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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胡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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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东大峡谷竹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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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6 18: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录以备考 交通联络站与后方医院的建立(作者不明)

交通联络站与后方医院的建立

交通联络站与后方医院的建立
    浙东武装和台属武装在天台山会师后,随着活动区域的迅速扩大,武装斗争的开展,浙东临委决定在天台山建立交通联络站、医院等后方基地。
    一、东峰联络站的建立
    为了加强浙东临委与台东临工委、台西临工委之间的联系,沟通各县之间的渠道,保证后勤供应,1948年10月间,天新工委根据浙东临委的指示,在天台华顶山麓的东峰村建立了交通联络站,站长为原浙江省委书记卓兰芳的儿子卓履冰(化名竺里平)。
    东峰联络站建立以后,出色地晚场党交给的各项任务。
    一是传递浙东临委、台工委及各县工委相互往来的信件,这是联络站的重点工作,也是一项最严肃的任务,而且必须做到安全及时。通常上午收到下午就送出,下午收到第二天一早必定送出。倘使送达地点是相邻地区,则随收随送。要是碰到急件,哪怕是白天黑夜还是风霜雨雪,立即由傅康龙或练孟钦(阿大)负责送出。第一次攻克天台城前夕,浙东人民解放军第二游击纵队司令部传来命令“铁流”、“火星”去回山集合的急件,联络站当夜就派人分头顶风冒雪,及时送达。4月下旬大军过江以后,临委与下属的联系更加频繁。有时前件才送出,后件又来了,联络员刚回来还未歇脚又立即出发。在那些日子里,联络站就这样没日没夜地传递文件。
    传递的宣传品,有来自四明的,也有来自金萧的。有《浙东简讯》、《战地捷报》、《四明战讯》、《台州简讯》,也有《减租减息增资条例》、《捷报》等。
    二是护送过往的革命同志。如陈波涛、白涛等许多领导人往返于临海、三门、宁海与新昌、嵊县之间,都由他们护送。第二次克城战斗后,纵队司令部曾在诸暨派人送来一些滋补品和药物到后方医院去慰问伤员,也是有联络站负责接待与转交。所有南来北往经过东峰的交通员的食宿等问题,一律由联络站傅康龙、梁行娟负责解决。
    护送过往人员是有严格纪律的,联络时不问姓名,只用暗号,哪怕是亲朋好友也容不得半点马虎。汤圣贤、孙新方两人从上海到台州,由宁海“交通”陪伴经东峰联络站时,交通员就只核对一只带安好的火柴盒,没再盘问什么。
    三是负责筹备路过部队膳宿等物资供应。“机动”与“铁流”部队多次路过或屯扎天台华顶、万年山,他们所需的大米、油、盐、柴火都是联络站协助天北武工队一起解决。1949年2月10日攻克天台城后撤上华顶寺的四五百人的部队伙食筹措工作,是由天北武工队与联络站负责的。根据天新工委的指示,为了慰劳凯旋归来的战士,联络站出面设法买到10头肉猪和1000多斤大米送给驻扎在华顶寺的纵队司令部。
    四是协助天北武工队做好后方医院的物资、药品供应和保卫工作。纵队后方医院在华峰驻了近4个月,医院里的伤员们吃的主食得到充分保证,猪肉、白糖一类副食品虽然采购比较困难,但没有完全间断。为有利于伤员早日康复,他们千方百计买到火腿肉一类的副食品。困难最大的是采购药品,因为敌人也知道有游击队伤员隐蔽在山上疗养,对各药铺的药品控制得很严,尤其是抗生素一类控制得更加严紧。采购药品的“交通”化装出城,通过一定的关系请人代办买到药品。药品到手后,绕道回山。先送双溪联络点,再暗中转到联络站送至后方医院。
    为了给后方医院保密,平日药品和其他物资的供应以及人员进出都不许在白天行走,只能在联络站的允许下到夜里悄悄来往。
    二、浙东游击纵队后方医院的建立
    自从“机动”、“灵活”部队南进天台山以来,活动区域迅速扩大,战事频繁。1948年9月,浙东临委决定在天台山麓的宁海山洋地区建立后方基地,开设后方医院、修械所、被服厂。中共华中工委将上海医学院毕业生吴秀贞(原名吴经,后又改名吴合)派到天台山来,任后方医院院长。
    1949年3月3日深夜,华峰外湖村送到了第二次攻克天台城战斗中的一批伤员,挨个地进行清理伤口包扎处理,足足干了三四个小时。伤员的伤口刚刚处理好,山下的“交通”送来了情报,说有“情况”,于是又忙组织力量,抬起重伤员往深山冷岙转移。往后好几天,几乎天天都是抬来抬起,东村住一宿,西村蹲一夜。
    东峰联络站站长卓履冰考虑到如此抬来抬去不是个办法,就与傅康龙商量,把伤员转送到下深坑竹林的笋厂里。
    医院搬到下深坑后没几天,朱一民就陪伴出院的轻伤员归队。人手少了,全院的医务重担全压到院长的肩上。检查病人伤口、换药、配方、打针,有时连抹屎、端尿、洗绷带也由她亲自动手。
    一时办不到的药品或器械,都因陋就简就地取材。中草药上山采挖;用竹片制镊子;用饭锅煮消毒用品;用坭钵头煨到炉膛炭水中使开水保温;截节猪筒,充当卧便器。没有止痛片,吴合就给病人按摩穴位止痛。
    为了培养人才以适应医院工作的需要,后方医院开办了一个业务培训班。院长吴合每天抽出一定时间讲课,内容有微生物、人体解剖、战地救护、伤口处理、药理、配药、换药、消毒、体检。讲到扎针,院长让学员先在自己身上试针。还教育学员,爱护伤员是护理人员的天职,必须树立全心全意为伤员服务的观念。
    为了警惕敌人可能的骚扰,医院里进一步加强警戒工作,不分白天黑夜,一律轮流放哨。入夜,还与联络站约好进出的口令。
    为了加强党对医院的领导,天新工委在医院建立了一个党支部。参加这个党支部的党员有院长吴合,东峰联络站站长卓履冰,联络员傅康龙,住院伤员张桂芳、刑祥生、陈渭富等,吴合任支部书记。后来,护理人员童曼琳、方山两人相继吸收到党的组织中来。
    党支部在培养党员的工作中做得比较塌实细致。在个别谈心中,吴合耐心地介绍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和历史,教育他们正确地认识革命的意义,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观念,并在当前认真负责地为伤员服务上体现出来。党支部每星期开会一次。医院里的重大事情都在支部会上先行研究讨论。
    下深坑笋厂,虽然地处天、宁、新三县交界的三不管的边远山区,但附近有许多小山村,而且有天封寺通逐步村的山径小路经过它的前面,易走漏消息。为安全考虑,决定将医院搬迁到周围的上深坑龙潭背。
    医院用房由傅康龙等动手搭建,屋架是由四边的毛竹梢拉在一块扎缚起来,再在外面披上草帘,保护色很强,几十步外很难发现。一共搭了三所,分别编为一楼、二楼、三楼。一楼位置很高,用作烧开水做饭菜的厨房;二楼居中,是重伤员与护理人员居住;三楼位置最低,是药房及其他工作人员居住。重伤员与轻伤员分开养伤。上深坑这个秘密地址除联络站站长、联络员夜间进出外,绝对不许外人进入这个禁区。
    后来根据需要,从宁海调来王延庆等青年进入医院,再从临海动员一位姓陈的医师帮忙照料轻伤员。后方医院一直坚持到天台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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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6 18: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赵子廉:浙东游击纵队后方医院的艰难岁月.这是大峡谷内的传奇故事

