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旧事

薰草儿

      湖畔村。极目望去，坝下的湖水，由伞形状出口汇入祖母溪，一眼望不到边。水终日流淌，在夕阳的辉映下美轮美奂，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条条小生命在此呱呱落地。每逢新生儿落地，便有老妪、抑或妇人拎个脸盆、穿门洞，来断桥、迈下踏道埠，埠下有个天然形成的小潭，淡腥的尿布于潭水中漂净。一代代饮着湖水长大，直至后来，有了自来水。如今拆迁，挖沟机日夜不停地挖掘，满载沙砾的车辆穿梭于街道，尘土飞扬。日后，这里将建起一栋栋高楼大厦，几多阔佬和富二代将在此安家落户。谁又知湖畔村的老住户，青砖黛瓦围拢的蹉跎岁月里演绎过多少故事？

    断桥人鸟互悦、遥瞧白露听雨；

    古埠湖山相映、独观静山云飘。

  若不出意外，心中纵有千般遗憾，也懒得诉诸与人。随着寿终正寝将遗恨埋葬，何必自揭疮疤？然而，北漂出了意外。意外，让生命格局起了变化，这种变化便改变人的性格，一切全都变得无所谓。   
      那日，急风暴雨，北漂一手扶着单车，单车扶手竖把伞，蹒跚雨中。雨中一骑摩托飞速而来，眼看撞到了人，猛一急刹车，积了层泥沙的路面太滑、刹车片断裂，人从座骑飞出，栽跟斗一般直捣北漂脑壳，顿时被撞飞4颗门牙，血流如注。北漂又不堪重负、被撞倒街沿、如鸡蛋碰石、只见血肉模糊。开摩托的是本村人小丘，一个东头、北漂西，同入了院。北漂这一检查不得了，报告出来，如天崩坍把人吓死，查出了胃癌，已晚期。
      

薰草儿

出院后，小丘探望过北漂，同道来的还有他姐姐，她跟北漂同是圈内人，名叫小山，跟全国著名作家裘山山同了一个字，同字本不搭界，但小山很喜欢读裘山山的小说，并认识她。三个月前，裘山山一行来小城观光，与大家座谈。裘山山是全国人大代表，人很性感。小山看过裘山山许多小说，印象最深的一个短篇，大概2000年左右转载在《小说月报》，主人公叫许哥，许哥三十光景的时候，由于贫穷，许哥的老婆跟一个大二十来岁的老外搞上并私奔。这件事大大刺激了许哥。在以后的日子里，许哥发奋、挣钱。七、八年的拼搏，许哥成了阔佬，这个时候，有钱了、许哥因前妻的背叛、心理不平衡。他包养二奶，那时叫二奶，不像今天叫小三，由于创业、精神压力等因素，他不知何时已丧失了性功能。可他也包二奶、纯粹做给别人看。自己不中用，怕二奶守不住孤寂，便挑选公司保镖、隔着窗外与绿化带远远盯梢、看着被包养的二奶那个窗口。保镖英武、年轻。日子一长，两人瞒着许哥纠缠上了，被许哥觉察。许哥不动声色，一夜，天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许哥本说不来、却杀个回马枪，保镖跳窗逃走，不料于慌乱中、下身被戳在什么物体上，血流不止，疼痛得他当场失去知觉。送医院救治，下身生殖器已毁坏，从此丧失生育能力。原来，跳窗逃走、不慎被窗下一树桩扎烂下身。平日里，这楼窗下是没有尖尖的树桩。有一回，保镖就从这窗口下逃走的。这回保镖吃了哑巴亏，自不敢告官。许哥百般的安慰，给了一大笔钱、让其回家终老一生。小山对小说印象深、就是，故事表现了人类之传统民族弱点和法律盲区，有钱人能花钱消灾、以私了来摆平本属于法律范畴的人身伤害，逃脱了法律制裁。
   

小山会散文、诗。只是一生单身。她患先天性心脏病，早先，医生说她不可以结婚、生子。所以，至今单身。北漂诗、散文也都会。北漂很想找个人诉说自己平生遗憾，见到小山来家看望自己的那一刻，他好想诉说痛苦。北漂有个心结，心结源于前妻香平，虽已离异、原以为随着离异、曾经的痛苦也会随之淡化。其实不然，有这种痛苦经历的人，不是说忘就忘得了。因为，在他一生、只拥有一次破瓜能力和机会，除此，老天再也没给他能力。因此耿耿于怀。他很孤独。需要有人听他倾诉。
     

