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吾家有儿叫早早 <br/>鹤子</p><p> 一想起早早一见到早早我就要笑，友小丹丹电话问起早早时她也忍俊不禁因为早早实在是太可爱。<br/>天台人说可爱是喜人，早早长得喜人得很，他的眼睛会说话，，笑起来象月亮弯。长有一明一隐双道眉，据说这是安逸之相，上百万人中才一个。后脑平圆，天庭开宽，人中长长地，嘴巴张开时大，闭时则很小。每天清晨一觉醒来时，就会看到躺在身边的他正盯着我，眼睛怀着纯真的喜悦，笑容如朝霞般绽放。双腿举得高高的，像个大元宝。我睡意顿消忍不住轻轻地拍打着他厚实的小屁屁，，唱起自编的儿歌。<br/> 说实话在他刚出生时我很失望。脸通红、皱皮，额头上全是胎毛，眼一大一小，一开一闭，露出一小截眼珠沽溜溜地转。先生说他的眼有些吓人；后来虽有变化，皮肤白起来，但上下的眼睑肉太厚，成肉里眼，眼珠只露出一半，是那种凶狠的眼睛。哭闹时样子最难看，两道眉毛一隐一明都显现青色，脸横肉一块块挤在一起，眼紧闭，没有一滴泪。月子里常有人来看望，早早耳朵特尖，没睡沉一点声音就会吵醒，如被吵醒或者陌生人晚上来访，他就哭闹烦燥不安，增添了我们哄拍的难度。<br/> 早早闭着眼睡觉时的样子特好看，像天使又像唐僧,长长的眉毛长长的眼睛，嘴角含笑，美得让人心醉。吻他光滑娇嫩的脸蛋我好几次见他在睡梦中浅笑低语，想必他正进入仙境的幻梦。当他睁大眼睛则又是另一付模样，瞧人时但炯炯有神，玩耍时则是一付专注的神情。原先我对他的眼睛不满意，妈妈安慰道：等有奶水，上奶印会变得像你。出生前，我只要求小孩健康聪明能干，无所谓好看难看。可是等出生后，又显露出追求完美的本性，为他这双眼而耿耿于怀。一个月后我的奶水渐渐地多了，早早的眼睛开始变样，双眼皮出来，神态也变了，看上去慈眉善目，集中了两个家族的优点，黑又亮的卷发，细又长的眉毛像我，长长的人中像外婆；嘴巴像他爸，脸颊中间一对浅浅的酒窝像太外婆，弯弯的耳朵像画中的小孩，可以说具备灵气秀气洋气，基本上无可挑剔。<br/> 当我看着躺在身边着这么个热乎乎的小家伙，他的脑袋不时地往我怀里拱，他喜欢妈妈的气味，妈妈的声音，贴在我身边有一种安全感。这时，我常常有恍然如梦之感。刚结婚时，还指望生一男半女，时隔多年，已经不再有此念，大概因为以前服了太多的毒药，身体机能不正常，不能象正常人那样。当有人问及此事，我总是平静地说：顺其自然，不去刻意强求。我始终认为该属于我的，就一定会有，不会有的就是哭着跪着求着也不行。当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孩子已有50天左右，我并没有喜出望外，也没有象妈妈那样忧心忡忡，而是一种平和的心态，坦然面对。<br/> 富有喜剧色彩的是早一天，我正在托人准备领养，友人说有一男孩死了父亲，母亲改嫁，爷爷奶奶无力抚养，已经有八岁。我让她先把孩子带过来看看，妈妈也接受了要领养的事实。知道我有喜后她一边担心我的身体，一边紧张地投入前期的准备工作中去，处理旧被单旧衣做尿布，做棉被、衣服。先生高兴得睡不着觉，爬起来给远在东北的父母打电话，说让他们也睡不着。第三个是好友阿风，他的妻子身材高挑孩子已经半岁，我向他预订孕妇装，阿风高兴极了，立即把好消息通知了宁波的小叶子、杭州的涌、天台的众多朋友。小丹、军、涌等儿位好友在手机信息中展开讨论，有半信半疑有称我创造了奇迹。接着他们纷纷致电祝贺。小叶子高兴地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呀！无论如何领养总还是自己生好！”我曾托她去孤儿院领养，她正愁完不成任务。叶子又把消息传达给阿黄，不一会儿，阿黄电话打来：“我该怎么说呢？是庆贺还是担忧？”阿黄担心的理由：一、高龄，二、肥胖，担心孩子不健康。我毫无心理负担，安心地接受妈妈的精心照料，练练书法，听听音乐、与朋友们手机聊天，心情舒畅。为了孩子能健康聪明我吃钙片、福施福、脑生源、完善营养餐、山核桃、各类水果，静静期待着孩子的出世。没想到最后一个多月里，每晚胃痉挛呕吐，胃药不能服，怕影响胎儿，只能熬中草药，遭了不少罪。