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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和平巷){2}
雨开始逐渐变小了,你跑到对面的小广场散步,你好奇,对于在巷子里司空见惯的事也都觉得好奇,你想看看传说中的站街女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
下过雨的天黑的很快。你紧盯着过往所有人,路过这里女的都被你怀疑成是妓女,男的都被你怀疑是嫖客。你不是妓女,我也不是嫖客,我们两个却在妓女嫖客最频繁的地方了相对望,你冲我扮了个鬼脸,我继续抽着我的劣质烟。
一会你跑回来枪走我手上的烟,也吸了几口,跟着连连咳嗽.你冲我傻笑,夹着烟又往对面跑去.
终于你看到了传说的站街女,她们都是按摩店淘汰的货色,她们年华以消逝,她们也曾拥有过烟花璀璨,那也只是用青春换来片刻的辉煌。现在她们青春以不在,就连按摩店都没了她们立足之地,最后只能站这这里等待更为卑谦的嫖客。
她们价格很低廉,她们以失去了和别人讨价的本钱。光顾这里的都是在这座小城更为卑谦的人,他们为生计一天劳累到晚,他们没有地位,就连可怜的尊严可能也被践塌的所剩无几。
卑谦的嫖客和卑谦的妓女,一起演绎小城霓虹灯下的另一片浮华。
她们警觉地看着你,不顾忌地嫉妒你的年轻。 你高翘的屁股,还算挺拔的胸膛勾引起她们对当年无数的假象。对你不速之客她们表示高度警惕,她们怕你枪了她们廉价的生意,你的年轻她们无法媲及。
青春落幕的悲哀,是她们先辜负了它。
终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夹着一个七十年代的公文包,上面图案以模糊,但还能清楚看到印着一行普驼山留念的字。看模样他应该是这里的老熟客。
他观察了一下,就向你直接走来,你还没等他开口说价就红着脸马上跑回公交亭。
我向你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你俯身说,
“真他妈的刺激。”
你脸红了,许多年以后我宁愿只记得你曾微红的脸颊。有一天我们都会老,我们都有一天将面对死,死之前当我们收拾破碎的记忆,你的记忆里是否会留下我的面容,你的张扬和你的放肆,还是你的毒辣和无耻,或者我更愿意记得你曾经微红的双颊。
为什么许多年以后再也看不到你红红的双颊了?是什么让你脸红的机能退化了?
天已经黑了,我送你上了的士,你渐渐消失在夜幕中。我又回到我那肮脏的‘家’。兰子说,“小弟,眼光不错,这妞正点。”
我爸这时候也骑着一辆破三轮车收摊回到了家,一个人搂着背从侧门上了楼梯给我做饭。
兰子偷
偷塞给我她们吃剩的一包肯得鸡里的汉堡,很香,并眼睛示意我别让我老爸看见,我直接回到了三楼,一个不足五平方米是我唯一个人空间。自从兰子回到和平巷和她的姘头一起开了这家梦里水乡按摩店,我爸就不许我进兰子的店半步,更不许我碰兰子的任何东西。
我爸说,“那东西,脏!”
华灯初上的和平巷,霓虹灯开始闪耀,人影繁杂。冰冰来到三楼我的床前丢给我一包杭州蓝利群。
“下午那妞刚泡的?看来长的不错,富家千金?”
蓝利群,我喜欢,比起我的自己买的劣质烟好多了。
冰冰是兰子店里最红最年轻的小姐,能在日渐消落的红灯市场开辟一片天地,冰冰功不 可没。冰冰不是她真名,在这种地方又有谁会用真名呢?又有哪位嫖客会去计较你是不是真名呢?
我接过她施舍的烟,我爸嫌她们的东西脏,我不嫌。
柳婷,有些事情我不说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和这个叫冰冰的贱妞其实早就有一腿。
那时候兰子的店里有一个叫邱笑鹅的老女人,已经卖淫很多年,已经到了风烛残年即将沦落为站街女时候。
兰子说她老家还有八岁的儿子,只因跟不了她男人过着清茶淡饭苦日子,就一个人跑了到和平巷当起了婊子,八年来她一直没有回去看过她曾经生下的儿子。
兰子说,这女人真狠。
这女人不但做婊子还吸毒,而且毒瘾越来越大,渐渐青春耗尽,连卖肉钱也供不起毒品的无底洞。终于有一天她打电话把她还在读书的亲妹妹也叫了过来,她就是冰冰。
她说,姐在这边开了一家衣服店,生意很忙,你过来帮姐看下店吧!
冰冰来的第一天才知道她亲姐姐把她叫过来是要她做鸡,她死活要回去。兰子也看不下去,说,我这里是按摩店,不是逼良为娼的地方。她姐就把她关在三楼苦口婆心的劝。
趁她们中午吃饭时候我偷偷带着冰冰从侧门逃往车站,我给她我一个月全部的生活费让她逃离。
当我回到卑微的巷子时候,她也跟着回到我面前。她从口袋里拿出来所有的钱还给我。
我给了她一巴掌,她流着泪告诉我,她家是一个叫石梁的大山里,父母种了一辈子的毛竹养活她们一家人,前些日子因为下了几天的暴雨,她父亲上屋顶翻漏瓦时摔了下来,现在还在卫生院躺着。
她说她弟弟还要读书需要钱,她父亲在医病更要花钱。
我无言以对,和平巷里悲欢离合的故事随处上演,我已经麻木。
这么一条小小的小巷,禁锢这多少浮华女孩的悲欢离合,这里烟花璀璨,这里只是用青春换来片刻的辉煌,最后消逝是生命的绝望和灵魂的叹息。
没有谁对与错,只是我们辜负着早以消逝的年华。
那天半夜,她偷偷跑到我的床上,含苞欲放的乳房紧紧添着我胸膛,我附和了她的勾引,把她压倒在床上,我们做爱,她的呻吟很小心。她姐就在隔壁,我房间的墙是简单的三夹板不隔音。
我们疯狂的做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难以抗拒她的吻,她的吻细密而柔软,触醒着我那不算敏感的神经。我喜欢亲吻她那未发育成熟的娇小乳房,她说,你这辈子一定没吸够你妈的奶。我说,我妈在我很小时候就去天堂报道了。
我们一直做爱到天亮,天明时分,我点了一跟烟,静静疑望窗外。她枪过我嘴上的烟,猛吸了几口,,呛的连连咳嗽。
今天起她要学抽烟,她要开始学怎么做婊子。学生、纯真、女孩、花样年华这些词将和她越来越远。
我说你叼烟的样子已经有一半象婊子。
她笑着回了句,“谢谢”。
我说不客气。
她穿起她姐给她准备的妓女专用衣服去了楼下,开始她人生第一天的卖肉生涯。
我们各自流出来的液体混合在这窄小的空气里,把房间熏得腥臭。她的血落到床单上,不多的几滴,像是谁拍死过几只蚊子。床单上留下她和我混合的淡红色斑斑。
她说,给那些不相识的嫖客还不如便宜你算了。
[ 本帖最后由 純屬虛構 于 2008-9-20 06:3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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