北漂因有人给了他一种暗示，使得他这个夜去鸭场睡的。      

夜十点多光景，忽有一阵急促敲门声，北漂好生奇怪，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来买鸭蛋不成。正值秋分时节，不该这么晚来买吧。但，敲门声一阵紧一阵，他只得起来看看。北漂开门后，只见一个脸脏却不失俊俏的男孩站在面前。看上去、不过十六、七、说是男孩、倒不如说混混确切。北漂问，这么晚了，你找谁？混混说，到这弄点吃的。北漂很纳闷、生气地说，这里不开饭店，怎么会有吃的？夜宵、大街有的是，走！走！走！混混不走，他根本没把北漂放眼里，转身去灶房找吃。北漂好生奇怪，跟进灶房威胁道，不走？把你交给派出所！信不信？北漂第一眼看孩子匪气十足、极像自己的儿子，会偷会抢、活脱脱一个劳教胚。才说出这一番狠话，赶走混混，关门回来，问老婆香平，小鬼这么晚敲你门，找吃，怎么回事？见床上老婆无言，北漂吼起来，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北漂忽又想到、刚才漏掉一个细节，今夜、狗咋不叫？以前，他们家养过狗，狗最灵了，自家人，隔老远就会感应到主人的脚步，主人未到、狗汪汪叫。狗叫是对主人的亲昵。对陌生客、叫得凶、那叫法是不一样。刚才，狗不叫，这里难道没问题？老婆不肯说出实情，打马虎地说，偷鸭蛋的小毛贼。北漂恶恶地说，连狗都不叫，怎么说？老婆说，又不是一次偷、他们会玩狗、狗跟人熟。北漂想，这似乎也讲得通，小毛贼想偷东西、自然先逗熟狗。但疑心无法消除，虽说疑神疑鬼，可没凭没据，北漂也不好妄下结论。躺在床上、看着顶棚想心事。
       约摸过了个把钟头，门再次被敲响。这回门都要被震倒的样子。北漂气急败坏、指责老婆的鸭场是非多。再一次起来打开门，眼前的情景、骇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回事？只见门前五、六个混混、个个手持匕首、明晃晃、雪亮亮，样子凶得吓人。前面的一个用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他胸口，其余的都去抓鸭、鸭群被抓得嘎嘎叫成一片、鸭毛飞舞。小混混们将十来只鸭分别装入两只蛇皮袋，大概鸭子被人追逃惹起的嘎嘎叫，引起狗的兴奋、狗也跟着汪汪叫一通。这实在令北漂纳闷，这不是抢劫又是什么？惊魂未定的北漂，等人扛起蛇皮袋、大摇大摆走后，才回过神、拿来手机报警。却被老婆死死抱住、夺手机、央老公不要报警。北漂怒火中烧、搧老婆一耳光，却于瞬间、脑袋轰地一下大起来，心立刻被提了起来，他终于明白过来，那个本村妇人向自己借三百钱的直实意图，说是借，实是跟他讨要报知钿。妇人是这样说的，北漂啊，你真老实，今天我来借钱，这钱我是不还了。北漂也是有经验之人，忙问，为什么？说点理由出来，这钱便不用你还。同村妇人说，香平一人困鸭场，也不叫女儿去陪陪？

北漂头脑迅速转着，凭经验，他觉出妇人话里有活，于是说，好，这钱不用还了。

薰草儿

正逢周六，女儿在家做作业。北漂叫女儿去鸭场做。女儿先是执意不去，北漂火起，唬道，不去你妈那里，别读书，一起养鸭。女儿这才提了书包去鸭场。一个钟头后哭着回来，任怎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这个夜、他来鸭场睡。不料，却怪事连连。原来讨去报知钿的妇人，就是要告诉自己这样一件事，老婆偷情。然而，是跟这样的男孩偷情，不是亲眼所见，怎能让人相信？这一瞬间、不堪回首的往事浮现眼前，令他发疯、窒息。多年前的屈辱与眼前老婆屡屡出轨之情事交积一起，老婆屡次偷情、自己做乌龟的愤怒、全集聚到他脑子里，争相诉说不平。

