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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聪明敌不过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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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9-4-28 00:58: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作者死了,作者万岁!”
  
  
  将这句话献给一位最近出版了遗-作的女作家,我个人以为是再恰当不过的了。我没读过任何一部对她的众多读者和文学研究者来说如雷贯耳的作品,但我坚持着(前后分三次)差不多读完了她这部引得全球华文读者们正在追星捧月的遗-作。
  
  我相信没有读过她此前作品的人一定为数不少(这是我问身边一些热爱阅读的朋友而得知的);这其中,像我这样竟然突发奇想去读一下她这部遗-作的,可能就为数不是很多了;然后呢,时有不忍卒读之感而坚持着读完了的人,一定是微乎其微了吧。
  
  我为这种微乎其微暗爽着。然而暗爽之后,我终于掩卷而叹道:“作者死了,作者万岁!”
  
  作为一位生前已然声名显赫的作者,以及一位颠沛流离在近代乱世和异国他乡的普通中国人,于时光流逝和世事变迁中所必然遭受的,以她七十五岁的寿命,一定都经受够了吧。然而终于有这么一本据说她修改了二十年的自传体小说刊行出来,且她曾在生前书信里要求出版界友人加以销毁的,又怎能不逐字逐句细细体味她每一滴墨水的浓度呢?
  
  诚如作者在书信里所言,“这是一个热情故事”,我在想,这句话似乎不是那么具有中文语感(至少就大陆简体字语境而言),是不是需要翻译回作者当时所处的美语语境,才更清晰一点:it's a story of passion(这是一个关于激-情的故事)?如果这个翻译没有差错,我们就有可能更好地理解后面半句话,“还原”一下就是:激-情过后,还留下点什么?
  
  这应该就是作者的创作初衷吧,然而写作永远是一场精神历险,是历险就随时充满变数,我们走不到作者那里去。所以我们不得不回到文本本身,才可能算得上纯粹的阅读,何况继“上帝死了”之后,作者也早已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轻蔑、骄傲以及冷漠
  
  
  只有文本依然活着如同记忆,且那么鲜活,字里行间告诉我们的,可谓身临其境。
  
  “大考的早晨,那惨淡的心情大概只有军队作战前的黎明可以比拟,像《斯巴达克斯》里奴隶起义的叛军在晨雾中遥望罗马大军摆阵,所有的战争片中最恐怖的一幕,因为完全是等待。”
  
  等待成为一种恐惧,但这并非生死搏杀前的恐惧,而只是每个人在学生时代都体会过的临考情绪反应而已。而记忆里的另一种等待,作为与外部战争氛围平行的内心情感煎熬,立刻紧随着涌上女主人公的心头,却是那么安静而萧索,甜蜜又幽怨。
  
  “九莉快三十岁的时候在笔记簿上写道:‘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然而,记忆中的这两种等待平行却不并重,甚至,前一个等待的比喻所顺带着暗示的战争氛围,被一种对笼统而模糊的“国家主义”(Nationalism?即今时语境之“民族主义”?)的轻蔑态度给刻意排除在外,远远不及比喻本身所真正指向的临考情绪来得那么刻骨铭心,当然更不及第二种等待来得重要了,“一千多年前的月色,但是在她三十年已经太多了,墓碑一样沉重地压在心上。”
  
  轻蔑,如果我们探究其心理基础,乃是她的内心骄傲对他人或外界事物作出的反应,尤其当这一外界事物——战争——由他人引起,且负面作用于我们的女主人公(如:由于欧战爆发,她无法留学欧洲退而求其次到了香港),轻蔑,就成了一种沉默的个人反抗。于是,当她的同学给她看报纸时,她“像夸口似的笑道:‘我不看报,看报只看电影广告。’”
  
