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薰草儿 于 2015-5-24 14:35 编辑
《小妒也是幸福》随笔
一 低头见奶抬头果，餐餐美食裹。再不是从前“牙齿曦来肚皮肌”。 只叹是，日常生活相邻怨，沟里疙瘩寻你来。朋友油布伞告诉我她近来遭遇的大致情况。 朋友油布伞住一栋老屋顶层，下层住着一对老货。都不晓叫啥名，背里都喊女的“猫头鹰”。所住老屋管道经年渗水,住顶屋的长年被骂烂B烂B当名字。朋友伞一惯陪笑脸，一是骂人要工夫贴不起，二是怒骂拆百骨划不来。年复一年，“猫头鹰”六高也来了，再加一项心脏病。人年年矮、头发年比年白。整日大把药。见人家健康，对不着的人，恨不能咒死你。到底是卫生间滴水之怨，还是想骂就骂，慢慢地婊子婊子当名字，千嫁万离挂嘴上。朋友伞冤得很，也不知下层卫生间地面咋就老是水汪汪。“猫头鹰”头受滴水之苦，觉倒运便冲顶楼骂。骂人时间多在掌灯时。“猫头鹰”夜饭吃得早，油布伞吃得迟，上楼炒菜叮叮当下楼“猫头鹰”听得爽。“猫头鹰”总选上楼吃饭当口开骂，婊子！婊子货啊！嗓门大得震天响。 初时也曾出状况、朋友伞见“猫头鹰”嗓门这么大满世界听得着。头皮麻胸也堵。看电视走神，做事落魂，酱油当醋浇，酸醋当老酒。想“猫头鹰”咋不瘫掉？何日是出头？过后想想无奈，三扒两咽米饭吞，关门落锁逛大街。“阿Q”精神自慰，骂人没对头等于自骂娘。日脚还得过，犯不着与人怒。照吃照喝照拉撒人漂亮！夫妻俩逛商场。满眼水果，赤、橙、黄、绿、青、蓝、紫。吃食五花八门、撩人馋涎欲滴。朋友伞是头吃猪，吃、在朋友伞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吃缘和情结。记得和同事一起散步，同事老公说起早先后生吃功，上山砟柴能一口气吃掉一揭粽，10个大粽。吃下一卷麻糍不在话下。一卷麻糍少说2斤。朋友伞笑着说，你是后生，吃这点不算英雄。我比你吃功还好，有一年，我数着吃下12个菁饺，外加2碗粥汤。 那时穷，农村孩子，肚里没油水，胃空荡荡如一只麻袋。欣慰的是，几十年前的吃功朋友伞至今保持未变，现在，朋友伞还能吃下12只菁饺，“鸟枪换炮”，不同的是外加一听牛奶而不是两碗薄粥汤。吃后必得快走1小时。同事的老公说自己现在肚细了。只吃一个鸡子饭。酒要喝，菜当饭。 二 油布伞懒得搭理换来得寸进尺。 这一夜，猫头鹰”见人上油希伞屋里收费，贼一般尾随来。 “猫头鹰”电费比油布伞多出一倍甚至两倍。猫头鹰”和X老头夏日怕热用空调。油布伞夫妇住顶楼开气也不怕热。空调永远闲置，后干脆送租客享用。电费跟所有住户比，确最省。“猫头鹰”便咬油布伞偷电，剥削她。早晚一想起自家电费多是被人占了便宜，便冲油布伞恶骂。油布伞随它去。 这回，“猫头鹰”跟来偷查，所查情况颇感失望。油布伞屋里除了照明外，电视不曾开。电脑黑着。“猫头鹰”准备悄然离开。不意间，油布伞洗了碗筷从灶间出。这个“死鸭嘴甲硬”便骂了，婊子！活离货！电费这么省不是偷电又怎会这么少？ 油布伞里扇木门呈大开状，外层铁栅保安门关着，客厅灯火明如白昼，人又眼对眼，油布伞突遭臭骂，一时不知所措，忽忍不住回骂，婊子骂我！我偷电叫电厂来查。不理你还作贱！“猫头鹰”直着破嗓门，我怕你啊？为壮胆随手举锒头砸窗。只听得玻璃哗啦啦坠落一地。