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翥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读杜拉斯的,我一直认为因为性别不同、人情阅历等各方面原因的限制,文学对于女人来说比之男人更具有毁灭性,同时也注定了女人在文学这条道路上走得更为艰难。文字是一种吞食,年轻时代的杜拉斯可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这一点只要看过电影《情人》的就可以得窥一二,据说女主角就是照着杜拉斯当年的神韵找的,但是后来呢,后来文字就生生把美丽的杜拉斯吞食为一位苍老丑陋而名声在外的老太婆。
实际上《情人》也好,《广岛之恋》也好,我对杜拉斯个人生活的兴趣远远大于她的作品。“文如其人”这句话用在她的身上未必合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永远比电视剧精彩”,更何况是以叛逆、惊世骇俗的个性出名的杜拉斯呢?在杜拉斯漫长的82岁的文学生涯里,她的名字总与一长串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杜拉斯一生的每一段时间,都在爱情、**和写作这几样内容上迂回、旋转着上升。
她的生活经历与文学作品在后人的臆想和赞叹中被塑造成了一个几近传奇的故事。当然这些并不能消损杜拉斯在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可惜的是我对她编织的故事没什么太大印象,而是她的只言片语让人刻骨铭心。那些绝妙的句子混合着绝望、**、愤怒、冷幽默,散发着某种鬼魅的气息,我们姑且称之为“毒液”吧,这是只属于杜拉斯的毒液。如果你正好是她某个句子的选择对象,那你就在劫难逃了。尽管我拒绝中毒,但还是时不时的会中毒。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就让我吓一跳的句子:“与大家在一起得不到任何东西,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所收获”,再比如“写作是走向死亡,身处死亡之中”,“任何一个女人都比男人神秘,比男人聪明、生动、清新,从来也不想做男人。”……杜拉斯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告诉世人有时候一条道走到黑也是件好事。
有些作家是可以一直读下去的,尽管我们与他们之间隔着遥远的时空,但随着岁月的变迁与个人阅历的增长,我们便可以一边读着一边会心一笑,而杜拉斯就是这样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