  这“夸口似的笑道”,正是在必须作出行为反应时表现出来的轻蔑。而这轻蔑不单单来自个人命运被国家间的战争(有必要说明战争的正义与非正义吗,我们的女主人公一并视之为荒诞?)强行改写,因为这只会产生反抗,而不会同时产生冷漠或者说无所谓。“九莉在看小说,无意中眼光掠过剑妮的报纸”,其实这前一句早已泄露:轻蔑,更是来自一种支撑个人尊严、努力把握个人存在、掌控个人命运的文学性骄傲。
  
  这种文学性骄傲将自然而然地点燃我们这位女主人公的激-情,她对战争进程和民族存亡的冷漠并不代表整个内心的冷漠,而恰恰相反,正像士兵满怀抵御外侮保家卫国的激-情在战场上拼杀,她所有的激-情要留待别处去燃烧:
  
  “十几年后她在纽约……在等打胎的来,先洗个澡……就像已经是个苍白失血的女尸,在水中载沉载浮。
  女人总是要把命拼上去的。”
  
  
  
  真实性的确认或卑贱
  
  
  小说和电影所具有的故事性,才是女主人公真正的兴趣所在,她总是在读小说,她也在写小说(并积极地发表),甚至历史(Hi-story),也只是具有故事性,她才会有兴趣。“为什么这学期念不进去,主要是因为是近代史,越到近代越没有故事性……”而对我们的女主人公来说,最好的故事是获得自己生命的故事性,这比历史里的真实故事和小说、电影里的虚构故事都更真切、更独有。她不是早想过了么,“因为是自己体验到的,不是人云亦云。”
  
  他与她因各自的文学作品而相识,互相欣赏直到相恋,换句话说,他和她具有对故事性的共同兴趣和强烈需要。于是,生活的故事性因文学作品的故事性而交集并交互了,也倍增了。而她是如何确定爱与被爱的真实性呢?
  
  “她笑著摘下眼镜。他一吻她,一阵强有力的痉挛在他胳膊上流下去,可以感觉到他袖子里的手臂很粗。
  九莉想道:‘这个人是真爱我的。’”
  
  她完全不在乎他另外的身份:汉奸,她无所谓,她本来对国家或民族之类的就无所谓,“国家主义是二十世纪的一个普遍的宗教。她不信教。”
  
  与汉奸这一身份相比较而言,她并非完全无所谓的是他有妻室,而且两个。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你太太呢?’
    他有没有略顿一顿?‘我可以离婚。’”
  
  故事已经开始。“她觉得过了童年就没有这样平安过。时间变得悠长,无穷无尽,是个金色的沙漠,浩浩荡荡一无所有,只有嘹亮的音乐,过去未来重门洞开,永生大概只能是这样。”故事的真实性得到她这般内心体验的确认之后,她已经被点燃起激-情;这激-情是被她自己点燃的,而火种则来自对爱与被爱的真实性的信心。
  
  接下来,就该是他来确认其真实性了。
  
    “‘我不喜欢恋爱,我喜欢结婚。’‘我要跟你确定,’他把脸埋在她肩上说。
    她不懂,不离婚怎么结婚?她不想跟他提离婚的事,而且没有钱根本办不到。同时他这话也有点刺耳,也许她也有点感觉到他所谓结婚是另一回事。”
  
  这种确认的仪式是怎么达到的呢?“他……放平了打开箱盖,一箱子钞票。她知道一定来自他办报的经费,也不看,一笑便关了箱盖,拖开立在室隅。……她把箱子拎去给楚娣看,笑道:‘邵之雍拿来给我还二婶的钱。’”这之前,还插入了他以前给太太还债赎身的故事,但她自动过滤了二者之间的类比性。
  
  这里存在着交易吗?不管怎样,他很快得到了最终的确认;而她呢,“他回南京去了。她写信给他说:‘我真高兴有你太太在那里。’”
  
  
  
  幻灭:一首诗和一个梦
  
  
  “他的过去里没有我,
   寂寂的流年,
   深深的庭院,
   空房里晒着太阳,
   已经是古代的太阳了。
   我要一直跑进去,
   大喊‘我在这儿,
   我在这儿呀!’”
  