朋友伞大度也是有尺度。自己这么忍让怎么还换来这等结果。也太嚣张，便报110。 “猫头鹰”嘴硬，你报110，110是你爸？是你娘啊？你喊就来？我等着。我怕谁？ 拨警后，出警，民警们对“猫头鹰”嘴烂会作怎么判断？这个时候的油布伞苦于还没想出如何破解今晚“猫头鹰”的乱咬和耍赖。心也是悬着的。 朋友伞所住的公房，那已是没办法作大修的老屋，管子渗漏在所难免。下楼“猫头鹰”总把顶楼当仇人。满嘴喷粪。 110未到当口，“猫头鹰”骂不绝口，你个婊子！活离货！搭（姘）头整间。哄住小老公，死不要脸。活离婊子给我死下来！朋友伞也不客气，反唇相讥“老鸦笑猪乌”！婊子骂我！自己是什么货？“猫头鹰”就跳骂起来，我是老倌死掉。你是老倌活来来离掉。朋友伞骂，你个“古老皮桶板”。贱胚贱贼！“猫头鹰”说，我贱胚贱贼？偷你妈老B了？朋友伞说，你也有人生有人养的啊。不理你是不想听药费。今夜不怕你无赖，民警来作证。“猫头鹰”高着大嗓门，我就是要害着你！就要你听药费。我搬凳坐着等，看你个活离货有多大面子能喊来110？油布伞说，都是堂众地。“讨饭人争沿街”。
骂归骂，朋友伞处事总留有余地。她可以让“猫头鹰”咒“绝后代”、“活离婊子”但她还是忌口。从不骂“猫头鹰”生癌鬼。 三
几年前，“猫头鹰”查出癌，入住上海某院一月余。同栋楼有个保姆见了X老头便打听“猫头鹰”怎好久没见了？当然保姆不会叫“猫头鹰”。老头就说生癌了，住上海。保姆问生什么癌？怪不得久不见。老头说，生奶癌，一只奶割掉。保姆问，谁照看？X老头说，雇人。 过后，“猫头鹰”回来了。保姆出于好心又去问，长久没见着？去哪了？像踏着了狗尾巴，“猫头鹰”立刻凶相毕露，怒吼起来，你个犯贱人！做个保姆吃饱了撑的，管别人闲事。算啥名堂？保姆如遭雷击两人如两头犟牛顶起角。正是“没屁讨屁嗅”。整栋楼都知道“猫头鹰”凶悍，没人搭理。唯保姆不知高低下槛儿。 油布伞跟这里长住户一样从不去碰“猫头鹰”。早几年，“猫头鹰”将吃过的药品推销给油布伞。劝其买。说是保健。说朋友伞有钱不花干什么？油布伞说自己身体棒得很，哪需要吃保健品？朋友伞也不挑明话，说你开瓶吃过的药怎么能叫别人买？ “猫头鹰” 2次趁朋友伞夜里散步去的当儿上来敲门，挑拨朋友伞老公，说，你这么年轻有新屋咋就不住新屋呢？住这么差的旧屋面子都丢光。话一箩担。朋友伞的老公见她没个完。于是警告，惹是生非乱咬人，再缠着不走，报警了。朋友伞的老公也是防贼一样不要她进间。两回都把“猫头鹰”堵门外廊下。“猫头鹰”离间不成，又听说要报警这才离开。 “猫头鹰”旧时妇女出身，目不识丁，百病缠身嫉妒心又强。活这么老，一生中“猪狗猫“全都骂个遍，家中找不着东 西 便骂她的妹，硬说是她的妹偷去。因女儿不来看望。常遭“猫头鹰”骂得狗血喷头。 朋友伞的容忍、大度，取决于她有着过人的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本领：会叫的猫不拖鼠。真正会咬的狗不一定嚎叫，它裹挟着劲风的疾呼声追来时便是直取咽喉。人、狗有相近之处。尽管“猫头鹰”曾举锒头作劈状吓油布伞，油布伞反将自己头颅伸前去。伞所以能沉得住气。是因为她能推断出人呈阴性或阳性。免去了胡乱猜忌。凶也是面上的。还有啥好计较。换句话说，遭打骂惯了的孩子柴架好。只是避开矛盾绕道走，仍被水蛭一样吸附腿肚拍不掉，有什么法？ 