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予亭集新编》序言

度予亭

《度予亭集新编》序言

   張紹棟

      天台茅園張氏以宋理宗時，别駕廉齋公張厚博學洽聞，政績彪炳，雅慕台山之勝，遂棄職携家自東陽（今磐安尖山鎮新宅）遷來天台卜居杏莊，迄明成化四年為祝融所災。廉齋公四傳至質庵公出四子：長伯軒公，次伯祥公以人才薦就東光縣主簿，三伯敬公徙西郊，四伯誠公徙南山。獨伯軒公派下二支，希元公赴北從軍；希聖公傳至八世祖若頃公因娶城南裘氏，依親而家茅園，尊伯軒公為茅園派祖。至十二世祖太素公．士官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工部左侍郎，父、祖均贈右都御史，是為三代總憲，家聲大振，遂成台邑望族。後太素公及後裔遷居城内杏莊度予亭及桃源寶相和桐柏里墺。天台茅園張氏歷二十八代，七百六十年，除天台外，還散佈全國，乃至海外，人口過萬。祖輩崇尚耕讀，孝友傳家，或考取功名，報效國家；或不事新朝，高風亮節；或著書立説，是為大儒；或為人師長，教書育人；或恪守孝道，尊長扶幼；或友好鄉鄰，樂善好施。在家譜、天台縣志和台郡府志中多有記載。英聲蜚杏苑，偉績著薇垣。

      度予亭人氏在歷史長河中留下彌足珍貴的足迹，康熙《天台縣志·人物志·仕績》簡要概括了張文郁侍郎公的一生業績，他“以進士授工部主事，督工三殿告成，累升都察院右都御史、添注工部左侍郎。懷宗初，督修德、慶二陵，工竣致政歸。念邑人苦夫馬，力言當事立三差法。彭邑令欲更之，訐聞於朝，幾至不測不恤也。丙戌，方兵遁過台，文郁傾家犒士，多方調度，全活邑民數萬。邑令劉以政猛激民變，總戎聞變振旅，合城驚遁。適督鹺王、郡守陳游石梁，文郁力請至縣，陳激變故，飛檄止兵，一邑帖然。善事難以枚舉，台人德甚，存《十德録》，具呈道府建祠，批縣舉行，力辭乃止。負經濟材，謙和制行，忠孝訓後，從不以私於當道。”

      當太素公督理三殿兩陵，其間身所不及為者，皆由其長子張元心若嬰公代任，艱巨經營畫策，以致功業爛然，朝廷論才蔭授都督府都事。他尤重聲氣，廣交游，凡四方名宿、騷人墨客來台者，無不造公之庭以求識荆，車馬填門，謁無不見，見無不留。居朝右者與論經國壯猷，工詞翰者更相唱和白雪，登山玩水者即與品題天下名區勝概，流連而不忍去。客去則高臥度予亭，覽經史以與往哲友。一日過太湖遇拐者，衣冠整肅，僕從隨行，偽託同舟，竊金以去，公知而不究，拐自行里許，翻然感悟，返而還金，曰：“君以禮貌遇我，至誠待我，翩翩佳公子也！我何忍為此小人行乎！今而後吾知改過矣！”又嘗有緑林數輩私窺躡公後，寓主知而相告以若輩皆是匪類，當密為提防，或得武藝者翼之，可無慮。公笑謝，遂挾所帶弓矢，樹一枚小竿于百步之外，張弓連中三矢，若輩乃駭然驚散。論者謂：“公經文緯武，孝親友弟，工書及詩，惜天奪以年未獲競其偉抱也。”

      在明朝鼎革之際，侍郎公在魯王監國時起為兵部尚書、太子太師，既敗，乃退居桃源不復出，終身未嘗北面坐，寜為明朝遺民，不去清朝為官。其子張元聲九夏公以南都恩拔已被任命為雲南刑部主事，由於形勢的急劇變化，未及小試其才，歸而杜門，日以吟詠為事，再不去新朝任職。其孫張亨梧菊人公聞甲申之變，年才十二，避亂桐柏，即抱夷、齊石像大哭，决心继承祖、父志，終身不考功名。祖孫三代，父逸而子，子逸而孫，一逸於已仕，一逸於將仕，一逸於未仕，表現了崇高的氣節，古今中外并不多见，傳下“天台張氏三逸”的美名并廣為後人稱頌。張亨梧菊人公還與徐確庵、朱覺庵並稱天台三高士，有《天台三高士遺集》出版，齊召南序。