  这首绝美的小诗是我们的女主人公写给她的恋人的,虽然她心知肚明,“他的过去有声有色,不是那么空虚,在等着着她来”,因为她的恋人“显然不喜欢”这首诗。
  
  但这首八行的小诗,是她最美丽的激-情的释放,甚至,诗里的这个“他”是哪一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她真正爱的人,是她“要把命拼上去的”的人。
  
  她可以“不妒忌过去的人,或是将要成为过去的”,可以无视他的汉奸身份(应该说并非完全无视,关于战争与国家,“她没想通……先搁在那里,乱就乱点”),但她不能无视他与别的女人挥洒着同样的情调。然而,在给他津津乐道小康小姐的回信中,她却“问候小康小姐,轻飘地说了声‘我是最妒忌的女人,但是当然高兴你在那里生活不太枯寂’”。
  
  也许要到她得知了他同时还与几个女人“发生关系”,她才会放下她所谓的“骄傲”而直接转化为痛苦吧。而他呢,对于她的痛苦,则说“亦是好的”,对写作也有好处的意思吧;而她开始觉察到“一种怪腔,她一看见‘亦是好的’就要笑”,“她再看到之雍的著作,不欣赏了。”
  
  “爱与被爱”这个关于激-情的故事,其真实性被全盘打碎了。生活真实的故事性曾因文学虚构的故事性而交集,并交互而倍增,而如今,文学虚构的故事性则因生活真实的故事性被否定而一并丧失了魅力。
  
  故事结束了,“完全幻灭了”,随着时光流逝,连伤痛都在慢慢消退,或代之以嘲笑。如果我们要问“还有点什么东西在”,小说结尾前那个只做了一次、醒来让她快乐了很久很久的梦,或许可以告诉我们。这个梦里有儿时看过的文学名著改编的电影,电影没什么好,但主题曲的调子她还记得,非常动人;这个梦里有松林间出没的好几个孩子,她的孩子;这个梦里出现了那个十年前的恋人,微笑着要拉她进木屋,而她羞涩起来,两人的手臂拉成了一条直线……这个梦以几个极具代表性的细节,几乎完整地重现了她早已破碎或远逝的生活梦想,而“就在这时候醒了”则似乎暗示着幻灭的原因——那到底是什么呢?
  
  

[ 本帖最后由 归去来 于 2009-4-28 01: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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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9-4-28 01:10:35 | 只看该作者
从头到尾看下来,楼主始终没有说出该作者是谁,这本**的书名是什么。不会是张爱玲的《小团圆》吧?
我这几天看N多的人在讨论这本书,还有人给我发短信说这本书。但我还是没准备去看。


当然,这不妨碍这是篇很不错的书评。

[ 本帖最后由 abracadabra 于 2009-4-28 01:13 编辑 ]
板凳
发表于 2009-4-28 17:34:37 | 只看该作者
我一直挺好奇没有读过她此前作品的人读这本书的感受。

在这个网络阅读远多于书籍阅读的时代,巴特的作者已死读者诞生理论不无道理,但我们还是要看这个诞生的读者到底在这本书中读到了什么。

在这篇评论中,楼主暗爽着他自以为高明地发现了作者的无自尊无自爱,甚至用到“卑贱”两个字,而对一个自己没有深入阅读进而研究的领域的妄下断语,甚至胡说八道,不正是卑贱的本身?

卑贱看高贵,看到的当然是卑贱。

[ 本帖最后由 人山人海 于 2009-4-29 20:47 编辑 ]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01:34:58 | 只看该作者

请不用叫我的姓名

我在豆瓣上用的就是真实姓名,一查便知:http://www.douban.com/review/1991668/
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提供更详细的个人资料。

我已经说明我用的是文本分析,而且仅限于该文本,所以反驳我最好用该文本来说明。
叫唤来叫唤去那没有多大意思,对吧?