后才知是胎气所致，随着孩子的诞生竟不治自愈。<br/> 早早出生在古历十二月廿八，离春节仅一天。去年底天连续地下雨，阴了整整一个月，就在他出生的上午云开日出阳光灿烂。推出手术室时，路过长廊，排窗透进久违的金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出了门首先看到了阿风那朗朗笑脸，二哥也一直守在门外，他俩一起把我护送到二楼病房，先生还有小陆四双手一起把我托到病床。我的腿无法象正常人那样自然生，剖腹时麻醉对我作用不大，从开刀到缝线，一直很疼痛。麻醉师说我抗麻，问要不要止痛棒，说手术过后要还火痛。我说不要，七八年前，动过大刀，半身麻醉未能麻倒，同病房的人用了止痛针还痛得直嚎叫，那时我没用。与那次相比，这只能算是小手术，更不需要。不用止痛棒省了七百多块钱，伤口愈合得也快，五天后就出院了。在医院时朋友们纷纷前来探望，当晚，小珍小丹二位小姑娘送来二盒玩具，健身架与各类铃铛。阿风等人送来尿不湿、睡袋、纸、毯子，阿黄送来一束郁金香。回家后，老朋友、老邻居有上百人接连不断纷纷来庆贺，送钱送礼。我让先生一一作了登记，钱共七千多，东西约计人民币四千多，而这里面浓浓的情意则是金钱无法计算的。盛情难却，我们决定在早早百日时设宴庆贺。<br/> 早早的名字，在他未出世时就已起好。我结婚比常人晚，生孩子则更晚，晚得不能再晚。所以就反其义取早。早，字典上是这么解释：早期、早春早点、早上……《成名时代》一书中则是这样解释早：指良好环境。我要求自己竭尽所能给他创造良好环境，希望他能早说话走路，早上学早成材，早日攀登人生的高峰。追上比他大十几岁的同辈人。早早不负所望，会吃快长，五个半月时体重达20斤，身高达70公分，是常人孩子周岁时的身高体重。早早的户口在他出生十五天就登记了，正名也是在他未出世时就取好。那时我除了练书法吃东西就是捧着书绞尽脑汁给孩子起名字。根据笔划、天格、人格、地格、总格出了一大串。等出生后再通过排五行八字定下：王宫凯，双姓单名，随我的姓是为了实现老爸的遗愿。可解释为王宫里奏出凯歌，从王宫中凯旋归来的勇士。<br/> 早早的出世，给我们全家带来活力和笑声。以前先生走路腿踢哒踢哒地拖着走，现在看看儿子，走起路噔噔地有劲，儿子给他增添了无穷的力量，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早早爱笑，喜欢照镜子，笑容可掬，表情丰富，象千面郎君。我常抱着早早照镜子，一边唱道：早早在那里？早早在那里？早早在镜子里面笑嘻嘻。我还给他编了顺口溜：“早早的额高又宽，早早的鼻子直又挺；早早的头发黑又卷，早早的嘴天包地（上腭出），早早的眼睛亮晶晶，早早的眉是双眉；早早的脸蛋胖又圆。”修改了摇篮曲，把“宝贝”改成早早。歌词的内容就成了：“早早我可爱的小早早，你是一只快乐的小公鸡，每天清晨喔喔啼”后面接着分别是聪明、健康、勤劳的小公鸡。坐在他的小床边一遍遍地唱，早早很快乐。<br/> 二个多月时早早的语言功能显得特别发达，喊了八次 “妈妈”，二次“阿门”还有‘“哎哟”、“哎”“好啊”。有一次我轻轻地趴着他耳边说：早早，妈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早早竟清楚地说道：好啊！我高兴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把这个好消息分头告诉了家人，先生不相信，可这确确实实是真的，只是就这么一次后，他再没有讲过。三四个月后，他运动神经发达起来，两只小手捏得紧紧地，胳膊半举着有节奏地晃动，笑嘻嘻地盯着你，粗壮的双腿使劲地蹬，煞是可爱。六个月时早早会熟练爬行，搂着亲人啧啧地亲，爷爷爸爸外婆亲脸，跟我亲嘴。大概因为块头大他的胃口也大，除吃奶、奶粉、米粉外还喜吃杂粮，蕃薯、冬瓜、南瓜、饼干、馒头。吃饼干时先轻轻咬一下，“叭”地掰成两半，然后一只手捏一半，慢慢地嚼，比有牙的孩子还会嚼。<br/> 与别的孩子相比，早早该是出类拔萃。当我用车子推他出去溜哒，早早穿着绣着图案的红肚兜，粗壮的双腿放在车子架上，两手各拿着玩具。