      时间追溯到21岁那年，香平是自己的初恋。那时他虽然与她恋爱，却不解风花雪月之事，每晚走出城门洞、双坐断桥礅下，留连望返。相恋八个月、两人的恋爱关系已确定，姑娘火辣辣的情态，就算把她睡了，她也会同意。然而，北漂胆小，老实、不敢偷食禁果。夜深人静时，两人相拥着，北漂只敢隔衣抓摸姑娘的乳房。姑娘的身子像糯糯的粉团、黏住他。听着湖水潺潺、任由凉风拂面。北漂不知姑娘咋想，他自己沉浸在无限幸福中。
     这个时节， 早稻已开镰、国家征粮开始。 离湖畔村约三十里地的镇上，要北漂去粮管所助征，为期四十天。每天补贴一块钱。临走，北漂也曾想要把恋爱中的姑娘干了。可是，天不作美、姑娘来例假了，未能如愿，北漂助征去，临走毫无症兆。

然而，让北漂做梦也不到到的是、月余的分离、命运的劫数无情地降临，给自己带来的是灭顶之灾、终生遗憾。

  四十天的征粮结束，领到40块工钱。北漂心里惦着恋人。急猴猴地想回来。却因省、县两派武斗、斗场就在回家的半道上。他被耽搁三天，晚回的三天里、让他尝到度日如年的滋味。兴冲冲回家的他，却遭遇冷淡。世上事就这么不可预见。这个曾是北漂的初恋情人、已委身于别人、一个有妇之夫。短短的四十三天的分离中，让另外一个男人破了瓜。
       七十年代姑娘的贞操、初夜权远比金子贵、比生命重。今天跟那个年代没法比，那可是天上地下之比。失贞操的姑娘、臭名昭著、找不着好人家。就算找个孬人家、二婚头，也被世人瞧不起。失节姑娘将一生都活在世人冷眼中。哪像今天、图钱、钱是先锋、钱开路，钱可以营造感情。当然那个年代也是敬神敬佛更敬钱。不过跟现今比、不可同日而语。仅仅三十年的工夫，传统观念被打得稀巴烂，试婚、包小三呀，一切一切新花样、层出不穷，只讲钱、讲本事了。
      北漂兴冲冲去看姑娘，却心事重重地返回。姑娘推说家中做糕点忙，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这样的变化、似兜头一盆冷水浇来，不知原委的北漂，回家后茶饭不思、失魂落魄。他想不明白，恋人香平这是怎么了？
      

香平家、世代做糕点。香平向村人借了20块钱，当这个男人来讨要时，香平无钱归还。男人的老婆“坐月子“，正口渴思饮呢。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公牛，多数男人都是顾家惜子。而这一头却是配种站特训出来的公牛，瞄准力兼杀伤力极强，并能马上从香平姑娘那双迷乱、乃至淫荡的眼神中，捕捉到某种信息，他的性欲太强，他便要从她身上下手。于是，便抱紧了香平的身子，二话不说，大巴掌顺着领口、一把插入姑娘上衣内，紧紧抓住香平的双乳，尽管，这双奶子软乎得任什么轻轻一触就裂口的熟柿、稀软稀软、无弹性可言，但、毕竟搂抱着的是大姑娘、想到尚未破瓜的大姑娘，他就性勃难抑、使劲揉搓，揉搓得姑娘遍体痒痒、如一条绵蚕。这是已婚男人的套路。男人断定，凭自己对性的经验，征服眼前的姑娘，轻而易举。他清楚这个香平，一个姑娘家，怎敢冲一个有妇之夫、牛高马大的雄性借钱呢？且眼神直直地看人家。不会是平白无故来借的吧？男人的家庭还算富余，否则借不出钱。

