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业了.
我每天还是象往常一样,刷牙洗脸刮胡子,穿衬衫打领带,一手拿牛奶,一手拿报纸,然后夹杂在人群中等待7;35分的地铁.地铁来了,我习惯性的走到最后一节车厢,找个角落一边听MP3,一边看报纸.其实我的眼角余光一直都在打量那个每天都和我有着相同习惯的长发女孩.因为这半年来,她都会和我一起等这辆7:35分地铁.然后在晚上9:00在城市的另一端和我一起等车回家.我们从来没有交谈过,但是我想我们彼此都有印象.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也不喜欢喧哗的地方,于是我每天都在地铁站里徘徊.我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站台的长凳上,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我会看到热烈拥抱的恋人,也会看到四处张望的小偷,还会看到四处流窜的小贩.有时候我会呆在地铁口看那流着长发,弹着吉他的落泊歌手卖力的自弹自唱.更多时候我会选择随意坐上一趟地铁,漫无目的的到处流浪,从一个终点到另一个终点.
在一个深夜,我跟随人群踏上了最后一班回家的地铁,当我坐在熟悉的老位置无聊的张望时,我忽然在拥挤的人群中看见了她那熟悉的身影.她好像有点不舒服,脸色苍白,还不停的咳嗽.我故意装出提前下车的样子,不动声色的让出了座位.她迟疑了一下,然后面带感激了坐上了空位.我站在车门前,一直到终点,下车的时候,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轻轻的说了声谢谢.我没有回头,继续走我的路,但是我很开心.为了能帮她做点小事而感到开心.
第二天,下雨了,我还是在继续我的流浪.地铁站里空荡荡的,只有不时而过的地铁带来一丝生气,21:00,我和她又在同一个地点相遇了.我们远远的站着,目光偶尔相撞,又马上分开了.我忽然感觉这个夜晚好像会发生点什么似的.
终点站到了,当我站在地铁出口正为是否应该冲进大雨中而犹豫的时候,她忽然站到了我的身边,从包包里拿出一把伞,然后轻轻的跟我说:一起走吧.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面色平静而自然,我愣了愣,身体不由自主的凑到了她的身边,
雨越下越大,我们在同一把伞下,却又刻意的保持着距离,我们默默的在风雨中行走着,忽然一辆车疾驰而过,我下意识的拉了拉她的手,挡在了她的身前.飞驰的汽车带起的泥水溅了我们一身.我们相视一笑,同时笑声也融化了我们之间的隔阂.我说:找个地方先避避雨吧.她点了点头.我们随即躲到路边的屋檐下避起了雨.
还是一段长长的沉默,我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她突然对我说:能给我一根吗?我有点意外,但还是递了一根烟给她.她吸了一口,然后转过身解释似的跟我说: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喜欢抽上一口.我想问问她为何心情不好,但是觉得这样太冒然了,于是把问题憋在了心里.抽了两根烟雨也小了一点.我不想就这么快就跟她告别,便试探着说:要不找个地方宵夜吧.她笑了一下,说:也好,上次你给我让座,我还没感谢你呢,我请你吃宵夜吧.我说:呵呵,还是我请吧.她一再坚持要请,我放弃了争执.其实我只想和她多待一会,至于干什么又或者谁请,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找了家小餐馆,叫了两三个小炒,她又要了两瓶啤酒,在举杯相视的那一刻,我发现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忧郁和迷茫.在烟酒的作用下,我们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酒很快就喝完了,她又叫了两瓶,我想阻止她,我怕她喝醉了.她笑了笑说:没事的,难得有机会痛快喝一次.我开玩笑说:你不怕我趁机灌醉你啊.她说;你不会的,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酒越喝越多,我们的脸也越来越红,我望着她那红通通的脸发了一会呆,她问我看什么呢,我说: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她听了也楞了楞,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是吗?可惜他不懂得珍惜啊.他是谁啊?她没有回答,只是大声的说,喝,继续喝吧.
当我们迷迷糊糊的走出餐馆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我们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的走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她的家门口,她开了门,回头说了一句,进来吧,这就我一个人住.我走了进去,看见床就一头栽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口感舌燥的醒过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她正靠在我的肩膀上沉睡.我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她一转身抱住了我.象一只捕捉到猎物的八爪鱼,紧紧的抱住了我,我们开始相互亲吻,身上的衣物也在缠绕中不断减少.突然我发现以前在**上学到的知识不够学以致用,她轻轻的俯在我耳边说,踩着我的脚,于是我们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缠绵,
终于一切又归于宁静,我跳下了床,跑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灌了一肚子水,这时我忽然听见她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刚开始还有几句争吵,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就只剩下几个简单的语气词.我故意在卫生间里磨蹭着,等她挂了线再走了出来.她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收拾凌乱的床铺,看见我走了出来.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他打来的,他准备过来跟我道歉.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在收拾我的东西.我想任何男主人都不希望自己的房间出现另一个男人的物品.当我准备跨出门口的时候,她走了过来,帮我整了整衣服上的领子,并拥抱了我一下,静静的说:忘了吧,今晚也许就是一场梦.
当我走到楼下,回头看她家的灯光的时候,忽然发现窗边有个人影在闪动,在心里念了一句:祝你幸福!然后一个人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在这个城市遇见这个女孩
一个星期后,我离开了这个城市
[ 本帖最后由 abracadabra 于 2007-6-11 01:1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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