[ 本帖最后由 归去来 于 2009-4-29 01:51 编辑 ]
5#
发表于 2009-4-29 12:32:13 | 只看该作者
晕翻了,天台也有这么强烈维护偶像的粉丝啊!叫什么?杨丽娟?
文章不错。
6#
发表于 2009-4-29 20:39:41 | 只看该作者

    首先对在回复中用了两遍你的名字表示歉意,如果你认为别人叫你名字是对你不尊重的话。直呼名字的起因是对你是不是作者本人有所怀疑,不好意思,现在转帖的太多。

    不过有个小疑问,你既然在douban上都用真名,为何这里又这样忌讳?

    其实,还是对你看过这本书,还写得下这样的一篇评论表示一下肯定。至少你不像下面回复的那位,连书都还没有翻过一页,却已经学会给人扣帽子了。你说,他不写杨丽娟三个字,人家会当他是哑巴和不识字吗?

    言归正说,既然你说就文本讨论文本,我就废话几句:

    一、说《小团圆》这本书,避不开这本书是“自传体的小说”还是“小说体的自传”这个讨论。

    显然,你是把这本书是当作“小说体的自传”来看,因为你直接把小说中的“九莉”等同于张爱玲。而在你的眼中,除了读到作者不关心战事和民族存亡的“轻蔑、骄傲以及冷漠”,只有你认为的由金钱得到“确认”从而 “卑贱”的爱情。幻灭的原因虽然你写了一点,但末句还是打了一个不准备设答的问号。

    把《小团圆》直接当成作者自传,并从小说中看出作者的“卑贱”,这是你的题目,也是你的视点,而这正是一个从未读过她以前作品以及胡兰成的《今生今世》等相关书籍,进而没有逐步深入了解张爱玲世界的读者的误读与歪解。

    二、相信你也从宋以朗的前言中看到,张爱玲本人是当《小团圆》是小说的,虽然这是一本以她个人大半生命历程为蓝本的小说,但它毕竟是小说,不是传记或历史。我好奇的是:张如果不用小说的方式写这本书,她能用什么方式写呢?

    在这部小说中,张以第三人称“九莉”的视角写,写她的大半生际遇和情感,但九莉的的感情不完全就是张爱玲本人真正的感情。援引止庵的话来说,“这种视角,与其说是再现,不如说重新体验,或者干脆说是创造”。在这本书中,张爱玲“一面写出九莉当下的细腻感受,另一面也拉开距离,冷静地观察九莉,也就是说,张爱玲在写作时同时持有两个视角,她“是”主人公九莉,同时又“俯瞰”主人公。”(止庵语)

    所以,我们不能完全说九莉就是作者。

    二、我真正对你这篇评论反感的是你说的“卑贱”。感情何来卑贱?即便就如你当盛九莉就是张爱玲,张对胡的感情又何来“卑贱”?《小团圆》写的仅仅是张胡的爱情故事?张跟胡的感情就是因为张贪图胡的金钱?金钱让他们彼此确认?

    这就是你最大的误读。

    1、《小团圆》写的不仅仅是盛九莉与邵之雍的爱情故事,而是一部家的崩解与一个女孩子的心理成长小说。如果仔细理一下,其实《小团圆》有三条线,“第一条时间线是盛九莉在香港遇上战争,回到上海,跟邵之雍恋爱、分手,又跟燕山恋爱、分手;另有一条时间线是在此之前,起自九莉小时候;还有一条时间线是在第一条之后,最晚写到她三十九岁。” (止庵语)

    《小团圆》有一半以上的内容与邵之雍无关,邵之雍出场是在第四章,书已经写了一半,后面的很多篇幅也与邵无关。这一点我很赞同台湾学者黄锦树的看法,他说:

    “这部小说没有男主角,倒是另外有个人物几乎可与九莉并列为女主角,就是她的母亲蕊秋。除九 莉与之雍的关系外,书中还写了她与姑姑的关系,与弟弟的关系,与自己整个家族的关系,又有与比比的关系,与燕山的关系,这些都比不上九莉与母亲的关系重要。那才是小说真正贯穿始终的主线。”