失身之前，姑娘对生理的需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就是、进入实质性内容时的痛楚。她不曾体会、自然也就不知。她被大巴掌揉搓得神魂颠倒、情不自禁、瘫软在他的宽大怀里。男人爽极，大巴掌更使劲抓捏姑娘的奶子、涎着口水、问，北漂摸你、有这样舒服吗？姑娘摇头，她的不言语，只因她此时沉浸在空前的快感里，她只能机械摇头、以作回应。躁动的青春、在异性面前，竟伏贴若猫。应了句老话，“盐囟点豆腐、一项服一项”。香平无暇顾及语言交谈。直至等到男人再问时，她才说，没有，北漂笨蛋、只是隔衣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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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边听着姑娘的话，将自己的手蛇一般游滑到姑娘下身，问，北漂这里碰过没有？这回姑娘还是顾不得回答，香平记起还只十五、六岁时，她就对经济基础好的异性有一种异样感觉，看成年男女打闹成一团，她也会参与，被男人拉住，趁机摸几把，她毫不介意。直至自己的私处被一只肉板厚厚的手使劲抓了把，抓得她浪荡声声，说，北漂有你这么胆大、就好了，也不会轮到你第一个插入衣内摸我了。听了姑娘一番话，那种刺激对已有两个孩子的男人来说自不必说，但见他用劲一抓、一股液体溢出、粘粘的。男人骂一声，骚囡，还没给男人日，一摸就湿。喜得他就解香平裤扣，实际裤扣不知啥时已蹦落掉了。姑娘一时迷乱、陶醉其中。就被男人三下五除二、褪了裤、被推倒床上，急煞煞地攻入她的体内、由于男人粗暴、刀捅似的破瓜、刀剜般的剧烈疼痛、这才使她想起反抗、挣脱、这样的挣扎那么的徒劳、羊羔已在虎口、一切为时已晚。这头强壮无比的公牛、实施导弹攻势、哪肯停歇。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姑娘到这时的反抗、已变得于事无补。男人已无法刹车，反更刺激起他的雄性、雄性的澎胀、招致新一轮的攻势。姑娘的体内被进攻得疼痛难忍、大喊，不要。没命地推人下来、日她的人陶醉其中，像铁塔一般、紧压住她、喘着粗气，只顾动作、哪还顾得回应，但他的心里却在想着，刚才是你瘫软我的怀里，这会又不要，哪由得你？
     过了一会儿，男人张大口啊啊嚎叫起来，他的嚎叫提示着，是他代为人夫行使夫权、让香平由处女来一个华丽转身成为女人。他满足呀，他兴奋。他赚！  他怎知自己上了回天堂！另一个男子一辈子下地狱！现实版跟舞 台戏文一个样儿，一个笑来一个哭。笑的必是 先下手者。

先下手为强！预示着什么？针对什么而言？谁为赢家？谁又为输家？天公啊！你在看吗？

因遭粗暴日弄所带来的剧痛，香平暗暗诅咒并发誓、再也不让这个狗日的男人日了。然而，隔了一礼拜，疼痛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日益对房事的无比渴望、使她寝食不安，她便又不得不主动找他去了。

       夜、北漂纳闷的当儿，他的铁哥儿顺子跑来跟他说，你这四十多日去乡镇征粮，香平出事了。你现在快去祠堂古樟树脚下看看。北漂惊，到底出什么事了？顺子说，去了就知道了。她是你的对象哦。这时，顺子心里想，这种事儿？叫我顺子怎么说得出口，你北漂自己去樟树脚下看，眼见为实。

一头雾水的北漂，捧着一本书、一字都未曾读进，听了顺子的话，心提到嗓子眼，扔下书，从案桌前站起，慌乱中衣角将一只笔碰落地脚上，顾不及捉，匆忙地出门，赶到离古樟米把远的地方，他稍作停顿喘气，路上走得急，心又紧张，此时额头沁出汗来。他的眼一直朝古樟树脚望去，隐隐约约见有一对狗男女在做那风流事。想到莫非真是香平被人抢先干了，头就昏眩，胸也堵了。他万万不敢想这是真的？他鼓足勇气走近两堆肉体旁，见男人身下压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香平，自己四十多日来、日夜思念的人，真实地被人干上了，北漂的心一下碎裂了。扒香平身上的是本村的白驹，在北漂离开的四十三天里，白驹老婆做月子、北漂还不知道。两具肉体、上衣未脱、屁股白花花的、遮蔽在朦胧月色和茂密的古樟树叶下、显得如此暧昧、丑恶、不堪入目。这一刻、他完全被惊得目瞪口呆、七窍生烟、懦弱的本性、却又使他活像呆大，傻立着、动弹不得。心里恨声骂淫B！竟敢于露天下毫无顾虑地作那事。
      北漂就站眼前，同是雄性，两个男人的心是忐忑的 。白驹心慌，这一刻，兴许想到自己作为已婚男人，如果调个头，老婆跟别人做这等下贱事，自己会怎样？心虚使他欲从香平身上起来，无奈反被香平拦腰抱住不放。香平一派泼皮、对站面前的恋人生硬地说，北漂，你先退一边去，等下我有话跟你说。说话的当儿，北漂看着昔日的恋人、今日的泼妇，不管不顾、大有将这场爱做到底之势，就像过去的革命者、誓把牢底坐穿。