浙东游击纵队后方医院的艰难岁月

浙东游击纵队后方医院的艰难岁月

赵 子 廉



自从浙东游击纵队“机动”(即前“钢铁”)、“灵活”(即前“坚强”)部队进军天台山区开拓台属局面以来,国民党的所谓“国军”、地方部队就在游击部队周围尾随不放。双方先后在双庙、地藏寺、马坑等交锋了好几次。虽然这几次战斗都以敌人的惨败而结束,但游击纵队也有一些同志献出生命,一些同志挂彩负伤。由于受条件的限制,部队里没有医生也很少药品,更没有比较固定的医院,使许多伤员延误了归队的时间,忍受了不应有的痛苦,甚至继续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浙东游击纵队三支队领导曾多次向上级提出了派医生、拨药品的要求。中共华中局得报,急浙东所急,将刚进江苏金坛中共主办的“维文医疗职业学院”的上海医学院毕业生吴秀贞(原名吴经后改名吴合)派到天台山区来应急。紧接着又派朱一民(原名朱镇亚)进入山洋。没几天,因战地救急需要,朱被派去随军救治伤员。吴秀贞被留在山洋负责医治少数从战场下来的伤员和病号。随着医生的来到,中共浙东临委也从地下渠道搞到了一些简单的药品。
有了医生与药品,中共浙东临委就在1948年12月委托李辉到山洋宣布成立浙东游击纵队后方医院,任命吴秀贞为医院院长。


后方医院刚建立时,院长还是一名光杆司令。小吴除了照顾伤病员以外,常带些中草药给当地的山民看病。在看病过程中,她发现当地群众大都嚼的是草根,睡的是草窝,有的甚至典妻卖子,生活苦不堪言。大寒天气降临高山以后,许多衣不蔽体的山民被冻得瑟瑟发抖,小吴动感情地脱下带着自己体温的毛线衣送给那冻得手脚红肿麻木的山村妇女。群众那种极度贫困的处境,使她感触很深,激发起她自己掏钱去与贫困的山民一起吞咽那又苦又涩的草叶、孟菜汤、白眼刺根。她下定决心要痛苦地磨练自己,让自己彻底地脱胎换骨;下定决心为砸碎旧社会的机器,拯救全中国穷人于苦海而无私地贡献一切。


1949年3月2日第二次攻克天台城的战斗中,在夺城攻坚时牺牲了部分同志,还抬下了一批伤员。
3月3日深夜二更天的时候,院长小吴突然被“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当她得知华峰外湖村已抬到了不少从打天台城前线下来的伤员时,就一骨碌溜下床来,立即披衣背起药箱跟上高擎篾黄灯的交通员就走。
从山洋到华峰外湖全是上岭落坡的羊肠小道,道旁不是枯藤老树就是密不透风的剑草与荆棘。时值农历二月初头,月黑天低,再加任务紧心里慌,院长不时被横在路上的朽木枝丫绊倒,撕破了衣衫,跌伤了肢体。由于她一心想早点赶到伤员身边,所以始终不把这些疼痛当作一回事。好不容易攀爬了一二十里的山岭,终于赶到了外湖村。
外湖村一个长方形的小院内,在昏黄篾黄灯下,只见中堂、走廊上密密地躺着约有三四十伤员。
不久,童曼琳、童文琦在向导带领下从山洋联络站赶来了。她们见伤员讨水喝,赶紧钻进老乡的灶堂烧起开水来。
原先跟部队一起行动的朱一民已先院长从山下护送伤员来到了外湖。院长在小朱的配合下,挨个地进行清理伤口包扎处理。由于枪伤时间已过去一天多了,有的伤口上的肉色已经发紫并开始腐烂,因此不得不剪啊割啊地清掉,所以特别费力费时。这夜恰逢天不作美,风雨交加,篾黄灯不时被吹灭,不得已只好换上昏暗的牛皮灯笼来代替无影灯。就这样在半明不暗的灰黄灯下足足干了三四个小时。长时间地蹲下弯身操作,累得院长腿酸眼花。对当时的伤员来说,时间就是生命,为了抢时间,院长哪能顾得上伸腰歇息,几乎全忘掉了自身伤口的刺骨疼痛。



伤员的伤口刚刚处理好,山下的“交通”送来了情报,说有“情况”。于是又忙组织力量,抬起重伤员往深山冷岙搬迁。往后好几天,几乎天天都是抬来抬去,东村住一宿,西村蹲一夜。
东峰联络站站长竺里平考虑到如此抬来抬去不是个办法,就与站里傅康龙商量,要找个比较安全的落脚地方。傅康龙想了个主意说:“有村庄的地方,不管山高路远敌人都可能骚扰到,不如暂时住到山里山的下深坑竹林里外洋坑边人留下的两个煮笋厂里去。那边周围都是密密的竹园,敌人不容易发觉。”站长听了点头同意,就由一两个群众带领,派遣部分干部一道赶到下深坑。打开关闭了将近一年的厂门一看,只见全是尘封网络,一股刺鼻的腐臭霉气直扑人面。到底人众手多,不消多少工夫就将上下笋厂一一打扫清爽,并安置好床铺、炉灶。接着,将游动在外的伤员转移到笋厂中来。就在这时,当地山民在联络站的动员组织下,已将大镬、豆腐桶、碗筷、甑钵等用具送到了下笋厂。仓促间,领导上就派护送伤员上山的陈谦暂在灶前执炊。
山高林密,夜幕提前降落到这两座山厂。院长与几个护理人员因不放心伤员的病情,毫不犹豫地在上笋厂病人床前潮湿的地面上铺些柴草席地而眠。早春天气,高山深夜特别寒冷,伤员不胜其寒。医生与几个护理人员就纷纷匀出被头,脱下自己的衣衫加盖到伤员的身上去。有个护送伤员上山的方山将自己心爱的皮马甲也送了过去。
隔一天,东峰联络站动员山民徐大保来暂代炊事工作,抽出陈谦专管医院的后勤。下深坑附近的山村里有位十五六岁的姑娘金春香与田岗岭的妇女徐花女、范惠香以及邱三响、邱康地等男青年,出于对“三五支队”的爱戴,主动跑来帮助医院做些洗衣服、洗被头、砍柴火一类的杂务工作。尤其是金春香,几乎每天早饭后都要跑来帮些忙。如此一直坚持到轻伤员逐渐归队以后。



伤员被抬下火线时,为了抢时间急救,往往来不及给脱衣服或因伤不便脱衣服,只得或剪或撕剥离,所以重伤员的衣裤几乎没有一个能够完整。如重伤员陈渭富连条短裤衩也没有,光着屁股睡在病床上。院长小吴看看心不忍,检出自己的一条素花裤衩给他穿上。基于这种情况,联络站忙派人去市上买了一批布匹,请来两名裁缝师傅,做了几十套服装给他们换上。又动员当地女青年胡小花、胡先冬等给伤员每人做了一双袜船、一双布鞋。
当医院搬到下深坑后没几天,朱一民就陪伴出院的轻伤员归队去了。从此全院的所有医务重担全压到院长的肩上。小吴年龄不大,却已是抗战时期的党员,从小受过共产党人的教育熏陶。她是怀着一种拯救贫苦人民于水火,憧憬共产主义于未来的美好愿望而投身革命的,在她身上蕴蓄着燃不尽的核动力。她自恃年轻精力旺盛,什么工作都揽到自己身上独立承担。检查病人伤口是她,处理伤口与换药是她,配方、打针是她,有时抹屎、端尿、洗绷带也亲自去干。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自己身上、腿脚上的虫叮荆棘划破的伤口化脓流血她顾不得,甚至连月经来潮污水渗到裤子外面了也没工夫去处理。一个白嫩红润的窈窕姑娘,不几天就变得蓬头垢面,瘦削不堪。童曼琳看着日渐疲竭的院长,饱含泪水用责备的口吻说:“吴医师,你这样没日没夜没命地干,就是钢筋铁骨也难以支撑,况且你自家还创痕累累满身疮痍,你又舍不得吃半片药,如此下去怎顶得住呢。你不为自身想想也得为广大伤员想一想。如果你累倒了,这么多伤员的医治依靠谁呢?你不顾自身不就是不顾革命的利益吗。”小吴当时口头上说:“没关系,我腰板硬朗得很呢”。可童曼琳的一席话,使她想到革命工作必须发动群众依靠群众,于是就着手培养护理人员以为帮手。
他们在竹林深处的大石上开了个业务培训班。参加学习的学员有童曼琳、童文琦、方山、洪涛等。院长每天在繁重的工作中挤出一小时去给大家上课,其余护理人员每天上午在检查过病人以后,除轮流一人在病房值班外都去参加听讲。教材是院长临时编写的。内容有微生物、人体解剖、战地救护、伤口处理、药理、配药、换药、消毒、体检等。方法是理论与实际相结合。讲解剖时没有图,就在老师身上指点,师生相互探摸。讲到扎针,院长让学员先在自己身上试针,学员不忍心扎下去,院长鼓励说:“勇敢一些!”绑扎绷带的练习也是如此。院长还领大家下溪坑亲自洗绷带给大家看。边洗边讲洗绷带的要领。上课过后,接着又指导学员实习。院长耐心地言传身教,自己一遍又一遍做样子给学员看,手把手地教学员操作。最后教育学员,爱护伤员是护理人员的天职,必须树立全心全意为伤员服务的观念。



