,他就偷工减料。正因为这样昧良心干活,所以他也快速地小富起来了。而当时带这人的师傅,却为人老实还是贫穷。因为中国社会不是每个人都是样样精通的专家,所以被糊弄是中国人的通病;也正因为如此,就是干这些小商小贩都是没有良心的富;而老实的相反还竞争不赢。如今的农村,村干部是新生富翁阶层;想当初他们也是收入最低的人;老实的村干部还得自己种田维持生计,而没有良心的村干部就依靠欺上瞒下,把农民的补贴费据为己有。现在的村干部,连农民拆迁款都敢提成;所以如今的村干部成为新时代最富有的人,当然这必须是最没有良心的人才能干出来的;因为土地款按照规定应该是赔偿农民的,连农民拆迁款都贪污的人还有良心吗?所以最没良心的村干部,是最快致富的人。
如今政府官员就更甚,权力谋私是中国特色;权力是公权力,而谋私却是自己的;这才造成了中国社会有权必谋私的社会现象。中国跑项目要好处,中国评职称同样还要好处;就连中国提拔干部也是好处先行。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掌权者能有良心吗?!所以,中国社会的项目不公,中国社会的职称不公;中国社会的干部提拔同样还是不公,因为中国行使权力的人没有良心;所以才造成这些社会不公。然而这些人在制造社会不公时,却把自己培养成了富翁;所以说,官员也是没有良心的人才能富,而且财富与良心是成反比的;也就是说,越是缺德的人越富;这已经被中国社会的腐败分子证明了。
中国社会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也是没有良心的才能富;一位医生,明明知道患者已经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他却还要别人开刀。最后人家花了8万多的手术费,依然还是两个多月就去世了;这就是没有良心的体现,人死了还要其后代背负巨债。中国的教师,同样也是没有良心才能致富;如今的教师个个有多个工资卡,就是中国社会没有良心的乱收费带来的。
中国的专家学者,只要没有良心就能暴富;如某认证公司,明明一家公司全部从实际出发都建立了自己的管理体系;可专家竟然说这不合格,要5万元钱另做。结果只是用别人的文件给这家公司改个名字再复制一份;就这样两天这个专家就赚了5万元。而王华斌指导 这家从实际出发制定管理体系五个月,竟然只有1500元的补贴费。为什么ISO9000没有给中国人带来质量安全感,却培养出了不少通过认证而发财的千万富翁;就因为这些专家学者没有良心,竟然把有毒的奶粉和油推销给中国的老百姓。
这就是中国社会,没有良心的人在危害社会的同时,自己却成了富翁。
王华斌说,如果中国中国人都有良心,中国社会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假冒伪劣;如果中国社会没有这么多的没有良心,中国社会也不会这么两极分化。中国社会的国有企业负责人的高薪,竟然是建立在下岗了几千万员工的基础上的;当他们几千万的年薪拿着的时候。下岗人员竟然只能依靠低保而生活着。中国社会没有任何单位给过下岗人员补贴。
中国现在有些专家学者还在误导老百姓,说中国富人是相信创造财富靠规律而致富的;而中国的穷人则是相信创造财富靠运气而贫穷的。却不知道中国的财富是全民的,而只有没有良心的人才敢据为己有;所以中国富人看到改革就是机会,而中国穷人因为良心而看到的永远是障碍。在现在的中国,有良心的人是永远难以致富的,这是一条被改革开放30年证明的真理。穷人为什么穷,因为你有一颗永远也放不下的良心;富人为什么富,因为他们早就将自己的良心换成了狼心;这就是中国社会穷与富的秘密。
纵观中国大陆整个60年,1950年代的人,绝大部分是非常悲惨的人,他们遭受饥饿,接受洗脑,在精神和肉体上都受压迫。1960年代的人,是比较幸运的,虽然有痛苦的童年,但赶上了改革开放,他们现在不少人成为中国大陆中产阶级的主流。国内中产阶级和亿万富翁的年龄,平均年龄是一1967年出生的人;千万富翁是1971年出生的人。这两个阶层是中国大陆现在政策获益的人。但是现在,人们发现,最悲惨的阶段就建立在1980年代、1990年代这些人。1980年代这些人,他们的遭遇时,上学需要钱,毕业之后没有工作,然后紧接着高房价、高物价。但1980年代的人买不起房子,没有房子就结不成婚,所以就祖孙三代去给他买房子,一旦这个房地产崩溃的时候,他们全部的希望都破灭了。而到1990年代人,早期1990年代的人开始大学毕业了,他们所面临的更严重的一个失业率。房地产在高涨同样是困扰他们,他们可能连婚都结不起了,没办法结婚,没有钱去结婚了。所以,在整个1950年代、1960年代、1970年代、1980年代、1990年代这几个年龄层,真正最苦的就是80后跟90后。他们在社会上没有劳保、没有医疗保险、没有工作。上大学交高额的学费,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还要买高价的房子。这是他们面临的比60后、70后更艰难的一个局面。而这些人,将来可能会成为中国革命的主力,而这是被逼的。
人们看到最近一个经济现象,普遍的一个现象,看到浙江法院的一个数据,在2010年11月份公布的,公布的是2010年浙江省高级法院跟中级法院统计的经济纠纷案的每年的增长率为80%。增长的案件,全都是政府对外资企业的诉讼案。因为政府土地财政在土地卖光后没有钱了,就要利用各种政策上追究这些台商、外资企业在过去政策漏洞中所犯的法,对它们进行罚款。整个2010年一年中,在仅仅浙江省一个省,就有130万件外资企业的纠纷案,可以想象,这种纠纷增长80%,在全国达到什么程度。所以,现在就可以看到很多台商、港商包括一些外国商人,都在讲在中国大陆上当受骗了,被大陆政府坑了。现在,政府对自己的穷人的钱,已经达到了再也压榨不出来的地步,他们太穷了,挤不出钱来了。于是,目光就盯向了企业界,包括内外资。
其实,这当中也体现一个社会诚信问题。无论是王华斌所说的“只要将良心换成狼心,中国的任何岗位都能发财”,还是政府对穷老百姓榨取到无法再榨的地步然后就针对企业敲诈(所谓的钻“政策漏洞”所犯的法,首先也是政府的责任,是其政策的残缺),抑或80后跟90后的困境,全部的责任,当归咎于这个制度的毫无诚信。