一路上不住地吸引着行人的目光。碰到熟人问：多大啦？得知才四个多月，都很吃惊，惊呼道：块头真大！吃得真好！真喜人！遇到差不多大的孩子，走过去了早早还要扭头一个劲地看，就顺他意回去，相比之下这些月份比他大得多的孩子，个头体重相貌都不及他。只见早早端端正正地坐着，双手搭在车子的两旁扶手上，显得相貌堂堂。对方孩子的家长对早早赞不绝口。有一次，我推他去附近人和家园时，对面走来几位老大妈，一看到早早就惊呼道：看，这小人介喜人！四个人团团围住，握手捏腿赞叹不已，连声夸道这么喜人的孩子还没有见过！手臂、大腿一节节肉多结实呀、吃得这么好！久久不肯离去连菜也顾不上去买。此时，我才深深感悟早年读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中的一句——美丽的延续。大意是劝他的友人打消独身的念头，使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美丽得以延续。联想起我的幼年，也是美丽不凡人见人爱。妈妈太忙把我放在坐车上，大街的行人也是围着看不肯离开。时隔四十多年，这一幕又在儿子身上得以重演，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br/> 早早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孩子，未出世时随我去幸福水库野餐烧烤、一满月就去花楼古宅、访陈瑜老师，经常由奶奶抱着去教堂，几十位教友争着抱。二个月时由我们陪同，打的去新城“情人岛专买店”嬉，躺在高高的床垫上小憨。百日又去花麦地山庄，出席为他举办的百日庆宴；去法兰奇喝茶，逛商店、陈家祠堂，游孔庙、石梁湾、上华顶森林公园。为了他，我卖掉了老爸留下的那套房子，为了他，特意买了一间老房给从东北赶来的公公婆婆住，请他们帮着带，为了他我妈累得病倒，体重轻了十斤。全家四五个人整天围着他转。虽然他出生在下岗职工与打工者的家庭，可早早很幸福，因为我们已尽所能，创造良好的环境，让他身心愉悦茁壮成长。<br/> 早早的来到也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一向贪玩的我再不能象从前这么随心所欲，三天两头在外喝茶到深夜。全力以赴投入艺术沙龙活动的策划组织，有闲情逸致练书法、写作，我负责他的吃睡，上午去妙山头送奶喂奶、半夜起来泡奶粉；密切注意他的撒尿动向，及时“报警”，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先生负责夜班把尿，妈妈要烧饭买菜，中午傍晚协助喂抱把尿。他的爷爷奶奶负责白天接送抱哄，沐浴着爱的温暖中，早早健康幸福地成长。我对早早的爱意是在以后的哺育过程中培养起来，他的一举一动时刻牵动着我的心。自从有了早早，我的心态变得比以前更平和，心胸变得开阔，不大去计较个人恩怨与得失，有了早早就是上苍对我最大的恩惠，以前受了多少苦难也值得。<br/>这该是爱的力量，正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的生活理念。给我精神上巨大的慰藉，不由让人联想起泰戈尔的一句诗：“在新的爱之惊喜中，我的生命苏醒了。”</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9-20 15:52:1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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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6-9-20 2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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