医院搬到下深坑以后的一天中午,突然联络站送来消息说:“国民党兵来搜山了,大家赶快避一下!”这一下大家就忙开了。首先是扑灭炉内烟火,然后凡能自己走动的伤员迅速往密林中钻。伤了腿脚的自己挪动不得,急得院长搓手顿足,连呼“怎么办,怎么办”。伤员陈渭富坦然地对院长说:“吴医师,请不要为我们焦急,我们自有办法保护自己。眼前我们重伤员中张桂芳排长握有一枝25响快机,邢祥生副排长手里还有一枝三号驳壳,我身边还带着两颗手榴弹。两位排长可是神枪手百发百中的,我的一颗手榴弹准能‘报销’掉几个敌人。依照常情分析,敌人都是怕死鬼,是无法胜过我们两枝驳壳的。设或敌人凶狠顽固不肯退去,我的最后一颗手榴弹也会成全我们的革命气节,不至于让我们落入敌人手里去受辱。吴医师!你赶快放心领其他能走得动的伤员躲避去吧!”话虽这么说,可院长哪能丢得下他们,还是组织工作人员艰难地抬着他们寻找更隐蔽的地方去躲避。过了好长好长时间,联络站又派人送来消息说:“敌人只出动了一下,今已缩回去了。”大家才陆续回转茅厂。
此后又一天上午,联络站的消息又到了,说又有一批敌人进山了。不过通讯员说:“敌人是贼胆心虚,怕在这山沟里赔了命,因为我天新县工委属下的天北武工队、‘小坚强’部队就活动在我们的身边保护着你们的,所以估计敌人也只能虚张声势而已。但为防万一,还是请你们小心一点,先把烟火熄了,作好随时走避的准备。”这一次,敌人到底仍然没有过来。
上一次放出空气说要搜山,刚把头伸出一点又缩回去的是国民党台州独立营。这一次确确实实爬上了山的是刚从塘沽败下来躲进天台的国民党220师号称“长江”部队的敌人。他们或穿军装或着便衣,疯狂地到处搜山到处抓捕游击队。后来他们风闻北山有一所后方医院,就妄想一口吞噬。他们原估计只要“长江”一上山,扫荡几个“土八路”捣毁一所后方医院必然马到成功。不想一到寒风阙就碰上了天北武工队的拦截,猛地一排枪就把他们吓得晕头转向手足失措。待他们清醒过来明白怎么一回事时,武工队已朝西南方向从容退去。敌人不甘心,忙用冲锋枪、手提机枪向对面山上乱扫,把林中树叶打得纷纷扬扬乱飞。接着一齐向先前埋伏过的山头涌来。但等他们呼哧呼哧地爬上山头一看,武工队早已影踪全无了。等到敌人发觉已被愚弄上当准备调头奔袭华峰时,日已当头,时间不允许了。以后敌人曾数次蠢蠢欲动妄想再次上山骚扰,终因寒风阙被伏击的余悸未消,又人地生疏得不到群众的帮助,且摸不准究竟有多少“土八路”和医院的准确地点而作罢。
俗话说“有备无患”,为了警惕敌人可能的再次骚扰,医院里就进一步加强警戒工作,不分白天黑夜,一律轮流放哨。入夜,还与联络站约好进出的口令和回令。



后方医院的领导关系,原则上行政方面隶属于浙东游击纵队后勤部,政治方面由中共天新县工委兼管。不过实际上医院里的人事、经费、物资之类却是谁方便谁给以解决。
为了加强党对医院的领导,中共天新县工委在医院里建立了一个党支部。参加这个党支部的党员除院长吴合外,有东峰联络站站长竺里平,联络员傅康龙,住院伤员张桂芳、刑祥生、陈渭富等五人。由吴合任支部书记。后来经过工作的实际锻炼与考验,将表现较好的护理人员童曼琳、方山两人相继吸收到党的组织中来。
党支部在培养党员的工作中做得比较踏实细致。他们没有在大会上长篇的理论报告,只是肩并肩工作时的个别谈心。在个别谈心中,小吴耐心地介绍我党的性质和历史,教育他们正确地认识革命的意义,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观念,并在当前认真负责地为伤员服务上体现出来。就这样一个个地培养成熟后吸收到党内来。
党支部每星期开会一次。竺里平当时正患着严重的肺病,常一步一咳地吐着血赶来与会,又一步一咳地吐着血回去,从不缺席。医院里的重大事情与比较困难的问题都是在支部会上先行研究讨论。
支部党员常以自己的模范行动去影响和推动全院的工作,尤其是吴合,总是不分工作的性质一个劲抢着干,特别是洗绷带、擦屁股、清理大便一类又脏又累的工作。这是一种无声的开导教育,它不仅带动全体工作人员跟着干,而且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们的传统观念,在大家的思想上树立争干脏活重活的风气。


下深坑笋厂这个地方虽然位置上地处各县三不管的边远地区,但田岗岭、王木坑、燥基坑几个小山庄很近地散布在它的西北角,东边不远处还有一个麻株潭的小村。这一些固然有其方便的一面,可从安全角度看,也有其不便之处,况且这里还有天封寺通竹部的山径小路穿过其前,更容易走漏消息。为安全考虑,下深坑笋厂不是久居之地,还得寻找更隐蔽更安全地方建院。小吴、竺里平、傅康龙三人为此费了不少脑筋,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将医院搬迁到周围杳无烟火,人迹罕到的上深坑龙潭背去。龙潭背西靠柏树岩尖(海拔1097米),南凭马鬃岗,北依大岗,前面是深不可测的凶险峡沟。这里不仅远离村庄,附近四五里不见人烟,而且满山满岙全是浓荫蔽天密密麻麻的毛竹,坡徒山高谷窄峡深很难为人所发现。
搬迁地址确定以后,他们就在联络站傅康龙、山民黄银来的帮助下搭建茅房。建造这样茅房的工艺也是别出心裁的。他们选址在坑边毛竹最茂盛的所在,铲出一块长方形的平地,然后将四边的毛竹梢拉在一块儿扎缚起来,再在外面披上草帘。由于草帘是淡黄色的,再加茅厂的屋顶有活毛竹的枝叶掩盖,所以保护色很强,几十步开外就不容易被发现了。在上深坑一共搭了三所茅房,分别编为一楼、二楼、三楼。一楼位置最高,用作烧开水做饭菜的厨房;二楼居中,是重伤员与护理人员居住;三楼位置最低,是不满两篾篓药品的药房及其他工作人员居住。在厨房的后上方,用毛竹管从高处引进冰清玉洁的泉水。大家戏称这些房子是装有“自来水”的“高级公馆”。
因为重伤员行动不便,为了安全起见,与轻伤员分开养伤。上深坑这个秘密住址除联络站站长、联络员外,绝对不许外人进入这个禁区,就是轻伤员也不让知道,不准往来。联络站有事进出,一般情况下也只能在黄昏以后摸黑来往。
轻重伤员分开养伤以后,就需要更多的人手做护理的工作。组织上根据医院的需要从宁海方面调来陈斌、王延庆等青年与一个曾在上海一家产科诊所工作过的郑湘进入医院。为了配备一名懂药的人,组织上再通过海门原地下党员徐德的关系,从临海县大田镇一家私人诊所将一个姓陈的医师动员出来帮忙照料轻伤员(此人后因不胜其艰苦,没几天就走了)。
为了确保安全,后来,天北武工队在长坑口、田岗岭、横路岗头、下深坑岢头等处放上了游动哨。天新县工委又从华顶寺纵队后勤处领得18支缴获自天台城的国民党自卫队的步枪,在外湖组建了一支以王加金为队长的18人民兵队,负责保卫后方医院的安全。


