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往事-天中生活最后阶段点滴

老虎 · 发表于 2006-7-20 06:44:00

天中往事 天中生活最后阶段点滴 年初的一个晚上，洗漱完毕正待入睡，突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天台的一个陌生的号码。原来是一个高中的同学，现在在天中当老师，她说是今年天中搞百年校庆，就近水楼台负责本班同学的联络。我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到许多年前，那一幕幕就象一部记录片那样在我的脑海里翻滚。从八五年蹦蹦跳跳走进天中，到九一年在一片台风过后的破败中离开，整整六个年头。天中学习生活的经历在记忆中是难以磨灭的，不光是对天中作为具有悠久历史的学习氛围的感受，还有高中最后阶段备战高考过<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程中与">程中与</personname>老师同学所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我有幸在学后巷的老天中最后一届高中毕业，见证老天中关门的一刻。高中生活终告结束时，同时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对“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记忆和对毕业母校的眷恋，更是对即将永远消失的老天中无限惋惜。老天中校门走进<chmetcnv wst="on" tcsc="1" numbertype="3"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20" unitname="米">二十米</chmetcnv>，老教学楼侧拱门对面有一排黑板，这是天中的BBS。每周工作计划，校历安排，竞赛奖励，重要通知等等都会在上面公告，每年最令人兴奋和吸引眼球的是秋季开学时，上年度大学录取的名单（这仿佛是古代的“金榜”）。随着录取批次的不同，名单渐渐变长，排在最前面的提前批和第一批录取名单，上面的名字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为此前无数次的竞赛优胜奖励通告已经让他们的姓名成为了一种符号，可能不亚于现在的“超级女声”。从初一开始，一直热切地期盼这有朝一日自己能上这块“金榜”，每年榜中的人物便是自己的榜样，一年又一年的名单时时刻刻激励着自己。换句话说，与我同样被激励的肯定是一大批人，天中在这一点尤为成功。年轻人一旦成为某种人物“粉丝”，期间能转化挖掘的能量是不可估量的。我终于有点理解 “超级女声”的玉米和凉粉们了。过去天中的教育模式是非常正规，甚至有些刻板。作为省立重点中学，完全按照教学大纲，没有任何的应试教育所形成的偷工减料，甚至省教委规定体育需达标方可参加高考，临近高考还要去跑一个<chmetcnv wst="on" tcsc="0" numbertype="1"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800" unitname="米">800米</chmetcnv>，我记得还有同学补测了一次。高中的劳动技术课，文科班的理化，理科班的史地，一节不少。天中六年几乎没有什么补课一说，只是在高二的暑假，提前半个月到校。天中的升学率一直不高，我想当年若是不那么正规办学，或许当年高考的升学率至少不会排在浙江重点中学的下游。按照当年的天中高考升学率，参加高考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文科班，他们只有一年的迎考时间，期间还要学习物理以对付高三才开考的物理会考。这种会考的时间安排无疑对于文科班的学生来讲是十分不公平的。天中教育的正规和刻板，也可能是天中的文科班一直升学率不高的原因之一。如同球队参加世界杯一样，当年七月酷暑中的高考，紧张的气氛同样令人窒息（谁能晋级下一轮）。三天的高考仿佛是一场浴火重生的蜕变，更像是一场洗礼。记得当时在考了二天半后，感觉非常疲惫，只盼着高考快点结束。本来水平就一般，也没有感觉前五门发挥得好，相反几门还不及平时应有的水平。最后一个下午有二门课，政治和生物。高考的紧张气氛和疲惫，已经令自己很麻木了，麻木到看到题目动笔的“机械化”反应。令人不可思议的情形出现了，我没有看到政治简答题的题干就开始往下写，整个考试的一个半小时一刻不停地写，到最后一个论述题还是没有时间了，在最后五分钟的提醒声中匆匆写下三四行字，铃响交卷。走出考场，见到同学，我抱怨题量大时间不够用，别的同学却都说时间还可以，有的还检查了二遍。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把所有的题目都做了？我说还有什么题目不需要做的吗？答曰：简答题是选做的，四选二，若全答按得分最低二道算！！！ 我已经不记得我当时的表情，只是头脑一片空白，每分必争的高考居然会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盛夏酷暑中觉得浑身冰凉，脑门的汗珠直往下淌。半个小时的中场休息，我都沉浸在一片欲哭无泪的痛苦当中。最后一门生物考试开始了，发卷后开考前的十五分钟检查时间内，我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脑海里那几个多做的题目始终挥之不去，二只手心全是汗，除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外就没有其他感觉了。开考前的一刻，我心中一遍遍默念“要冷静，要冷静，坚持到底，坚持到底”。开考铃刺耳地响了，在响起的那一刻，我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用黄健翔解说的话可能有谁“灵魂附体”吧，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平静得出奇，是所有七门考试中最平静的一次，没有任何的杂念，思路特别清楚。四十五分钟后，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 事后讨论分析发现，当年全国的政治课本有七个版本，所以就出现了选做题，政治考卷简答题的题干在前面一页的最后一行！成绩发榜是激动人心的，我得到的成绩如下：政治76 （满分100），生物63（满分70），该二科成绩均为当年天中单科的最好成绩之一。出奇不意的大逆转，最后二门不但没有令我出局，还拉回了前几门课的差距，我赢了！高考仿佛是一场足球比赛，除非具有超高的水平（巴西对中国），否则一定要坚持一种坚定的信念，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胜负，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这次高考的经历使我深刻体会到了这一个做人的道理，在天中毕业后的十几年中，每次当我遇到困难，我都会想到这件事来激励自己渡过难关。我同几位“狐朋狗友”一起终于如愿成功晋级，按照天中的惯例这次可以轮到我们上榜了！早在我们挥汗如雨准备高考之际就知道天中将要合并和搬迁，当时并不在意。当我们几个拿到录取通知书时，想当然可以上榜。