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新书（二）

老矿井 · 发表于 2006-12-26 04:51:00

一辆破自行车1959年的10月，我熬尽艰难辛苦，购买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那时我在三合中心学校教书，往返家里60多里路。学校规章制度严格，每周六下午四时离校，周日下午五时返回，参加周前会议，离家路远，时间宝贵，欲要回家，很想购买自行车。要购买实在很困难，因我当时每月工资只有37元，家庭要负担6口人，生活朝不保夕，盐也没得咸，妄想尝海鲜。校中10多个教师，只有一人工资43.5元，大部分还只有33元以下，都是多子女，发到工资每个家庭都象小燕子那样张口等食，我是勒紧腰带，咬起牙齿，才能如愿以偿。骑上这辆破旧自行车，惹得众多同行的羡慕。物以稀为贵，那时全区180多个教师，就是我独占熬头，以后才有人接踵而上。我骑上自行车有机会返家，后车架上搭有不是粮食，就是饲料，别人戏笑说我手拉车搞运输。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搭上一袋100斤糠，体质大分量重。放上车架就是晃动，用绳牢牢扎住，车子摇晃不停，骑上车，前轮如马头而行。车子超负荷，任凭怎样提防，还是出问题。行不到四五里路，到了下田溪，因公路下坡，车速加快，刹车不能过紧，重量大，冲力猛。手一放松，后轮急剧波动，人往车的龙头跌出，车往右跌入公路沟。人倒在公路中心，幸好这时无车辆往来，人无跌伤。自感头晕，坐一回，拼命拉起车子和糠。重新捆扎，推腿骑骑，历尽艰难，用尽力气，到达家里。这给我一次考验与锻炼，从中吸取教益，增长骑车知识，掌握骑车的惯性定律。1962年春天，天台县举行自行车比赛。苍山区派我和徐老师参加。我参加的是5公里比赛项目。在起赛地方，进行一次有趣对话。比赛地点在上清溪公路，我到了那里，两边已挤满了观众。拖着自行车，胸前挂着号码。有个青年看到我怀疑地问：“我哥你来参加比赛？”“是呀。”我点头回答。“看你人合标准，这辆自行车却勿上档次！”“为什么？”“这还用讲？跌脚鸭能过河？人家车子都是崭新的；你车这么破旧。蜈蚣也想草鞋穿，那有这，么多的草鞋！”“老弟，别小看，事在人为。”“好吧·准会名落孙山。”“那么，要排在孙山之前怎样？”“我向老哥祝贺，祝你获得优异成绩，分享胜利果实！”“谢谢老弟的鼓舞！”那边已喊到我的号码，跑表计时，每隔三分钟一人。令一下，我就像脱弦的箭向前疾驰。跑到三角坦，追上前边那辆车。我想绕圈小，插右穿上。车的疾驰，前轮咔嚓一声，碰到前面的后轮，他往右倒，我往左跌。正在这时，同校的林老师从老家下宅返校观看，见我跌到，飞奔而至，迅速扶起。我跃上疾驰。到达终点，看到计时，我的速度是10分31秒。那个青年赶来，竖起大拇指夸奖我不错。“好一个事在人为，状元不可能，探花跑不了！”后来，果然获得五公里自行车赛第二名。一个星期的下午，骑车回家，到了乡主殿，路廊里坐着二三十个卖柴人，他们来自金顺乡岗头厂，与宁海县交界山区。从坦头镇集市卖柴返回，来回80多里，在此休息。我推着车子走进路廊；有个扎两支辫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惊奇地指着我的自行车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当时想：这么大的孩子，没见过世面，自行车没见过，实在落后了。一个年长的青年笑着说：“两个米筛背只狗，双脚弹弹就会走，这是什么？”另一青年回答：“脚踏车，又名自行车。少见多怪，山里乌铳，城门还忖狗洞。”说得休息的人都大笑起来。我骑上自行车，脑子思索那首顺口溜说得形象幽默，又是发人深思的一个谜语。但可惜对骑车的人是一次极大的侮辱。这辆自行车虽然破旧，给我参加县首届自行车比赛立了功，载了誉。给我家庭发展副业，运输饲料，饲养生猪增加收入，改善了生活；给我往返学校获得了方便，有利教促进。它与我相依相从20年，历尽还岙山路的崎岖，任劳任怨，贡献了所有量，留得残损不堪、体无完肤。直到1980年1月20日，我退休了，它也进了博物馆。     选《欢岙随笔》徐亦茂
著

后司银行 · 发表于 2006-12-26 06:00:00

不错不错！辛苦了！

lswhy · 发表于 2007-1-4 00:26:00

顶！

陆歌 · 发表于 2007-1-4 00:50:00

小学四年级，我有了辆28寸重磅车，全班的男同学全是在这辆车上，脚穿在三角架上学会骑的！

ccsky · 发表于 2007-1-4 09:50:00

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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