出于保密的需要,不能找当地群众进入上深坑帮厨子。于是司令部就从部队里抽出一名炊事员老赵到上深坑来执掌炊事。
老赵是马坑等战斗中俘虏过来的国民党汤恩伯部队的老火夫。年已四十出头。此人性格内向不善多讲话,对炊事员的本职工作颇认真负责,终日勤勤恳恳埋头苦干。由于上深坑的医院与群众隔绝了,因而蔬菜的来源非常困难,老赵就千方百计去就地取材。他常背把锄头上竹园去掘春笋,到坑边去采胡葱。他有那么一种本领,能在有限的材料上做出花样繁多喷香可口的好菜来。他除烧好饭做好菜外,常挤时间上山拖枯竹作柴火。他对伤员的病情非常关心,烧水送茶样样抢着干,在护理上起到积极的配合作用。他对其余同志也非常尊重和气。他对中共党史也颇熟悉。在一次医院刊出的壁报上,有他一篇“八一起义”的文章,在约八百字的篇幅内,所讲“八一起义”的历史事实比较准确。院长小吴一看,惊诧异常,想不到一个从国民党军中俘虏过来的火夫竟有如此理论水平和那么丰富的我军军史知识。于是立即找老赵个别谈话,可老赵就是含糊其词不肯讲真话。1949年6月下旬,后方医院从天台搬移到了临海。一天,老赵上街买菜,偶然碰上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七兵团二十一军的参谋长。参谋长眼尖,一见老赵模样就大声呼喊着:“老赵!老赵!”一面喊一面急奔过去拉住老赵的手说:“我找你找了几十年,让我找得好苦啊!不想你还活着,终于在这里碰上了你。”到此才真相大白。
原来老赵本是红军里的一名班长,参谋长是那时老赵所在那个排的副排长。他们彼此早在江西时期的一次战斗中失散,老赵被俘。被俘后,老赵故意装得呆头呆脑,没暴露自己的班长身份。敌人看他笨搭搭,就将他补充到国民党军中去当一名伙夫。从此他就闷声不响地干活,从不对人谈起自己的历史。这人说来也怪,就是对自己的游击队也还信不过,不找到自己的正规部队不吐真情。这次遇上参谋长以后,才一五一十向他透露了他近二十年遭遇的秘密。此后,他被调离了医院,到二十一军去担任相当于正营级的一个卫生队负责人。



院长小吴毕竟是上海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业务上已很有一套。有一次发现一个伤员有苦笑形状,她就怀疑是破伤风菌感染,经过全面检查分析,果然不出所料。她忙通过联络站向上级求救,请司令部为医院设法破伤风抗毒素。司令部的后勤处李辉非常重视,不久就将药品设法送到。药到病除,挽救了这位伤员的生命。还有一次有位伤员高喊肚子疼,小吴又很快给诊断出是烂尾炎发作。因限于条件无法开刀做手术,小吴就采用磺胺噻唑保养疗法。不多久就肿消病愈了。
院长给医院制订了一套医疗规程,其中重要的一条是严格掌握消毒关。对一些医疗器械的消毒,没有消毒锅就用饭镬蒸煮。对有些药品、医疗用具严禁用手去抓,必须用镊子去夹。没有镊子 ,就自己动手用竹片起来。医疗设备与药品虽极度缺乏,但由于严格把住了卫生消毒关,切断了病菌辗转感染的途径,使伤口得以迅速痊愈。
那时的药品奇缺到难以置信的程度,那么一个后方医院连红药水、药棉、纱布拢在一起也不足两竹筐。医治枪伤常要开刀做手术,但没有相应的麻醉药品,两针局部麻醉剂普鲁卡因算是药中珍品难得启用。除做较大的开刀手术外,一般手术就只好让伤员忍着了。在给张桂芳的断臂取碎骨时,疼得老张大汗淋漓。在通红的颜面上爆起了根根粗筋。至于保养伤口,那就只好尽量利用当地中草药敷压了。
保温瓶在今天人们的生活用品中已不算什么希罕的东西了,但在那时的物质条件下,在穷乡僻壤的山民家里是难得见到的,可后方医院中的伤员偏偏容易口渴,不管白天黑夜或三更半夜都会听到“水啊!水啊!”的呼叫声。医院不仅应该随时满足他们的要求,而且必须还有较高温度的热开水,因为他们知道病人无论如何是不能喝冷水的,没有保温瓶也得想办法保温。他们在群众家里借来泥钵头,将烧开的水煨到炉膛的炭火中保温,伤员随叫随捧出来。
每晚,伤员要水喝或要大小便,或什么地方疼得难熬,只要喊一声,医务人员特别是小吴就会一骨碌爬起来赶到伤员床前看望服侍,热情、耐心地给端热开水,拿小便竹筒。翻身不得的重伤员大便,都是院长她们拿几张树叶包起来捧出去,然后回头用布将屁股擦洗干净的。后来为了方便重伤员的解小便,小吴又想出了一个办法,砍来一米五左右长的竹筒,把其中的竹节捅了,竹筒一头依在床边,一头通往茅厂的壁外。当病人需要小便时,只需把竹筒一歪,就将小便便到了厂外。倘病人什么地方疼痛难熬,药篮里又没有什么止痛片,她们就根据止痛穴位去给伤员按摩。虽然按摩久了使他们疲乏得额头冒出了晶莹的汗珠,但当他们看到伤员的疼痛逐渐平静下去,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时,就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疲倦。院长常对护理人员说:“只要能缓解伤员的痛苦我们应该什么苦任何累也不在乎。”
伤员营养的好差对伤口的愈合速度是密切相关 ,可那时山区的物质条件是那么的差,东峰联络站虽在当地群众的支持下,不时搞到三五斤猪肉、鸡蛋一类,但僧多粥薄无法满足。纵队司令部曾派一位姓陈的同志送来一些罐头食品,也只不过表示一点心意,主要是在精神上鼓励鼓励而已。在物资极度困难的情况下,每餐开饭,工作人员都先侍候伤员吃好吃够,宁愿自己吃得粗一些苦一些,只要看到伤员能吃得香,他们就以为是最好的滋味了。
他们如此悉心护理伤员,将全副的阶级友爱倾注在伤员身上,可有个刚投奔过来的伤员徐××,有时却把疼痛难熬的无名火发泄到医务人员身上,逞凶打人。有一次,小吴给他清理伤口时,徐××忍熬不住伤口的刺骨疼痛,竟操起床边的排尿竹管对准小吴的头顶一竹杠。这一竹杠好厉害,打得小吴头脑心嗡地一声,接着眼前金花四溅,几乎难以自持而栽倒。可小吴在镇定了片刻后,强忍住泪水,用笑脸向老徐赔不是说:“对不起,大概欠仔细,弄痛了你,我下次应当再仔细一些。”待换过药后,她才独自跑出厂外竹林,捂住已隆起的头顶让强忍着的泪水流淌。事后,她告诉周围的同志说:“老徐的心情我会谅解的,他实在是痛得难以忍耐了才下意识敲了我一棒以消疼。我愿意为他忍这一棒的疼痛。”又有一次,老徐正在难熬的疼痛中,看见童文琦给他端饭过来就夺过热气腾腾的满碗饭,连碗朝文琦脸上砸去,砸得她满面是烫人的米饭。小童揩了揩脸上的饭粒,和颜悦色地对老徐说:“现在痛得难熬就等会再吃吧。倘要稀的,我去换碗稀的来。”心里不存一点儿芥蒂。
徐××接连行凶打人,可把睡在同一病房的其他重伤员惹恼了。急性子的陈渭富艰难地爬了过去,给徐××没头没脑地两巴掌。因徐××一向敬重老陈,也自知砸饭碗理亏就忍着没有吭声。排长张桂芳急忙喊护理员将自己的床铺移向徐××的身边,对徐××进行轻声劝慰。他还介绍新四军里战斗英雄的故事,劝勉其战胜疼痛;讲解放军、“三五支队”的性质,激发其参加革命的光荣感。又让设身处地想一想这些医务人员抛弃了优裕生活的温暖家庭,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跑到这深山冷岙来受这分苦,一天到晚为伤员的健康操碎了心。接着张排长语重心长地说:“这是多么好的同志啊,我们千恩万谢还来不及,怎好意思去责骂她们甚至去敲打她们呢?”邢祥生也从旁比长比短对徐××苦口婆心地教育,终于把徐××说得哭了起来,打内心里认识到自己粗暴态度的错误,主动提出要给他骂过打过的医务人员赔礼道歉。
伤口的那种剧痛也实在难以忍受。医务人员在看到伤员那种紧咬牙关大汗淋漓的痛苦表情时内心感到无限愧疚。医院里既缺乏高效的消炎药物,也没有暂时止痛的麻醉剂,真是束手无策。尽管她们愿意分担痛苦,可也难以办到,因而不由得陷入惆怅的迷惘之中。“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突然大家想到让两个姑娘去为伤员唱歌跳舞,借此暂时将伤员的注意力从痛觉中转移开。唱歌尤其是跳舞,本非童曼琳、童文琦等所擅长,为了减轻伤员的痛苦,还是厚着脸皮鼓起勇气大胆地上场了。尽管唱歌走了调跳舞硬梆梆属下里巴人的 艺术,可是对久在游击队中的伤员来说,却感到分外新鲜有趣,因而不由得绽开了笑容。
伤员们在医务人员的精心医治与护理下,疗效倒颇显著。不消两个月,重伤员的伤口已被完全控制,健康逐渐恢复;轻伤员则一批批伤愈出院重返战斗岗位。为了对伤员全面负责,医院不仅负责治好伤员骨肉上的创伤,也负责防治其因受伤而造成革命意志上的衰退毛病。所以每逢伤员伤愈归队时,医院必为之举行一次评选“休养模范”的活动,召开一个比较隆重的欢送大会。通过这些活动,肯定其休养成绩,表扬先进,鼓励他们归队后更加奋勇杀敌,为牺牲的烈士们报仇。
在那样困难的条件下,医院领导能把院里一班人带得如此一个心眼,如此团结一致地把工作搞得那样出色,着实难能可贵。
十一