香平当着北漂面，把责任揽下来，倒叫北漂一时呆若木鸡。北漂直到这时才真正回过神来，自己谈了八个月恋爱的姑娘、已被人捷足先登。想不到啊，天底下、居然有这等不要脸的？我他妈的、熊包！
     香平干了好事还理直气壮，指着北漂数落，你不是个男人，现在倒敢来了？早时你干什么了？我早就想你睡我了，我一个囡头、怎好意思开口？你把我摸得痒痒儿、难熬死。窝囊废！咋头脑这么不开窍。是你害我的！害我。听她这一番话，倒成了他的不是了。回到家后，北漂恨铁不成钢、恨自己狗熊。左右开弓、抽自己耳光、抽罢、骂香平骚B，骂罢骚B ，又泪流满面，哭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离别前、管她例假不例假、先破了瓜、再说，新鞋应该自己先穿，就不至于落此番羞辱。
      这一夜，北漂失眠了。
       约好今夜见面。香平说，昨晚，我有气，才没理你。现在，我气消了。北漂哪知，昨夜，他搅了她的好事，她才来气。明眼人都晓得，昨晚她虽遭昔日恋人冲了好事，但她仍能继续将好事做到高潮罢休。

你可以想像，这一桌吃饱肚了，哪还会用心看另一桌菜肴？只是这样的认识，是在北漂很长一段时间后，意识到。这时，北漂只听香平接着说，你我恋爱八个月，你还没尝过女人味，你睡我吧，也不枉做男人一场。北漂对异性有着强烈好奇，便使得北漂暂时将屈辱和痛苦抛入脑后，白睡的念头占了上风。他的内心在说，我白睡不睡干么呢？这个恋人已是航空母舰，你能乘、他也能乘。不乘白不乘。便也急猴猴推香平上床，急煞煞地爬上去。结果一败涂地。令北漂大为沮丧。香平反倒劝起他来，说，你是处男、没做过这事，下一次重来，会好些。北漂马上想到一词，正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下一次重来好吗？如果，拿出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刹车，北漂人生经历将重填写。兴许，北漂不会早早生癌。，医生说，人生癌、跟精神状态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北漂几十年解不开的郁闷、势必影响到人的抵抗力，免疫力低下，才会让癌细胞繁衍、最终导致癌症。     
   

香平怀孕了、必须有对象陪同，才能够做人流。七、八十年代就是这样规定。香平拉着北漂陪同，医生才给流产。

不认字的香平作贱。做女子哪有不珍爱自己玉体和名声？
      第二次怀孕，香草的妈出场了。她对北漂是这样说的，我的女儿做人不贞节，做娘的承认。第一次流产，怀的是白驹的种。而这一回，是你的了。第一次流产后，你不再碰我女儿，你也算正人君子，我们赖不上你。可你又睡了她，这次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种，你要娶她。赖都要赖上你。不娶香平，孩子生下来，你还是要养。名气更臭。

照此比来，今天真是幸福。北漂要是赶上今天这个时代，“牛吃了头遍嫩草、北漂不过是吃第二遍”、揩油罢了，用得着系上婚姻扭带吗？至于用一生面对屈辱吗？那个时代过来的人对今日那正是仰望北斗、眼泪汪汪、今昔之比、天渊之别、翻天覆地 、绝不可同日而语。

生意人、生意嘴。生意人家出身的妇人、有一套本事，话一出口、无懈可击。于是，凭了未来丈母娘三寸不烂之舌、被赖上的北漂、于无奈下、与香平组成了囫囵吞枣式的家。只是香平不是从前的囡头了。
      

薰草儿

从此，北漂心灵深处落下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今后与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女人，却是自己捡别人吃剩下的残茶剩饭、心里的沮丧和懊悔是可想而知。 这又是那个时代的观念、那年代凭的就是这种观念， 毁人  一生，全身心遭毁的就是此观念。与今比，又算陈旧观念，已遭今人忽视。 今一类人已是笑贫不笑娼。

薰草儿

话归正传，面前，这个*******妇、竟背着自己、与别的男性**，让他忍无可忍。愤怒之下的爆发力、竟让他三下五除二、将老婆捆绑并吊起、香平是赤身**体、吊在粗大的竹梁上、荡在半空。当年，自己曾多么想偷吃禁果、并想让她成为自己忠诚老婆。却意与愿违。她屡屡出轨，让自己做活王八。想到这里，北漂眼里喷射出的凶光、绿幽幽、似一头吃人的狼。为着捆人，北漂使尽力气、气喘吁吁。怒火未熄的北漂，转身从那张充当灶具的案板上、拿来尺把长的擀面杖，恶狠狠地说，今晚，你若不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我就用这根擀面杖*******捅******进你的********洞里。