      自都憲公之後，品服相承連綿不絶。雍正年間，侍郎公五世孫張正吉以舉人先後檄赴湖北隕陽、應城、羅田、蘄水四邑為知縣，所至之邑，捐俸立義學，置育嬰堂，行保甲法，立法首嚴吏胥奸蠹，民輸糧給串單，吏不得索一錢，民概感憾。又取疑難獄，日斷一二事，民驚以為神，不數月政簡刑清，盜賊屏息。天旱時，步禱諸山龍潭，流汗行烈日中不張蓋，隨得甘澍，大雨沾足，民呼“張公雨”。隕陽、應城二縣民因立碑于長江埠，曰：“澤被三邑”。離開各任時，民扶老携幼，遮道垂淚扳留至四五十里。終因勞累過度卒於蘄水官舍，年僅五十一，民號哭，市為之罷。輿櫬歸里，宦橐蕭然，惟存萬民衣、萬民傘、德政詩諸物，“清白吏”、“父母官”，其公之謂歟。

      張亨鎮少岳公生平孝友成性，識見高明，繼母楊太安人青年未育，犖犖孀居，公服勞承歡事之極謹。兩弟雖殊母，延師課讀，待之無异同胞。後析産分居，公反自取其駑敝。亨梧菊人公至性惇篤，太素公暮年在堂，左右承意。至執大父之喪，哀毁倍諸孫；妣太安人謝氏有恙，延醫走禱，蔑不至日夕祝天，祈以身代；父九夏公晚年病目，輒以口代筆，曲承父志，手錄成編，自相唱和，訂其帖曰《鳴鶴集》；母病，親侍湯藥，衣不解帶者數旬；友于兄弟，内外無閑言。張利璜熊卜公性孝友灑落，兩大人暮年在堂，備物盡志，曲體無遺；與异母弟雲亭公，友愛尤篤，自其少時，寸衣纖食，必呼弟與俱，否則勿以衣勿以食也；厥産維均，絲毫無所豐嗇，甘苦同之，休戚共之，所云孔梨姜被曷足多焉。張正禧學藝公生有至性，甫弱冠祖父伯叔俱亡，王母守志在堂，公事之惟謹，臥榻必在親側，一飲一食悉躬奉之；王母病革，公扶持眠起，不解衣帶者兩閲月；及卒，慟哭失聲，喪祭盡禮，其孝思純篤如此。初公父即世時次弟恕庵公甫十二歲，三弟景魚公才五齡耳，公課讀惟嚴，每出就傅所需食用親行饋送，書齋床褥時往清塵，嘗語二弟曰：“讀書是天下第一件事，爾曹務須努力，家中即有不測，予受其禍，不幹汝事也。”又曰：“我督爾曹讀書以承先志，若不力學豈惟負我，亦負予先人耳！”弟因發憤，遂得成名。張高義弼庵公不幸祖母一夕中風卒，公苫塊泣皿，哀毁骨立，既而曰：“我執數卷書，不獲盡養，悔恨何及。”由是絶意進取，身肩家政，勿複勞邁父心，因作養室數檻，題曰：“趣園”，廣植花木，日邀父執彈琴酌酒，品畫聯吟，以頤養天年，越數年，父棄養歸道山，而諸兄又先後淪亡，公痛手足摧殘，尤念諸侄年少，凡侄家内外事，一身總理，約束甚嚴。課督諸侄，稍出範圍，即跪責不少恕。