    如你般仅仅看到一个“幻灭”的爱情故事,是很多泛泛而读的读者的偏读和误区。《小团圆》有许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除九莉与之雍的关系外,有九莉和姑姑的关系,和比比的关系,和弟弟的关系,和燕山的关系,更重要的还有她与母亲的关系。这些关系重不重要?重要。人的一生不是仅由爱情一项构成。张爱玲的生命更不由一段与胡兰成的爱情构成。

    止庵说:“《小团圆》是张爱玲对自己一生中的各种感情,包括亲情、爱情、友情等等的全面清算,而归根结底要清算的是她和她母亲的关系,这也是真正贯穿小说始终的主线。”

    我上面引用这么多止庵的话,也不并是说止庵的解读就是全部正解,甚至迷信,但这确实是深入读过所有张爱玲文字的一个学者的不凡见解,也是我以为然的。

    2、张爱玲对胡兰成的感情不是金钱确认的感情,更不是“卑贱”的感情。

    如果你再多一点了解张的世界和熟读《小团圆》,你或会发现你关于张“为金钱而确认”爱的判断是多么肤浅而可笑。

    《小团圆》中说到“等待”,其实张是一个缺爱,等爱的人,作为一个在崩解的封建大家庭下长大的遗女,一个缺少真正的父爱、母爱和身边亲人疼爱等亲情而独自抽芽长大的弱小少女,她有着惊人的不谙世事的稚嫩,却同样有着惊人的老灵魂聪慧,倔强地生活在自己的个人世界里。在她才情绽放的年华里,她遇到了一个有着才情与世故阅历的已婚男人——胡兰成(虽然这个男人有着为人不耻的政治立场)。

    他看过她的文章,喜欢上她的才情,一定要找着她,“把所有能发生的关系都发生”。而一个“写了那么爱情故事却没谈过一次恋爱”的她,在他的死缠烂打下,放弃了所有戒备,真心爱上他,崇拜他,“把他走后一烟灰盘的烟蒂都拣了起来,放在一张信封里”。这是22岁的她的初恋。她要的确定是什么?金钱?完全不是!她要的仅仅是一颗“这个人是真爱我”的真心而已。能确定他们关系的是什么?就是“一颗真心”而已!

    而胡要的是什么?全世界,他所有想要的女人。所以,这是一件从开始就不平等的感情。

    钱在他们中间算什么?

    九莉向之雍哭穷,表示得还母亲钱后——因为她不想欠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的情,之雍送来了一箱子的钱,九莉收下,但这绝非由金钱对爱情的“确认”,她爱他,用自己爱的人的钱为冷酷的母亲还债。日后九莉离开之雍,寄钱给他,不是情义相挺,而是有拿有还,这就是把钱与情算分明的张爱玲!


    她“卑贱”吗?

    这是一个缺爱的人在对爱情幻灭后的高贵尊严!她想要爱,想要一个真心对她的男,她想要这个世界。但她没有父母亲人的爱,没有一份“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真心爱情,这个世界不给她。于是她在幻灭后,选择逃开。逃到一个没有人打扰她的异国他乡,凄凉终老。

    而历经大半生后的70年代中叶,张为她大半生的生命成长和感情苦难做记录的时候,她最好的关系定义了他们的关系,“这是一个热情的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存在”,《小团圆》至终不出恶声,这便是用冷静的视角俯察人世和自身的张爱玲。

    你说,这是“卑贱”?!戴安娜王妃“卑不卑贱”?!

    三、虽然这是个作者已死,读者狂欢的年代,但作为一个真正以严肃态度读书写文章的读者,正如读鲁迅不能只读一本《呐喊》,读一本书,不仅就文本读文本,还得放到一位作者的整个创作脉落和人生态度中去读,而轻易对自己不曾真正了解的作家的创作妄下断语,乃至于胡说八道出恶声。像你这种态度,难道这不是另一种荀桦作风?