1949年5月24日,随着国民党“长江”部队的怆惶遁逃,天台城也宣告获得最后一次解放。胜利的捷报很快传进了后方医院。医院的同志们将蕴蓄着的感情迸发了出来,无不高兴得跺呀,跳呀,唱呀,喊呀。他们立即收拾行装整理物品,等待上级搬迁的命令。
大约过了一个月光景,命令终于来了,让后方医院马上搬往临海城关去。后方医院将要搬的消息迅速在当地炸开了,医院周围的群众抱着既高兴又似有所失的复杂心情纷纷走进了刚公开了的医院来看望大家。早先在医院帮过忙的几个老乡,拉过我们同志的手又说又笑又流泪,表露出无限的依恋之情。田岗岭村的徐花女、范惠香两家,还掏了粉甑底糊起香脆的“饺饼筒”送进医院去饯行。
1949年6月28日,那是一个难忘的日子,后方医院的同志告别了冷岙和乡亲,兴高采烈地挑起两筐药品,雇人把伤员抬出了深山。近半年光景没见过一个老百姓的两个姓童的姑娘当走上出山的山径时,就象升上天堂般地高兴,情不自禁地喊:“天亮了,我们见到太阳了!”数十人的一长队从上深坑拉到天封,又从天封拉到欢岙,然后到达天台城。中共天台县委领导从百忙中出来接见他们,慰问他们,同时对为解放事业负伤的功臣们表示崇高的敬意。第二天凌晨,当始丰溪还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中的时候,他们就在溪头码头下水坐竹筏,一路颠簸着驶向临海去了。
到了临海西门江边码头,还没有登岸的时候,“东方红,太阳升……”那激动人心的歌声就把他们带进了如梦一般的欢乐里。
到临海不多久,后方医院就奉命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浙江军区临海分区医疗队。原后方医院的所有医务人员和后勤人员分别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担负新的任务。纵队后方医院不仅为部队医治好了几十名轻重伤员,也为国家培养出了许多名医务干部。
(原载1988年《天台党史通讯》、1989年《庆祝天台解放四十周年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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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6 18:15:4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峡谷中的故事:华峰英雄张金顺 作者赵子廉

