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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斋 写于1990年 发中华散文。选自现代禅意散文选——菩提树下 齐鲁书社出版 到天台山游览，应当去 寺院里 吃素斋。尤其在尘海中朋友，吃惯了油腻荤腥，再去 吃素斋既可调剂胃口又可愉悦心情。在天台山 寺院吃素斋，在于多说多听鑫看多想 8字，素斋才显其旨趣。国清寺的素斋制作比较精致，花样和种类也繁多丰富，譬如豆制品就有豆腐干、油泡、油舌、麻辣豆腐，菠菜煮豆腐，还有素火腿、素鸡、素牛肉等等，这些是市井人起的名字，但绝对是素的，这用植物油加工的，制作的讲究，不说不知道，一说真奇妙。席间说起名荤实素名臭实香的佳肴，宛如济公活佛一般，置于素斋餐桌，说起来亦是神采斐然的。在方广寺吃素斋与此间不同，关键在于听。在小座持着听瀑布的轰鸣，还有丛树振叶的簌簌，雀鸟的啁啾，风拂竹林如箫管的声音，便是一种妙氛围，如若有梵钟佛唱之融合，更觉此间素斋的味道当属上品了。在华顶寺吃素斋应当先看寺外那几棵大柳衫的摇曳，云雾缭绕的山峰，尤其冬日的雾淞雪松，又是 一种超然；在 高明寺吃素斋是就得与想相结合了，食中有想，想中有悟，便有了禅家的一种风景。 小住 高明寺7 天，确实不一般，写了一段文字，就听梆声橐橐地响，我知道开饭的时间到了。高明寺早餐定6点半，中餐定10点半，晚餐定5点半，似乎与众不同，但僧人的生活颇有节律。食堂（客堂）内悬一匾，曰：“大彻堂”，拍案叫绝，大彻大悟在于饭食之间，果然不同凡响。走进餐室又见一匾曰：“当思来处。”入席甫定，思我来处思他来处还是思食来处思佛来处？可见佛家也是深得攻心之法要的。高明寺在山**通不便，买东西得肩挑手扛走十来里山岭， 僧人当然靠自给自足，你若不小心洒落饭食，自然感到过意不去，你也就当思来处之不易了。高明寺的斋饭是清苦的，但颇能中饱肚腹，虽米饭粗糙，菜也简疏，但尽出天然没有人为之加工痕迹。青菜、咸笋、笋干、笋片、鲜笋。豆腐、豆荚、事干。萝卜酱、冬瓜酱、匏酱，但还受季节影响。尤其一种叫苋菜果的本是凤仙花的茎杆，去硬皮后或煮或腌，入口颇觉清香，倒还开胃。吃过数餐素斋，食欲大增。尽管人说高明寺素斋可算是真正的粗茶淡饭，虽不丰盛但照样使人吃得乐趣无穷感慨良多。席间谈到诗僧寒山子本是国清寺一烧火僧，常将众僧遗落的饭粒洗净晒干置于竹筒内，背负到寒岩，诗句也就连绵迭迭地出来了，无独有偶，前些年我在高明寺认识一个叫法喜师的，与之如出一辙，出言无状却甚超然，可惜他已经去世了。但无论如何，僧人颇是讲究节俭美德的，在他们眼里，暴殄天物就是一种罪过，想起当今浪费惊人的事例，不觉揪然。 在高明寺吃素斋多少有点开悟的，几位同行起初不习惯，但到后来就习惯成自然了。从不自觉到自觉，就是有一种造化，而素斋所体现清净淡泊的情调，也是文化在心灵中的荡波。在这里安安闲闲地吃素斋，的确有无为的心境，所有尘俗的烦恼浊念消泯一空。素斋赋予我们与世无争与人无斗的心情，却显得明澈无私襟怀坦白。在食堂里，我听管厨师父说：“你随便吃罢，里镬外镬一样无分彼此，结缘结缘。”我很感动的，因为在市井中很少听到如此朴实而真切的话了。我觉得作为一个文化人是应当到寺院里吃点素斋的，体味体味方外人士的生活心态，你就心朗如素月了，再看看寺外的竹林稻田和乡村，便想到农耕与宗教相融的地方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吃吃素斋，当思来处，包括生活，包括我们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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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6 13:2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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