    荀桦,你总知道吧?就是《小团圆》中写的被日军逮捕受张玲奔走营救,解放后在我们政府做至高官,却恩将仇报,在公车上用双腿夹紧一名弱女子(张爱玲)的那一位。

[ 本帖最后由 人山人海 于 2009-4-29 20:42 编辑 ]
7#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21:31:25 | 只看该作者

真不愿意回这么老长的跟帖,不过还是言简意赅说一下

我在文章中已经说了,“一本据说她修改了二十年的自传体小说”,记住了,我说的是“据说是”“自传体小说”,虽然大家都很确定是自传体小说;而且一定要记住的是:我没有提作者的名字,不是出于对作者的不尊重,恰恰相反是完全的尊重,因为作者以文本立世,而我如果要表示尊重,只能通过对文本的尊重,所以我只读文本,至于它是否“自传体”,我特意用了“据说”以示我根本不在乎。
所以我说的“卑贱”是针对女主人公还是作者,你自己去看吧。
问题就在于,是你自己一定要把文本和作者身世搅在一起,也把她以前的作品搅在一起,还非得要我也搅在一起,你以为这是尊重作者的劳动吗?

然后再问答你的“小疑问”:我在豆瓣网或者别的什么网用真实姓名,在后司街或别的什么网用归去来或别的什么网名,这完全是我的自由,只要我喜欢,你管不着吧?我有必要忌讳你吗?真是多虑了啊。

至于你说的“感情何来卑贱”,那么祝你好运。而我恰恰要说明的是,感情是最容易卑贱的,而这本小说正是给我这样的思考。在获得某种自以为是的“文学性骄傲”(不好意思是我自创的词,以方便叙述,并针对当下某些文[文学/文艺]青[男/女])之后,在自以为个人主义了自由主义了国际主义了普世价值了之后,却对他人和世界没有正确的认知……而这些,在这本书中多次被女主人公提及,我想这才是作者在“俯瞰”女主人公:

1.
当然这是遁词。是跟日本打的都是我们的战争。
国家主义是二十世纪的一个普遍的宗教。她不信教。
国家主义不过是一个过程。我们从前在汉唐已经有过了的。
这话人家听著总是遮羞的话。在国际间你三千年五千年的文化也没用,非要能打,肯打,才看得起你。
但是没命还讲什么?总要活著才这样那样。
她没想通,好在她最大的本事是能够永远存为悬案。也需要到老才会触机顿悟。她相信只有那样的信念才靠得住,因为是自己体验到的,不是人云亦云。先搁在那里,乱就乱点,整理出来的体系未必可靠。

2.

九莉给之雍信上说,她梦见告诉她的老女佣关於他,同时看见他在大太阳里微笑的脸,不知道为什麼是深红色的脸,刻满了约有一寸见方的卐字浮彫,有两三分深,阴影明晰。她觉得奇怪,怎麼一直没注意到,用指尖轻轻的抚摸著,想著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点疼。
他信上说不知道为什麼刻著卐字。其实她有点知道是充军刺字,卐字代表轴心国。

3.

一个美国空军高坐在车头上,人丛中许多男子跟著车扶著走,举起手臂把手搭在他腿上。这犹裔青年显然有点受宠若惊,船形便帽下,眼睛里闪著喜悦的光芒,笑得长鼻子更钩了,但也是带窘意的笑容。他们男色比较流行,尤其在军中。这麼些东方人来摸他的大腿,不免有点心慌。九莉在几百万人中只看到这一张脸,他却没看见她,几乎是不能想像。
她拼命顶著人潮一步步往前蹭,自己知道泥足了,违反世界潮流.蹭蹬定了。走得冰河一样慢,心里想:三个鐘头打一个比喻,还怕我不懂?腻烦到极点。


至于你的其他问题,什么线索啊之类的,我根本不想跟你讨论,因为作为一个小说文本,它存在着许多结构性问题。
祝你阅读愉快。
8#
发表于 2009-4-29 22:43:15 | 只看该作者

谁又愿意回复一篇对跟贴都没耐心的文字?