正值台风过后，新学期尚未开学，我们几个兴匆匆跑到学校，看到的不是每年一度令人神往的名单，而是满地的污水，风雨过后的破败，甚至连看门值班的人都没有了。这才想起，老天中已不复存在！在巨大反差下，上演了一曲天中历史上空前绝后的黑色幽默，我们几个人找不到板凳，只好捡到一截粉笔头搭成人梯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录取的院校！估计名单是不会有人看了，有没有人看并不重要，只是为了圆一个梦想，为了自己的中学生活划一个句号。（最近在“后司街”中得知，今年天中高考又创佳绩，估计现在的那块榜单会写得很长很长。）在中学毕业后的十几年中，我回过几趟母校旧址，因为那里已经不再是天中了。每次走进老天中，不仅仅感到记忆的美好，更多的是一种无以名状的痛楚，见证历史的建筑消失殆尽，我学习了六年的地方早已是物非人更非了。当听说此处已经变成了实验小学，我几次走到附近最终还是绕过学后巷，因为我怕自己看到那种对回忆的破坏，我宁可让那虚无的老天中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附：忆<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绍褒">余绍褒</personname>先生 凡是在老天中学习生活过的学生都会记得门口的传达室和传达室里的“老余”。他便是<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绍褒">余绍褒</personname>先生。我之所以非常尊敬地在此称呼他<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不仅是因为他曾经是老天中的教工，更是因为与他的一段忘年交。与<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认识时我还在城关二小上学，同时兄长已考入在天中，我们兄弟二人在城里租房读书。天中当时的规定是要晚自习的，我一个人在家无事可干，就经常到天中的传达室去玩，<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非常热情地照顾我，时间一长，我还没进天中，门口传达室倒是混得很熟了。<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是玉湖人，早年在天中读书到高中毕业，那时的高考是很少人能够做到的。当时同班的同学里就有后来成为江苏理工大学副校长的<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金瑞琪">金瑞琪</personname>先生。高中毕业后，<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参军入伍到了天津。58年反右运动开始后，<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因为有与当时政治格局相异的言行被划入“右派”。“右派”的帽子伴随着他渡过了本应该风华正茂的年代。直到落实政策，他才来到天中担任传达室管理员和印刷员的工作。<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一直令我铭刻在心。记得读小学之时，有一次参观养兔场，我对兔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知道后，特意在一个周末带我回他老家拿了一只小兔子回来。后来小兔子不幸病亡，我难过了好多天不想告诉他，他几次问起被我搪塞，但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他安慰我说在去拿一只，我却在也不想碰小动物了。还有一次，我腹部剧痛难忍，他现为我按摩腹部，然后拿开水杯垫毛巾热敷，在折腾一阵子之后，终于奇迹般的不痛了。当时天中的蒸饭是有限制的，学生饭盒的大小必须符合规格，我们哥儿两共用一个饭盒，在规定的规格下肯定蒸不下二人的饭，<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就跟“偷偷”地把他的教工大饭盒让给我们，解决了我们哥儿俩的一个基本吃饭问题。在进天中之后，与<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打交道的机会更多了。那时的条件已经有所改善，<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对我的关心更多的在于读书和做人上。时不时来关心一下我的成绩，批评一下我那粗枝大叶的老毛病。当然，每周二和周五，只要我想吃天中的肉包子，他还是回用他教工特殊的身份为我先买好包子。<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开朗而豁达，酷爱练书法。曲折的生活经历在他的书法中得以最大限度的体现，他的书法时而工工整整，时而狂草，表达的是他那种平静表面下的奔腾的思绪。他送过我一副他临摹的王羲之独笔鹅，可惜无数次的搬家现在竟也遍寻不着。在考上大学后，又去了一趟他的老家玉湖去看望他，那时他已退休并返聘回老天中（那时已经是新天中初中部了）作作油印工作。他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但表面上还是那么的平静。长期工作在外，难得回家，即便会了也是匆匆忙忙。好长好长时间没有见过<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昨天看到AB兄的天中往事文章，提到“老余”，我又想起了许多与<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相处的日子，特此作为附记。<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余">余</personname>先生，您在老家还好吗？

abracadabra · 发表于 2006-7-20 07:08:00

老虎，偶一直猜不准老余的年龄，老先生有多大了？

老虎 · 发表于 2006-7-20 07:30:00

53或54年天中高中毕业。

褚留香 · 发表于 2006-7-20 17:09:00

从我那时候起，天中的老师感觉就没那么人性化了，所以我们要怀念。

zhaopan · 发表于 2006-7-21 06:04:00

 老虎还是幸运的，碰到象余先生这样的人。我一直认为教师是神圣的，直到我中学时代的最后一个班主任老师，他改变我对老师的看法。

褚留香 · 发表于 2006-7-21 17:10:00

是啊，能碰到老的老师，也不枉学生一场了，这几乎是学生时代最大最值的回忆了。

一诺千金 · 发表于 2006-7-22 00:56:00

晕这个盼盼同学怎么还耿耿于怀啊！

老实人 · 发表于 2006-7-24 01:58:00

良师为你开启人生的智慧，庸师尤其是道德败坏的老师会毁了不少学生。

oldfox · 发表于 2006-8-9 23:19:00

良师的作用和影响远远超过学校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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