华峰英烈张金顺

华峰英烈张金顺

赵 子 廉

张金顺,1913年出生于天台城关鱼巷口。因其祖上出继姜家,故又名姜金顺。
张金顺原是宁波的一名鞋匠,所以人家戏称他为“皮鞋钻”。抗日战争开始后,他不断地听到有关日本强盗凌辱、屠杀中国同胞的事情,渐渐地激发了他的爱国情感。他痛感我国家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心头燃烧起了复仇的怒火,立志浴血沙场献身抗战。
1941年4月16日,日本侵略者窜犯绍兴。消息传到宁波,他心情沉重地对鞋铺伙计说:“日本强盗已打到绍兴了,这怎得了!”沉默了一会又说:“我鞋也不要做了,我要打日本强盗去!”这时宁波正盛行买卖“壮丁”的风气,有人劝他:“横竖是个当兵,不如去卖‘壮丁’,也好得他几十石大米。”老张认为这话污辱了他的人格,羞恼地说:“我是为国家民族报仇雪恨打日本强盗去投军的,如果当兵打日军也要卖钱,那还算什么中国人?”但不巧得很,他先是误投了俞济民的部队,没有达到为国家民族报仇雪恨的目的,继而又错入了国民党的第三十一师,不仅打日本强盗的希望难以如愿,反而被驱赶到江苏去“征剿”坚持在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新四军。碰巧后来在一次战斗中该部被新四军打败,张金顺成为一名解放战士。
被俘前的张金顺,虽听人说过共产党,但却从没有接触过共产党人,今身临其境,在新四军队伍里亲眼看见共产党的干部、战士对人民是那么的和气、亲切,体贴入微,使他这个苦水中泡大的穷汉不禁为之感激涕零。他从此深深地认识到共产党的军队是天下最好的军队,共产党人是最爱国最爱民的人。下决心跟共产党、新四军一道打日本干革命。在新四军的革命队伍中,他学习虚心,进取心很强。平时工作积极负责,作战时猛冲猛打奋不顾身。经过几次战火考验以后,他由战士提升为班长。
有一次,他在班里挑选了7名精干战士,深夜潜入日军驻地偷营。由于行动失慎,未得手就被敌人发觉,遭到日、伪双方的夹击。张金顺沉着地指挥战士声东击西虚张声势,艰难地应付那腹背之敌。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他身负重伤。幸好在存亡危急的关头,新四军大部队及时赶到杀散了敌人,才将张金顺从血泊中救了回来。由于流血过多,他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三夜,在10多位战友的鲜血补充下,才转危为安。在这次战斗中他身中数弹,其中有一颗直到他后来牺牲的时候仍留在他的髋骨处。
这次重伤,使得他无法继续留在正规部队,被安排到苏南茅山地区担任溧阳县民主政权的一名乡长。
抗战胜利后的1945年10月份,随着新四军的北撤,他也被派遣潜回宁波。
宁波是蒋介石的老家,充满白色恐怖的气氛,不容易开展革命活动,更不容易找到共产党的组织,使他非常苦闷。
1948年中秋前后,他得悉天台北山已出现了“三五支队”,立即回转老家,挑起补鞋担爬上北山到处寻找。日子一久,终于在华顶寺碰上了浙东第十办事处主任章一萍,通过谈话接上关系以后,章一萍就布置他回转城关搜集敌情。
张金顺回转城关后,就在后司街营前地方开了一间鞋铺,以补鞋为掩护,在国民党县党部的门口监视敌人的行动。不久,中共天新县工委根据张金顺的要求,考察了他的表现,承认了他的党籍。1949年春节前后,他及时准确地向天新县工委报告了城关国民党军、政活动的一部分情况,为浙东游击纵队设计解放天台城作战计划提供了部分根据。
第一次攻克天台城的当天,为了警惕东、西两方向敌人北上夹击,纵队司令部派张金顺安排人员到四岙、洋头监视临海、三门上下两方面的敌人。张金顺回头派陈子刚去东乡监视高枧方面上来的敌人,自己则借走亲戚为名在岭下胡住下来监视沿溪而上的敌人。正月14日凌晨,他因惦着自己的任务,天不亮就爬了起来。不料开门一看,浙江保安队已经来到跟前,几名尖兵还爬上了横山岭。为了躲开敌人的眼目,他就绕道隔水江横渡始丰溪向下抱园奔去。没想到下抱园已驻满了从高枧方面过来的国民党自卫队,交通路口都布上了岗哨,禁止闲人通行。心焦火燎的张金顺临时想出了一条妙计,忙扯下自己的白裤腰缠到额头上,谎称老娘病故到娘舅家报丧回来。他一面哀求一面偷偷往哨兵手里塞银元,也混了过来。张金顺一进城,立即跑去向马司令汇报敌情,司令接报后,当即布置转移。
组织上考虑到张金顺在这次解放天台城战斗过程中已暴露了身份,为了他的安全起见,撤销了鞋铺这个秘密联络点,安排他到浙东行署第十办事处,担任北山区武装工作队民运指导员。
1949年3月份,武工队调往新东南活动,留下7名队员在原地,改由张金顺担任指导员负责另起炉灶重新组织人马。
之后,张金顺带领这7位同志,积极活动在今华峰、大同、石桥、太平、松关、桐柏乃至宁海的龙宫、马岙、双岭、白溪以及当时的新昌飞地,广泛地进行革命的鼓动与点火工作。
他每到一处总是先找苦大仇深的穷人交朋友。溪下胡石口地方,有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而且还跛着一只脚名叫周祖香的山民,张金顺非常爱怜他相信他,与他同吃同住亲得如同手足,结果成为老张在当地工作的得力助手。由于张金顺本身有部凄苦的血泪历史,对贫苦群众怀有深厚的感情,又有多年的革命经验,所以讲起革命道理来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很受群众欢迎,因而号召力大,发动群众见效也快。
随着发动群众工作的逐步展开,天北武工队也由开始时的7名很快就发展到几十名,后来还建立了区中队。
张金顺带领部队很重视身教,事事以身作则。有一次借宿在桐柏宫,他把道士让出的几张眠床安排自己的战友去睡,他本人则提了几把稻草摊到方丈楼角落钻稻秆窝。一次,他与战士们一道帮助马岙群众栽南瓜,抢过挑厩肥的重活,吃力地将一担担厩肥送上半山。每逢碰上敌人时,他总一马当头身先士卒,大坪岗打“长江”部队就是一例。每当完成任务撤退时,又往往是他提枪断后,如后岭头冷枪诱敌那次就是如此。
他临战胆大机智。1949年4月,他们在万年寺休息,寺僧突然接到国民党浙保送来一张通知,要寺院为其准备100桌中饭。100桌的饭菜就意味着800左右的敌人要上山了,仅仅一支数不满百名手持破旧武器的队伍岂是浙保的敌手?这时和尚被吓得哆嗦起来,战士心里也有些发慌。但是张金顺冷静、沉着,表现出一位久经沙场富有经验的指挥员的老练。在他的周密部署与积极鼓动下,大家都镇定地严阵等待浙保的到来。上午10时以后,敌人在濛濛细雨中爬上山来了。当敌人爬进事先布下的罗网时,只听一声令下,“砰、砰”的枪声与啸啸的子弹,一下子就把浙保这批人打得抱头鼠窜往回跑。
1949年5月天台解放后,张金顺被任命为北山区(包括今白鹤区松关、左溪、白鹤、天宫、义宅各乡和城郊的桐柏地区)副区长。在刚解放的头一两个月,张金顺他们都致力于建立基础较差的山下村镇政权,无暇顾及地处高山的原来那些游击基本村。岂料国民党遗留下来的乡、保长,兵痞、流氓等社会沉渣乘地方政权尚未巩固的机会纷纷泛起,结成土匪集团,打起反共旗号为寿终正寝的国民党招魂。
8月上旬的一天,大同农会主任梁老五跑到区里来报告北山出现土匪的情况。张金顺听过后,当即面对几位同志说:“我们看看去,看这些人身上长着多少脑袋?”说完,带着俞镇山、王尚明等急奔深山而去。张金顺是正规部队呆过的人,又在茅山地区打过游击,有一手好枪法;再加上他在北山地区那深厚的群众基础,土匪对他望而生畏,不用多少周旋就把土匪头子徐子伦抓了下来。可惜那时有的干部执行政策宽大无边,区里王指导员只对徐子伦问了几句,教育了一通就把他放掉了。
土匪也真狡猾,收敛过一会之后,见张金顺没再上山,又见徐子伦安然归来,就又死灰复燃,且象瘟疫一样渐渐蔓延开来。
8月23日,张金顺在桐柏宫接连收到梁老五和华峰农会主任吴仁设送出的情报,说土匪司令白水平(即葛其潭)手下的头目周小尼在大同各村抓打革命群众;另一个头目徐子伦归山后贼心不改,又啸聚匪群死心塌地与人民为敌了。张金顺斩钉截铁地说:“天已亮了,不能让我们过去的游击根据地人民再吃二遍苦。”接着,又对他身边的同志说:“近来忙于区里别的事务,已有半个多月未去里山。我们理应及时去照顾照顾,给当地群众鼓鼓气。那边的民兵组织应整顿一下;徐子伦手里的那几支枪必须及早收缴过来,免得养痈遗患。”
8月24日早晨,他安排好区内工作,正带同周祖占、王尚斌出发时,俞镇山等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不是说山里土匪乱得凶吗,你这样几个人进山我们放心不下!”张金顺似在表示自己的决心又象在安慰人家说:“那里不仅地熟人不生,且有农会、民兵作后盾,不必担心。再说一名战士,一个共产党人就应具有敢于为革命牺牲自己的大无畏精神。你们还是安心干你们自己的事情去吧!”区上有个三条来的周传积,赶紧凑过来向老张要求说:“听说我母亲病了,我想跟你一道到华峰去,顺便看看老母。”老张当然不会反对。
张金顺等一行路过上潘的时候,顺便收了一些积欠的爱国特捐。
在毛竹蓬吃中饭的时候,不想周传积将老张的行动计划,让人透露给土匪头子徐子伦。中饭后,在他们去东峰的路上,被外湖群众拦住报告敌情,有个哑巴妇女也凑过来咿咿哑哑打手势。爬上去东峰的横路时,溪下农会主任一瘸一拐的佝偻老人周祖香赶过来了,原东峰联络站的傅康龙也迎出来了,他们在报告了匪情以后,都用急切的眼光望着老张,指望这位受人信任的指导员拿出主意。经过片刻商量以后,张金顺吩咐说:“将留在东峰的18支步枪和那些子弹都发到外湖、东峰的民兵手里,明天清晨会同溪下民兵向八辽出击!”说完就带着原来的人马下岭到溪下去,组织和动员溪下民兵,布置第二天到八辽徐子伦家“扪早窑”缴枪去。
第二天刚吃着早饭,有个农会会员跑来向张金顺报告说:“隔溪对门山上,手电光如蟹子一样乱晃,不知是什么东西。”张金顺放下碗筷,霍地起身冲出门外一看,果然。恰好在这时外湖民兵已经赶到,张金顺就吩咐说:“对门山的鬼火可能是土匪布防,大家立即出击,溪下民兵随后赶上!”
过溪后,张金顺招呼外湖民兵循着右边小路上山,自己与区里来的几个人正面冲上黄毛岭,打算与民兵一路形成钳形夹击。当他们冲到八辽岭时,突然传来“砰”地一声枪响。枪声过后,朦胧中依稀看见山路上有人弓身向岭头跑去,张金顺对祖占说了声“果然有货”,立即命令其他同志散开伏下,自己则往左边路旁退去,准备寻找有利地形战斗,不料黑暗中一脚踩空跌入深沟。他准备爬出深沟指挥战斗,想不到右脚已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原来留有日本侵略者枪弹的髋骨跌碎了。
张金顺忍痛用力爬上岸后,考虑到眼前自己无法上阵,决定待溪下民兵赶到,由外湖民兵断后,溪下民兵保护向天封方向撤退。张金顺由溪下民兵背下岭来,在溪下草草敷了一些草药又继续撤退。将近胡石口时天已大亮,被远远站在八辽岗指挥的徐子伦发现。徐子伦高声喊道:“看这背着的好象是老张——哈哈!‘皮鞋钻’啊‘皮鞋钻’,你往日如此卖力,不想也有今日。我今日非要你的命不可!”尚斌等见行踪已被发现,急忙吩咐把老张背进村里。对门山上徐子伦看到,又忙撕破喉咙高喊:“货进村了,对门看牢啊!”原来大同周小尼一股土匪已得报赶到场了,听见徐子伦招呼,忙“乒乒乓乓”地乱放枪漫下山来。溪下民兵在寡不敌众情况下,很快被打散了。尚斌慌急中让人将老张背进周孝柱的房间去。这时老张想起自己的印信、文件还留在溪下,不可落入土匪手里,就吃力地吩咐尚斌回去取印信。接着要尚斌转达他的命令,让正与土匪战斗着的外湖民兵,向北撤走免遭损伤。周孝柱看老张躺在自己的床上想想不保险,又吃力地把他移往牛栏塘,用乱草掩盖起来。村外土匪的喊声已一步近一步了,情况已十分危急,张金顺估计,仅仅三户茅舍躲不了土匪的搜捕,与其坐以待毙,不若另找生路,就钻出牛栏往门外爬。房子外面贴墙有条水沟,沟上乱草一米多高,有株巨伞般的棕榈树罩在成蓬的蒺蓠上。他不顾荆棘划破皮肉,一头钻了进去。
周小尼这股土匪已经到山脚了,而且很快冲进了胡石口。他们张牙舞爪地到处搜查,三户茅舍被翻搜个遍也不见张金顺的踪影。徐子伦股土匪也赶到了,他们不信身受重伤的人会进村又飞走了。他们又合伙在村子里梳篦了一遍,仍然不见痕迹。搜不到张金顺同志,他们就怪罪周孝柱,将他捆绑起来严刑敲打逼他供出张金顺的下落。这位善良的老人忍受着钻心咬肺的疼痛只是一问三不知。土匪无奈,丢下老人散到村外去继续搜寻,张金顺同志终于不幸被搜到了。土匪们早风闻他是老八路、神枪手,大家躲躲闪闪不敢近前。有个名袁洽炉的家伙眼红起来急于立“功”,居然不顾一切地窜过去想抓。张金顺看他扑来了就手给洽炉一枪,不料手枪被卡了子。土匪见他的手枪哑了,就大胆地蜂拥过来。土匪头子徐子伦冲着张金顺洋洋得意地狞笑说:“‘皮鞋钻’啊‘皮鞋钻’,你也会落到我的手里。现在你喜欢怎么个死法?”张金顺怒目斥道:“蒋介石都被我们赶跑了,看你们一小撮土匪还能横行多久?”接着又态度泰然淡淡地说:“至于我自己不管怎么个死法,一个堂堂的革命战士,岂肯向你们这些脓血求饶!”表现了一个共产党人为革命献身视死如归的刚毅意志和大无畏精神。豺狼成性的袁洽炉从旁插嘴说:“何必与他多费唇舌!”举起周孝千家捡来的铡刀,对准老张的颈项就是一刀。我们的好指导员张金顺为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张金顺同志牺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土匪乱窜的北区山村,各村的农会和穷苦百姓无不为失去一位贴心人心如刀剐而暗暗啜泣。消息传到白鹤下宅后,所有北山区的干部、战士犹如惊雷轰顶,他们都为失去一位受人信任、敬重的好领导好老师而哀痛欲绝。叛徒周传积的老母亲听到消息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从三条赶来探望。当她颤巍巍地爬上八辽岭时,被土匪半路截拦,她就跪在岭头呼天抢地地对天哭拜道:“传积这畜牲没良心哎!你怎可通同谋害这样好人啊!唉!老天无眼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徐子伦等这批作恶多端的匪徒都先后被捉拿归案,1950年正月28日,在数千人的指控痛骂下,被一一枪决了。血债虽已讨回,但大家因失去张金顺同志所刻下的内心创伤是永远也无法平复的。
1951年7月,中共天台县委和县人民政府,将张金顺牺牲的所在地命名为金顺乡,将八辽这所学校命名为金顺小学,以寄托广大人民对烈士的无限哀思和永远怀念之情。
  (原载1986年《天台县党史通讯》、1991年《赤城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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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6 18:26:36 | 显示全部楼层