如果不是看到文本长文本短的字句,又恰巧是我还算有点兴趣的话题,我也没回这则贴的时间和耐心,我总还有比跟这种无聊的贴子更重要的事要做。

既然你这么孜孜于你的高明洞见和不凡的“卑贱”论发现,那么我也就多嘴几句:

1、首先是对直用你名已表示过歉意,原因也已解释,接不接受由你。当然,不想别人直用你名是你的自由,没人管得着,除了证实,我也没兴趣呼。不过,既然这是论坛,一个“作者已死,读者自由言说”的地方,我跟个贴还是有这自由。

2、真正尊重作者的评论,是在评论中连作者名字都不写的评论?看来,咱们看到的所有评论都该改写了。鲁迅的那么多研究论文都用“他”字吧。

3、“感情有无卑贱”本不属于这里的讨论范围,我说的也无非就如你讲“就文本讨论文本”——女主人公(或作者)对男主人公(或疑似胡)的感情卑贱吗?不卑贱。见我上面第二点的2。

4、你终于还是绕到你真正想说的东西——“国家主义”了,这就是“魔鬼看耶稣看到的也是魔鬼”,主人公的“卑贱”就是她没高举拳头投身抗战洪流保家卫国?哈哈,美导弹轰炸驻南使馆的时候你在哪里?日本人登上钓鱼台的时候你在哪里?陈水扁要把台湾独立出去的时候你在哪里?

很多人本身就是个悖论,就要用国家主义而遮掩自身对别人慷慨陈词。我看过太多脸红脖粗高呼爱国爱国的新时代愤怒青年,没想到今天又有幸目睹,当然,你隐晦得多。

我的阅读一直很愉快,谢谢。也但愿你的阅读不痛苦。
9#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23:02:59 | 只看该作者

哈哈,您真可爱

这么说吧,您的自由是充分保证的,我可没有说过您没有这自由,对吗?我是说您说的,超出该文本以外的,太多了,我对文本以外的真不感兴趣。
然后呢,我故意不提作者名字而又故意留了这么多信息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说谁写的哪本书,就是要拉回到文本上来,而您说鲁迅干嘛呢,鲁迅跟这个文本有关系吗?
至于我写这篇文章的立场是否“国家主义”,您看清楚了吗?真正的作家或者说好的作家永远是以个人立场也可以叫个人良知,来面对整个外部世界发生的事件,尽量做到认知的清晰,如果模糊、笼统甚至扭曲地认识外部世界,那是危险的,因为作品是传播的,作家是对社会和他人负有一定责任的。
还要说什么呢,我只希望您能逻辑清楚,表达准确,这样才有兴趣跟您说说更深入的东西。
10#
发表于 2009-4-29 23:30:29 | 只看该作者

喇~~~~~还是第一次在这里听到有人用“可爱”这个词来贬(褒?)我

逻辑不清,表达不准?不晓得其他看官看得明不明白。

你“故意不提作者名字而又故意留了这么多信息”兜那么大圈还是要让人知道这是谁写的哪本书,也真够花心思的,其实这也是我想回这则贴的真正初衷,难得在这里看到还有点料的文字,姑且不说你的观点对与否。

你文章的立场有没“国家主义”的立场当然你自己最清楚,但你上一条回复倒让我看到了你的“国家主义”,你引了三段文,想说明什么呢?不就是你想要的“国家主义”?

作家的个人的立场与良知不是一个两句话就能说清的话题,不过我可以说的一条已经证实的事实,当年日伪曾以开会为借口,想招张至麾下,被张拒绝了。张是一个回避政治的人,虽然她爱过的人政治立场模糊的人,但她仅仅爱的是一个政治已被她摈弃的人的本身。如果讲政治与当时处境,她为什么救荀桦?

我回这则贴的兴趣,也是为你从文本得出的“卑贱”两字,如果你能厘清她究竟从何卑来,从何贱来,我倒也还有兴趣与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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