      度予亭人氏中多樂善好施。侍郎公長子張元心若嬰公生平慷慨好施與，貧乏者周之，困厄者扶之，人以重大相托概然一諾，鼎力周旋；間有報謝以金者，堅辭不受。若嬰公冢子張亨鎮少岳公凡有司蒞台，無不推重，有大疑難事，必取裁於公。歲甲寅，仙居難婦被掠，啼號震天，公罄所藏代贖，俾夫婦複得完聚。若嬰公仲子張亨鉞虔侯公，生平慷慨負大志，不屑作求田問舍想。有急難者援之，有匱乏者賑之。五世孫張利珙雲亭公，嘗曰：“與其有譽於身，孰若無累於其身！與其有利於時，孰若垂裕於後人！”乃師岐黄，製藥餌，利濟無窮，里巷中望之若慈父母焉。六世孫張仁涕心斋公為人豪爽慈祥，人或非意相干，輒婉言却解，家雖殷實，未嘗以富驕人，親戚故舊見有貧乏者周給之，粉争者排解之，吉凶不能備禮者則出資以助之。張仁憲述古公，為人一生好義慷慨，一逢凶年民鮮粒食，目覩鳩形鵠面情狀，於心慘然，出己粟以賑外，復議合邑東西設廠分賑，存活者萬萬。弼庵公恭己待人，恤苦憐貧，治家勤儉，守而能創，不受義外一錢；遇邑有善舉，輒不惜罄藏，為衆人先。歲庚寅，邑奇荒，先君憫焉，集同志數人，慨然倡捐，減價平糶，邑民全活，縣主上其事郡守，河東劉公贈“施濟為懷”四字，為公褒美。張蘭祥秀齋公家僅中人産迺能慷慨好義，先是文廟兩廡傾圯，先生倡義舉捐重資，復勸捐以督理乃事，且嘗獨力葺修魁星閣。若夫諳鍼炙療貧病，贈藥餌以濟窮民；糾同儕捨義棺，瘞路屍以澤枯骨，擧凡周恤三黨，惠顧四鄰，各隨願力之所能，殆期於有濟而止，揆諸傾舟贈乏，指囷貸貧之風亦無多讓，以斯美舉悉心行之，無德色，亦無倦容。張茂林崇山公淡功名之念，留心醫理岐黄之術，愈久愈精，臨黄各邑延請者户外之足幾滿；公所到之處觸手生春，全活無算，且不較錙銖，無力服藥者以錢周之，杏林橘井溢路香風。

      張仁統日三公熱心公益事業，生平自奉淡泊，不飲酒，不好殺，義方訓子，力戒奢華，故積數十餘年，悉還舊物。重建“度予亭”並改為張文郁專祠；以石易木，重建“名臣坊”。乾隆辛未，歲值奇荒，捐穀助賑，兩嫁婢女全人夫婦者最多六，焚重券寬人負約者無數；明府楊給匾曰“種德昌後”；丁丑，首捐重資重修文廟，明府李給匾曰“翼啟文明”；壬午捐社倉、義穀，明府陳給匾曰“古道猶存”；癸未，司馬兼攝明府張複獎以“敦倫尚義”；其他善行尤難枚舉，台邑之言樂善者，必以公為稱首云。張仁宓澹園公，一生傾其家資，樂為善事。嘗獨資修造南大橋、縣西清溪大橋費銀一萬餘兩。縣北原有楊家砩，灌田千餘畝，後因年久失修，砩道崩潰堵塞，兩岸田地屢遭水旱災害，莊稼無收。清乾隆三十九年，澹園概然出資重修，幾個月後，砩道修成。四十五年，大水暴發，砩道又崩。澹園又出資重修，並於砩旁築一道長廿四丈、寬四丈餘的長堤，從此，楊家砩十分堅實，砩下田地連年豐收。縣民立碑砩側，紀念澹園。