在西方民主制度下的老百姓,在这些国家都有由信用评级机构对每个人的信用情况进行跟踪、评价。在你买房、买车的时候,经纪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你的信用。如果你的信用达不到标准,经纪人就会遗憾地耸耸肩膀,告诉你这个事情没法办,就是不能买房、不能买车。当然,贪官的大奶、二奶和儿子、女儿来到这些国家,用成箱成捆的现金美元、欧元买。因为钞票本身不会因为贪污得来而变臭,所以用现金买房、买车,就不必去查信用。
长期生活在以信用为本的社会,靠工资生活的正常人,买房很少有不贷款的;买车也是需要贷款的人多。在这些国家买货退货,是家常便饭。多数商店连问都不问,就给办理退货手续。有的商家个别办事人员会问几句:用过吗?有什么问题吗?,你说没用过,人家就不会怀疑;你说不喜欢,人家也不再多话。当然也有极个别的商店、极个别的办事人员会节外生枝、刁难你,不愿意办理退货手续。如果你坚持要退,可以找经理;还不行的话,就可以找消费者保护协会,也可以去法院起诉。在是非不容易判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情况下,法院和消费者保护协会都是偏向消费者的。
在中国这一切都是完全相反的。消费者与商店发生争执的时候,由于商店是强者,有钱贿赂法院和消费者协会等机构,往往是消费者损失钱财又生气、打碎牙齿和血吞。这样久而久之,人与人之间失去了基本的信任,尤其是对于法院等公共机构,更是深恶痛绝。中国是“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人们常说,只有中国自己的想象力不够丰富的问题,没有当今官员干不出来的坏事。
由于政府官员带头搞诈骗,中国社会已经是信用丧尽,除了自己谁都不信。新华社下属的《国际先驱导报》在2011年1月18日发表文章说,怀疑和警惕已经成为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一切都是假的”早已成为许多中国人的口头禅。社会调查机构对各种职业的诚信作过调查,妓女的信用最高、政府官员的信用最低。由于怀疑和警惕使人神经绷紧,中国患有精神疾病的人超过一亿多。据世界通行标准,中国的精神病患者超过人口总数的10%。
中国社会形成整体性诚信丧失的原因,在于制度性的腐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吴敬琏,在2011年1月8日“中国改革2010年会:转折与转变”上说,中国经济体制改革面临两大难题,一是传统的经济发展方式难以突破;二是腐败的蔓延,侵入政府肌体,影响政府公信力。吴敬琏说,首先,传统的经济发展方式,即依靠投资、出口拉动经济发展的粗放型经济发展方式,早已走到尽头。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不是一个新问题,1980年代初,中国政府便提出将经济发展转到以消费提高为基础的轨道上去。此后,九五计划提出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目标,到第十一个五年规划提出要以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作为主线。他表示,传统的经济增长方式难以突破,在于体制性障碍。其中,政府掌握过多资源,抑制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相反,一系列集权式的制度安排,使政府在资源配置中起到了基础性作用,大量投入资源,获得GDP高速度增长这一“虚假繁荣”。
吴敬琏称,腐败问题中国经济体制改革面临的第二大问题。腐败的蔓延,影响了政府的公信力,造成民众对于执政党的不信任,“一些很小的事件常常造成官民对立,引发群体性事件。”他认为,腐败问题的根源仍在于体制性障碍。行政权力介入交易,官员利用权力实施非法“寻租”。尽管中纪委曾努力从源头上防止腐败,清理“寻租”的制度基础,“但清理审批制的行为,并未贯彻到底”。相反,近年来,行政审批用各种方式越发宽泛起来。
在中国的改革过程中,保留国有经济不坐大的原则外,在体制外大力发展非国有经济,使两条轨道处于长期交错状态。特别是2003年后,为应对当时经济过热,政府采取加强行政管制,增加了“寻租”的可能性。在“寻租”上取得既得利益的官员,反对改革、阻止改革,使腐败问题难以按照党和政府的要求停止。
吴敬琏指出,在市场经济发展滞后,一些合理的制度性安排不可缺失。早期,市场秩序、市场关系依靠熟人市场维持,信誉、名声具有威慑力量。而到了20 世纪末期,“非人格化”市场交易逐步成熟,合约的履行必须依靠第三方执法来维护。但直到现在,明细的法律、公正的执法依然无法保障。一些商人为此寻求当地政府、官员支持,出现另一方面的“寻租”需求,导致腐败问题进一步蔓延。
最后,吴敬琏强调,铲除制度性障碍的唯一出路就是改革,目标是实现1992年第14次代表大会所说的,实现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在建立现代化市场体系的同时强化与市场化配套的政治改革、社会改革。
吴敬琏不是政治学者,而是经济学家,但他从政治的角度指出中国经济的症结,无疑是具有眼光的。中国社会的诚信尽丧,在于中国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全面腐败,而腐败的根子,则在权力的不由人民所赋予,更不受人民所监督、所制约。政治改革、社会改革,如果不从这个根子入手,所谓的一切改革,就如王华斌所言,所有的人都会“将自己的良心换成了狼心”,而所谓的“中国崛起”,只不过是狼的咆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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