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号码:332625192103136611 住址:天台县三合镇下交村(原为三合镇下卢村人,当兵回家后入赘到下交村) 老人自述:
18岁3月份左右,我一外甥王士其(军官,远房亲属,坦头镇榧树村旁马里岙人)回家探亲时,把我带去当兵,带到宁波镇海招宝山炮台,炮台队长是天台老乡谢中华(榧树人),刚在我们谈话的时候,炮台被日军军舰击中2发炮弹,一个兵大叫着满脸鲜血跑过来,当时我吓得要死,这么危险的啊。当时王士其说这个部队离天台老家近,平时一般不调动的,比较安全,没想到这里是如此危险。但想想既然已经来了也没办法,可惜该炮台不接收新兵,王士其只好带我到别的部队去当兵。最后,我们找到宁波防守司令部,该司令部是一个独立师,下辖2个团,总部设在小港镇里街村大营盘内,那个地方很大。我们先被编进新兵营,在大营盘里训练,那时训练很苦,天气寒冷,连河港都结冰,而我们还穿着自己编制的草鞋。所属的二个团对调训练,一个团训练好调出去,另外一个团再调进来训练。训练6个月左右,我被分到第二营第四连第二排,师长姓角(音),叫角司令。听老兵讲:原司令黄岩人王皞南,因为阻击日军从海上进攻,王司令下令把商会一些民船炸沉设置障碍阻断水路,商会通过虞洽卿向蒋介石告状,宋美龄来视察刚巧发现王司令娶小老婆办酒席,就被以玩忽职守罪,把王司令押往金华枪毙,枪毙后的照片满脸是血,我们部队各连队都传阅过。 第一年我是二等兵,转年升为一等兵,接着升上等兵,转上等兵后负责训练新兵,后来担任轻机枪手(副班长)。我们一个营有3把轻机枪,一、四、七排各配备一把轻机枪,而重机枪则需要3个人抬的,每连配一个人专门为机枪手挑子弹,子弹25发一弹匣,我们的草鞋都是自己编的,平时营房里不敢住(营房目标大),都驻扎在山脚下,为的是躲避日军的飞机轰炸。 与日本人作战,记忆中比较大的有两次。一次在宁波福明桥外面的菜仔地里打,日本人的飞机大炮炸的我们连头都抬不起来,成片的油菜地里到处都是伤兵或战友的尸体。战斗中,来自天台县白鹤镇的老乡陈克式被日本人的炮弹炸成重伤,非常痛苦,我冒着生命危险把背他下来。半路上,碰到天台来的一个军医(天台洪畴人,解放后回天台,80年代去世),他简单把伤者包扎了下,并对我说司令部的医院总部在莫枝庵大医院。他还帮我找来一艘小船,要我将伤者送到医院去,正好有一个当地小青年在附近,我叫这位小青年撑船将我们送到莫枝庵大医院。在医院门口,几个军医说这里已经人满,别背进去。我好不容易将老乡救到这里,就没理他们,径自将老乡背进大院内。医院里面已经躺满了伤兵,他们嘴里都在破口大骂着,我将老乡放在地上后,在医院胡乱扒了几口饭又返回阵地,继续参加战斗。当时除了我们部队外,还有194师以及从金华调来的16师。战斗非常激烈,日本人的飞机飞的很低,每次低空飞过来时,作为机枪手,我都会脚踩在枪架上,人半仰着朝飞机猛射。看到身边那么多战友死伤,那么多房屋被毁,我们都很痛恨日本鬼子。打了7天7夜后,日本人才退走。 这场战斗后的第二年,也是油菜花刚开的时候,又打了一场大战,我们守戚家山。有一次为了争夺一个阵地,要经过一座桥,桥对面有座小庙,当时因不知道小庙已被日军占领控制,我们进攻过桥时受到火力阻击。日本人很狡猾,他们故意放前面的一部分人过去,然后向走在部队中间的战友开火,当时伤亡较大。连长高喊:我们战斗是光荣的,是为保卫国家出力的,向前冲啊!部队不准回头看,只能往前冲。这次战斗打的很惨烈,大概打了一个多月,日本人的攻势实在太猛,我们顶不住了,最后部队被打散。我们10来个战友在营长的带领下冲了出来,退到宁海县城。营长是嵊县人,他说部队打完了,没地方去了,还是各自回家吧。于是我们将枪支上交给宁海县县政府,就各自回家了。我在部队有 4个年头,3足年时间。部队的条件很艰苦,当兵的更苦,不过我能活着回来,也算是万幸了。
老人患有严重的脑血管堵塞,需常年吃药,一旦停药就很危险。老人有一个儿子,儿子和儿媳妇对老人很孝敬,但他们没有工作,靠打小工来维持生计。老人没有任何补助。 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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