      度予亭人氏多人在考取功名的同時設館教書育人，侍郎公就曾設館培養出許帶存、韓之孫、陳廷嘉、陳獻廷、齊一碧等人才。張利璜则“弟子半庠序”。張正品“家居授徒，勸懲嚴切，多所成就，齊召南、胡作肅皆其弟子也。雍正七年江南鄉試聘為同考官，得阮學浩、杜文邠輩皆夙學知名士。”黄邑路橋義學成，聞張尚義渭南公賢聘居西席，先是黄邑多强暴，日事尋仇，官道往求挾白刃相隨，官吏置勿問；公詣講舍，集大衆示以禮義，敦親睦與鄉黨相賙相恤之道，風俗蒸蒸一變，及解館，老幼感德，有泣數行下者。張茂林崇山公嘗設帳於城西南屏精舍，手植門下之士指不勝屈。處館之日，每謂生徒曰：“古人云：遺金滿贏不如教子一經。”真學為人師，行為人表，不徒志在功名也。即使如齊召南母張氏在召南等束髮讀書时，他父亲齐鼒日授以經，夜則母張氏親課之，頌習稍不及，呵責不少恕，邑中稱賢淑者首推張氏。

      光绪版《台州府志·人物志·儒林》稱張正宫律旋公少以文學名，有質問者，反復推解，時人為之語曰：“張次雍，萬石鈡。”謂扣無不應也。然正宫雖於書無不讀，而志則在於經，嘗語學者曰：“文以明道，而道莫備於經，不求經以言文，譬植無根之木，而欲其參天，惡可得耶？”嘗病《大全》繁蕪，講章猥瑣，乃融貫諸説一折，以程、朱為《四書學海》二十卷共三千有奇。又采三傳异同，證漢以唐諸家説為《春秋説林》十卷，取历代史志及通典通考纂其可资世用者为《天官地理禮樂兵刑要览》二十卷，《經濟策略》十六卷。正宫操行嚴密，未嘗苟言笑，一言一動於道義不失分寸，以身為學者，則人有過，不顯斥第，變色危坐，即無不刻勵自新。

      侍郎公及子孫著述甚豐，多人留有專著，這些著作數量衆多，水平也很高，在各種文獻上多有記載和評述。張文郁太素公著有《度予亭集》，編撰《文雅約》和編印《文昌化書》。張元心若嬰公著有《度予亭文集》、《名山雜吟》、《只自藏》。張元聲九夏公著有《度予亭草》、《桐柏草》、《養疴吟》、《捉刀集》、《兵燹拾餘》，同邑徐確庵先生稱他的詩“法律風韻，雅正端重，崇尚體格，直追大曆以前一切古文；詞俱工麗婉媚，句句六朝佳境。”又贊曰“文既近古，詩亦風雅絶倫，視陸士衡之多肉少骨不啻過之，然詩文其小者也。”陸講山評其詩云：“格律精工，辭藻富麗，洵可登崆峒之堂，入弇州之室。”而陶冰修則寄以詩云：“竊怪季鷹招不至，悠然亭下讀離騷。”菊人公其著作之富殆不下數十萬言，有《感物吟》、《省身編》、《宛鳴草》、《瓊臺草》，又與其父元聲合刊《鶴鳴集》。利璜熊卜公凡屬文，風發泉湧，灑灑千餘言，立就而不復加點，學者購其片詞，争相傳誦以為快。“一意耽味於詩，甫脱稿旋複棄去，其儲諸篋中者猶餘二千有奇，如《秋蟾吟》、《自怡雜詠》、《碎壺集》皆其所自名篇也。”仁悌心齋公“所著《宛鳴樓存稿》千有餘篇，詩賦古文詞亦不下數百，皆膾炙人口。”八世孫茂林崇山公著有《湖山萍寄吟草》、《半山房詩鈔》、《十三經歌訣》，天台縣知縣周匯淙謂“其音律酷肖盛唐”。八世孫炳蔚豹文公著有《自怡詩草》、《焚餘集》，由廣文李朝梧先生序其詩，謂能“遠括唐宋各家之精，近得館閣諸公之法。”張振甲蓉臺公著有《吟詩軒詩草》、《醉墨齋雜詠》、《勤學館賦鈔》、《消寒詩草》，由歲進士候選訓導袁昌圖序之，謂其“研鍊數家，組織千章”。其它如張講義緘三公著有《鳴草詩集》，張燮道玉坡公編篡《度予亭三逸遺集》三卷，著《遜敏齋詩文集》等等。