把原来的老贴贴上来,汇总在这里,此文应台州晚报之约而写。

唤醒沉睡的大峡谷
胡明刚

【沉睡的浙东大峡谷西区】

浙东大峡谷自从2000年开始,先在网络走红,逐渐被报刊介绍报道。许多来自上海宁波等地的驴友到了浙东大峡谷之后,无不倾叹这里原始自然的山林风貌,以及淳朴是山居风情,这里绝少污染,徒步旅行,确实让人放松性情回归自由。
从地图上来看,浙东大峡谷以天台宁海交界的白溪为中心界,其西区为大同五村,为天台所管辖,其东南区为宁海双峰乡的逐步和王爱乡的下辽、王家染、柏油塘村。但是与天台西区部分相比,宁海地带的村落离峡谷很远,村落分散,不及天台部分集中,旅游路线也不及西区方便,林木不如天台西区茂盛。宁海人在旅游开发方面富有前瞻性,他们巧妙利用了这个良好的资源,投资开发了浙东大峡谷东区,与前童古镇连成一线,并结合徐霞客开篇游项目,捷足先登,取得了良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
浙东大峡谷和徐霞客开篇游两个项目,依靠的还是天台山的后盾,首先,浙东大峡谷是天台华顶山麓,白溪发源华顶,主要支流就是大同溪和天封溪。本是华顶山麓的峡谷西部,但是直到现在依然沉睡,确实很少有人知道。