四 110来了。后生人神通广大，先寻着“猫头鹰”住所核实情况。后上朋友伞住所。朝下楼喊人上来调解。喊死，人不来。 4后生呈伞形站朋友伞跟前，其中一员说，这人年纪这么大了，头发花白了，你又不能怎么着她。油布伞一脸苦状说，民警同志，我也是这样想。这“猫头鹰”，大家背地里都这样叫。她生癌、心脏病。为着上下楼滴水，开骂骂三代。我从不理她。是怕她犯病突死，赖上我。我不想听棺材钿。才忍。任由她骂。晚上，有人收电费，她咬我偷电，骂一阵还砸窗。我俩犯得着偷电？看，手都被玻璃碎片弹出血。靠最前的民警，一声声叫包一下止血。 4民警又去下楼做工作双方协调。没能喊来“猫头鹰”。民警也好久没返回。朋友伞自然猜得到“猫头鹰”在胡编乱咬。女人口舌之争，唯独咬你姘头整间最难听。这种冤枉吃不消。民警们会歧视。要想澄清，口说无凭。这个时候，朋友伞心里有底了。于是，翻箱倒柜找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最能证明朋友伞被诬。 半天找到了。揣着一摞文学获奖证书六、七本，来到下楼转角，这当儿民警也同时出现在这里，楼梯口又走上个生客，生客迎面撞上民警，又见立门外翘首以待的娘，于是隔着距离喊声妈。但儿子在见到一组民警的同时，那一刹时，脸色骤变。伞看得清楚。问怎么回事？油布伞苦着脸喊声老司头，说自己是喜文的人，不要事。可你妈横口拔舌，咬我偷电，啥都咬，也啥都骂。我是百口莫辩。今晚拿锒头砸窗，看，碎片溅出血。谁知，这儿子见血顿时傻眼，好像要被敲竹杠罚款。只听他脱口而出，抱怨语气溢于言表，我妈脾气是臭！儿的一句话顶千句。让事情峰回路转。“猫头鹰”搬来的救兵，反倒让事情明朗化。合是天意。 有儿子介入反倒顺捋撇得清。朋友伞干脆来个秋后算账翻老黄历，继而申冤道，去年我家两花盆被敲碎，我冤。请你去顶楼隔壁看一看，隔壁家有跑步机，有小孩玩足球。你的双老冤我在楼里跳绳。拿根长竹捅来，捅倒两花盆，倒碎花盆，我也没求赔偿。我冤死鬼！你们去隔壁看一下。话正逢当口，儿子绝对信，诚恳回答说，等会儿再去看。朋友伞说的有板有眼有根有据。不由得你不信。 原有些棘手的事，民警们见其儿子讲理，无疑得到了鼓舞，马上转身折回。时间待的不短。整个过程民警用心、认真、负责。 当晚具体细节，朋友伞并不全知晓。但知道民警很努力。 第二天，菜场遇燕子，从燕子嘴里惊闻喜讯。燕子高兴地告诉朋友伞昨晚事。本出去遛狗的燕子，听下楼民警严厉地训“猫头鹰”。便立住听个明白。燕子对“猫头鹰”同样多有怨气。燕子的电线从顶层通至底层给电瓶车充电，莫明其妙地遭毁坏，害得她在线路上查半天，后才发觉电线在三楼转角被剪断一股。遭剪电线并不是燕子先例。朋友伞也曾被剪过一次。朋友伞当时大骂偷剪电线烂小人！诅咒出门遭车撞、雷劈。而燕子认定是“猫头鹰”屋里的老头而为。燕子养狗，狗嚎叫。养狗又碍眼了谁？暗里遭破坏。对此，燕子多有怨气。挟怨听个究竟。听着倒是解气。说，这样无赖的人谁敢凶她？她又让过谁？昨夜却被民警狠狠训了一顿。没人治一治，实在无法无天。 燕子继续叙述道，民警厉声质问“猫头鹰”，你上过楼没有？“猫头鹰”‘死猪不怕烫’。强嘴道，我的窗不也碎了，也是她砸的？民警一字一板道，砸窗就是你错！砸窗可以拘你。你错！你错，就你错！说她偷电，火表自立自有电力公司查她偷电会罚款。