      度予亭人氏工書法者亦多，侍郎公留下的唯一墨寶《自著年譜》（見《張文郁侍郎公集》）“文甚修潔，字亦雅麗。”侍郎公四子張元功（號呆庵）、孫張亨梧（號菊人）、九世孫張鶴壽（號星槎）、十世孫張修伫（號蓉台），都在書法上有很深的造詣。有説張元功的書法“雅慕鍾王書法，游戲筆墨，若龍躍天池，鳳飛丹穴。求其揮毫者，足迹盈門户。得其片紙隻字，即鄭重珍藏如米家石碑。台人士極力臨摩，只得其形似，終不能肖其神致。”又“邑之善書法者評論，鄉先輩書法無不以公為首稱也！”且謂他的書“近仙品，非塵俗子所能效顰”。菊人公“尤精於錄楷，步武鍾王，尤突過蘇、黄、米、蔡，户之外乞詩詞書法，時時屨滿，凡拾公隻字者，莫不欽為符籙，如古所稱詩家杜少陵，書家颜平原，蓋兼擅其勝。止因節義炳炳，故世之重公者在彼不在此也。”齊召南云：“介靖先生清風高節，迥出塵埃之表。其書瘦勁疏古，骨氣凝然，與世俗尚痴肥頑濁者大异。語云字如其人，觀先生書者，當肅然敬之。”光绪版《台州府志》《人物志·方技》載：“張振甲，字兆鰲，稱神童。道光十七年選貢考取八旗教習，收藏晉唐宋名家帖甚夥，其書遒勁秀逸。”第十一世張修伫蓉臺公“其筆法遒勁秀逸，以紙索求書者日填於門。”張元功的書法在天台縣博物館有珍藏，其照片見前插頁。原度予亭廊柱的楹聯“假山真石壘，新草舊根生”系菊人公唯一留存的手迹，可惜該楹聯已失竊多年唉。

      度予亭人士還有工繪畫篆刻的，如張亨鉞虔侯公，嗜詩、古文，兼善寫水墨。雖棘闈九赴，屢薦勿售，猶晨夕一編，咿唔不輟。間流連於詩畫山川景物，著紙欲飛，識者方之王摩誥，著有《菰游草》、《赤霞草》、《天台山圖記》、《赤城山圖記》、《度予亭花木岩諸記》，西陵陸講山、粱門王潤民為之序。清末張士端澍生公，又號立山、度予亭主人，“工畫蘭，與王應奎竹并稱逸品”。“性好臨池，規撫松雪。道人遺矩，神韻維肖。又善畫墨蘭松菊諸品，腕下春生點染，無不入妙。且工篆刻，鐵劃釵鈎，有晉唐風趣，此殆該通博洽，所稱人雅扶輪者歟。”其八幅屏風畫作照片見前插頁。

      由於當時條件的限制，这些著作大多没有刊印出版。張講義緘三公在道光年間曾出資刻《度予亭集》、《鳴鶴集》等書；嘉慶壬申三月第七世孫張度禮和亭氏付梓菊人公著的《感物吟》，民國乙未孟十一世孫張燮道玉坡氏重訂菊人公著的《感物吟》，他還在民國期間編纂刊行《度予亭三逸遺集》（又作《張氏三逸遺集》）。目前能找到的只有嘉慶版和民國版的《感物吟》、民國版的《度予亭三逸遺集》以及收錄在鄭鳴謙先生主編的《台州四庫》中的張亨鉞虔侯公著的《天台山圖記》，其它一些零星文稿詩詞著作散存在《天台山全志》、《天台詩鈔》等各種文獻中，也有很大一部分留存于《天台茅園張氏宗譜》和他姓家譜中。

      度予亭人士的業績、精神和著作不僅是天台寶貴的歷史文化遺産，也是國家寶貴歷史文化遺産的一部分。為了繼承祖先的文化遺産，弘揚中國傳統文化的精神，經過幾年的收集編輯，將這些著作整理為一本文集，取名為《度予亭集新編》，蓋以延續高高祖《度予亭集》等著作的歷史，以及“度予亭”傳承的寶貴精神文化遺産。

                                 二0一五年十月於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