【有待认识的山间净土】

天台山以诸多寺庙为中心的佛教文化旅游,以及桐柏琼台赤城一线的道教文化旅游,以及石梁飞瀑和华顶森林为中心的山水旅游,以及九遮山的农家旅游,确实做得很好,但是天台山村风情旅游,还是一个欠缺,浙东大峡谷西区填补了这个空白,具有很大的开发潜力。在这里开辟山村风情旅游项目,得天独厚。浙东大峡谷天台西区,是华顶山地旅游的延伸,这里离拜经台很近,只要把拜经台到外胡坦原来的古山道拓宽成公路,使之连成一线,就可以让游客轻松享受浙东山村风情游了。
与宁海峡谷的东岸和华顶的森林旅游相比,这里确实显得很原始沉寂的,是一片山间净土,这里的风情非常原始,保持了良好的自然风貌。游客乘车游览天封村之后,再游外胡村,外胡村为山顶上一个小小的盆地。全村除一户人家姓周外,其他皆姓胡。其东三里有东峰,村在一个山口里,因东风特大,又名东风。峡谷之中,坐落有上深坑、下深坑、上王马、燥箕湾、王木坑、董家坑、大屋背等村庄,俗名五村。这里漫山遍野都是竹林,一片翠绿。天台大同就是因毛竹大筒而得名。该峡谷发脉于华顶学堂冈。东峰村与宁海双峰的逐步村相对,距离六七十里,眼力好的人站在东峰村可以把逐步村的门窗看得清清楚楚。其东南为望海尖岗,为天台和宁海的交界之处,但这里的旅游比较方便,已经有公路修到上深坑村。自上深坑到下深坑有一段七八里的山路之外,下深坑村已有公路直达,无论自驾车和徒步旅游,在农家住宿和野外休憩,都很适合。
从广义上来说,天台大同坑也是属于浙东大峡谷的地界,其风貌不亚于九遮山,天台民谣云,九里大同坑。双脚走歪巴。现在已经通上公路,交通方便。天台民谣云,大同九里坑,蔓菜和笋梗,天台山上四样宝,蜡烛放横倒,柴株当棉袄,蔓菜吃到老。说的就是此间早期原始的生活,随着时代的发展,现代山村将以另一种崭新的风貌呈现在人们眼前。
这里的独特山村风物是别有特色,为浙江他处所无。浙东大峡谷天台西岸,连绵的远山,起伏的云海,白云深处人家,宁静安详,亦是修身养性的好所在,这里的风光非常自然和美,茂盛的丛林深处,农家三三两两,错落有致。农舍依山而建,垒石为墙,竹木建构,质朴自然。袅娜的竹林,层叠的田垄,升腾的炊烟,以及农夫的劳作,充满诗意,竹枧引出的山泉,清流激越的溪涧,古老的石拱桥和木头桥,清淡滋味的饮食,值得人们关注,连绵的远山、宁静安谧的山村,令人忘返,悠然产生回归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好似人间的仙境,。

【山村风情的全新体验】

在这里,住宿在山村农户家里,倾听蝉声鸟声,品尝山村饮食,别有韵味。最有特色的就是山间的笋干、笋茄与腊肉、土鸡,以及腌菜、蔓菜,青饺、青饼,以及原始手工制作的茶叶等等,随时可得,惬意品尝,大开胃口,可以购买携带。
到这里旅游,不妨体验一下农村的劳作生活,比如向村民学习挖笋砍柴采摘竹篮畚箕制作等等,可以体验赶着牛群放牧,穿着蓑衣扛着下田,或者提着柴刀扛着竹杠当樵夫,都是一种很好全新的山村风情体验活动,听当地农民原汁原味的北山民歌,也是很有特色的文化采风活动。值得一提的是,白溪东北岸有一个很有特色的村庄——银板坑村,村民为太平天国时期自南京迁徙而来。该村农户对内讲南京话,对外讲天台话和宁海话,与逐步村仅相隔五里,为天台管辖的最边远的村庄,风情独特,现在已经通上了公路。

【红色革命踪迹的追寻】

浙东大峡谷天台西区旅游,也是红色革命红色旅游的重要线路,天台桐柏暴动的时候,这里是天台地下党活动最为活跃的地方。在西岸的外胡和东峰村,是天台北区第一个党支部的成立地,也是革命老区之一,桐柏暴动时,红军在华顶药师庵遭到伏击,失败后,撤退到外胡村,转入地下,地下党以外胡东峰村为基地,开展革命活动,为了筹集资金,他们勒令逐步村地主交出浮财,遭到地主抵抗。他们晚上派人马举着火把在东峰至望海尖的路上呐喊招摇。这里同逐步村毫无遮拦,地主家守了好几个晚上。一连几天下来,放松了警惕,红军从下深坑的谷底潜入地主庄园,后来地主带着“国军”反扑过来,包围了外胡村,乱砍乱杀,不少党员被捕,其中外胡村的周小花、胡选形等人壮烈牺牲。解放天台城时候,外胡村为解放天台城的指挥部所在,当地村民竭力配合工作,齐心协力,提供了人力和物力上的支持帮助。上深坑村的竹林深处,成立了解放军的后方医院,现在已经在上深坑新辟了后方医院遗址,新建了富有特色的茅篷。在土改时期,外胡村成立了专门的民兵组织,下放了十八枝民枪,参与剿匪运动。北山区长张金顺在附近的胡石口英勇牺牲。在这里,可以听取一些老人讲述当年可歌可泣的革命故事,访问一些革命遗址,接受生动的革命教育。感到另一种精神上的震撼。

【逍遥自在的快乐旅游】

浙东大峡谷西区的旅游,逍遥自在,体验原始风貌的体验旅游。比如山林的徒步旅游,在溪水间的野餐,林中的休憩,或者摄影,或者绘画,对于旅游者来说,也是很愉快的体验。都市生活烦累之余,远离尘嚣,在这里旅游,呼吸清新空气,自然得到轻松安逸自在悠闲,很快地恢复自己的体能。
浙东大峡谷天台西区的旅游,交通非常方便,峡谷西区诸多村庄已经基本通上水泥路,可以乘车,也可以徒步。有自驾车则更好。在旅游的时候可以采取听当地山民的建议和向导,以最好的路线见到最好的新风景.如果在村庄里,住上一两个晚上则更好,此处农家民风淳朴,只要给一些报酬,当地山民很乐意当你的向导。

【游程路线大攻略】

游程:一般为两天,适合双休日出行。包车也可一天来回,自驾车更好。乘天台——培山(大同)班车,一天两班。
路线一:从天台城乘天台—培山(大同)车出发,沿公路到外胡村,经东峰村,经上深坑,沿山路经后方医院遗址,经田岗岭村,到下深坑,沿公路宿麻珠潭,再由山路经白溪水库,返回到银板坑村,再沿公路下庄村南风箱庙后,乘培山—天台班车返回。住宿下深坑。
路线二:早上从天台城乘天台—培山(大同)车出发,到绿葱岢下车,沿公路到董家坑。沿公路到下深坑、麻珠潭,经白溪水库,返回银板坑村,沿公路到风箱庙前乘车回城。住宿董家坑或下深坑。
路线三:从天台出发乘天台—培山(大同)车,到风箱庙附近沿公路到银板坑村吃中饭。然后沿白溪水库返回到经麻珠潭和下深坑,经后方医院遗址到上深坑,经东峰、外胡回城,或选择从下深坑至绿葱岢回城。住麻珠潭或下深坑。
路线四:游完华顶后,从拜经台东下,经柏树岩岢古道往北行八公里,可到大同岭脚。然后乘车沿大同坑东行到风箱庙下车,沿公路到银板坑,沿水库到麻珠潭、下深坑。再沿着公路直接到绿葱岢,乘车回天台城。住麻珠潭或下深坑。
线路五:游完华顶后,自拜经台下行,经过柏树岩岢,往东行,到外胡坦,然后沿公路东行到绿葱岢,再沿公路到下深坑,麻珠潭,沿白溪水库,到银板坑村,沿机耕路到下庄村前风箱庙后,乘车回天台县城。
线路六:这是最简略的路线,团队包车一天游,直接包车经绿葱岢麻珠潭,途中依路有选择游访山村。车辆在麻珠潭原地等候,游客在游完溪谷和水库后,依照原路返回,在麻珠潭乘车,返回天台城。

【温情提示一二三】

1.
注意防火和安全工作。应多询问当地山民,以免迷途。
2.
峡谷里诸多的溪流,为宁波市区的饮用水源,注意不要丢弃垃圾,污染山林环境。
因为该区域尚未开发,相关配套服务设施没有建立,在行前做好各种准备,计划周全。
25#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8:32:05 | 显示全部楼层

.

有机会约个时间,我们从宁海前童过来,沿着大峡谷上华顶,再从华顶揭桶档下石梁,再从石梁到万年山,到天姥山新昌横渡桥出.倒走唐诗之路,不错
26#
 楼主| 发表于 2009-6-29 12:48:48 | 显示全部楼层

挖笋把竹命革了.请问:革命把什么命革了?

本帖最后由 胡明刚 于 2015-5-4 10:06 编辑

革命,革革命
革革革命
革革革革命
革革革革革革革革革革革革革革革革命
革革革革.革革革革大,革革革革.革革革革大,
革革革革.革革革革大,革革革革.革革革革大,
革革大,革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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