说漏水，依你自己话，这是老屋，不能住人，既然住这，自己出钱修一下。批得“猫头鹰”哑口无言。 出门时，四民警懒得理会“猫头鹰”的客套。为首的年轻民警只管与同行说，从来没碰见这样的人。这么大年纪的人还这样的胡搅蛮缠！没见过。没见过！说到这里，燕子一迭声赞朋友伞有能耐有本事，替大家出头出气。 五 过了些日子，朋友伞告诉燕子，报警后的第二晚，“猫头鹰”遭X老头狠狠踹一脚，摔倒，几天下不了楼。他们想直接从电厂拉接电线，手续很麻烦，办不了。X老头心烦要逃走，“猫头鹰”拖住不让被踢伤。 拿X老头的话说他们是活磨地狱。麻烦事还在后头。几月后，这里的保姆说“猫头鹰”接到一张票，X老头的儿子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吃官司。老头说要独自回家住。夜里“猫头鹰”还偷着哭。“猫头鹰”不会独自1人留这里。“独只皮鞋踏不响”怕的是“鸡馋鸟啄”。 消息透给燕子时，燕子立即眼瞪挺大，不相信似的，待朋友伞重复一遍，保姆说“猫头鹰”要搬走了。燕子马上说，“猫头鹰”死远点眼亮些。 报警后第三天上午十时，朋友伞在街边摊配高压锅零件，面对街面忽发现一个奇怪现象。X老头扶辆破单车走着，而眼一直注目起朋友伞，足有十来秒。朋友好生奇怪？两家上下楼住着十多年，X老头从不看人，也不跟人打招呼，很孤独的一个人。上午就一直盯看朋友伞。朋友伞明白过来，这老头是在感激自己。他捅翻自己花盆未报案。而“猫头鹰”敲了一记窗遭报警。现在他解脱了。这兴许是X老头盯看十来秒所能解读的部分内容。 遭报警挨批，对“猫头鹰”来讲，也是一生当中“狗弄猫第一遭”。经民警的一通教育，再也没敢上门寻生事。此后的日子里，骂还是免不了。近几夜，朋友伞老公夜里把活计移客厅做。他喜钓。结串钩什么的，铝坠落地板静夜里听来响。踢翻板凳或踢倒了竿响声蛮大。朋友伞就调启生物钟准备挨骂。对老公说，“猫头鹰”可能要开骂了，要么你马上关灯，洗漱照明用矿灯。若开骂，你作孽你去受。我出去走。时间10点差10分。于是马上关灯。倒是安稳。朋友伞就纳闷了，怎不开骂了呢？要搬了也客气起来？但气撒在燕子身上。燕子的充电线又再次遭剪，线与线板无处寻。后在停车小屋X老头的蛇皮袋下找到。人都要走了，还背里搞小动作，啥意？是不是给背“黑锅”的油布伞一个信息？他们对伞内心有愧？ “猫头鹰”搬走，油布伞多少有点困惑，“猫头鹰”毫毛无损呵。怎么就像“一山容不得两虎”似的？ 朋友伞总在想： 人生短暂、别招人烦， 铺实踏道埠、走稳每一步。 仰望上苍，心里默喊，苍天有眼！感谢民警！民警是青天！
2015、1初稿 2015-5-10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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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5-5-22 11:5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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