薰草儿

今夜，北漂不会放过这个不知深浅、不懂廉耻的烂货。这一点，香平从北漂狼一样的眼神里看出来。香平自知理亏、一下便变老实起来，如数家珍、和盘托出。
      她告诉北漂，小混混早在半年前、一个下午， 摸女儿的胸、女儿在做作业，羞不敢言，混混胆大起来、摸其下身，女儿骇、大哭。她在里间搓麻将、闻哭、出、这个香草一见混混表情，心中明白大半。女儿哭着往外跑去。她走过去，一把抓住小混混那柄尘根、一边将混混拽进一间存放鸭蛋、兼有眠床的屋子，关了门。香平迅速褪下裤、将混混的尘根往自己洞内塞，做起违背伦理之事。占有混混后、两人姘居。开始的两个月、每夜睡香平三回。也就是说，一夜做三场爱。接下、一晚做二回。到了后来，一夜只做一回了。香平掏空了他。一次问混混，你这个小东西，读书没有？为什么要出来流流荡荡？这么小年纪学坏不学好？混混回答香草，读小学一年级时，就逃学，爸妈不和，没人管、不去读了，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睁眼瞎。在村里跟小伙伴爬树掏鸟蛋、半夜偷邻居鸡、烤熟吃。问起混混，怎么会浪外面？这时，混混已把香平当娘又当性伴，也就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原来，混混的爸坐牢五年，却是因仗义、为人借钱、作保、惹火烧身、也是一场三角债。混混的爸向别人借钱给朋友、朋友又借给另一个。为跟另一个要债、见对方夫妻耍赖、一怒之下、出手太重，断了对方手臂。所以判了刑。虽则蹲了大牢、却是代人受过。大牢里一狱友获刑满释放、混混的爸便将此事相托、让狱友出去代为讨要。大牢出来的狱友，找到混混的妈、一同去妇人家讨要当年所借之钱。妇人依然耍赖、不想还之。这狱友一米八个头，也是有本事之人。非要讨回这笔钱不可，于是，一把尖刀嗖一声插入妇人桌板、厉声道，人家为你坐牢，你不拿钱来还？不还！就卸掉你一只手！大不了再坐一回牢。妇人哪见得这架势，尤其怕蹲大牢的人，会玩命。答应弄钱、还。在限期的三日内将钱还清。同去的女人、也就是混混的妈、感恩戴德，又因长年旷室、十二分的难熬、便自然要委身于他。狱友三十好几的人了，坐牢的缘故，未娶妻。对床第之事，自然渴望。又应女人火烧火燎、主动投怀送抱，便把狱友友情等一切抛入脑后，与之作了男欢女爱之事，事后省悟过来，想，混混的爸如此信自己、托自己代为讨债，不想自己却成了兔子、吃了窝边草。狱友自觉对不住混混的爸，便急刹车，寻媒婆讲人。于是，告诉女人他在讲人了，并与对象见了面，不再与她暗中相会。
     有了初一就盼十五的女人，美滋滋地还在等着作长久相好，哪料人家作全身而退。女人痛不欲生、泪如雨下，借酒浇愁。傍晚，儿子回家，见娘衣不蔽体、下身一半外露、烂醉如泥、身上尽是污物。儿子替娘擦洗一番，半拖半抱把娘弄至床。趁娘不省人事、这儿子不知入了哪门子邪、把面前的娘只当一个女人看了……次日早晨，见娘还迷糊不醒，便又鬼使神差……哦，就在昨晚，儿子扶着烂醉如泥的娘时，娘还在呓语中以为是那米八高的狱友回到身边，便迷乱地拽住面前人，口喃喃有词，兄弟别走开、还要、不要走开。此后的一次洗澡，娘发现儿子在偷看她，才猛醒悟到，由于自己的不检点，惹祸根……于是，大骂儿子天诛儿！你是从我这洞里钻出去的，这么搞你娘，天诛儿！骂过后，被赶出家门、成了流浪儿。

香平跟混混说，你妈跟我一样睁眼瞎吧，孩子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不去管教、有罪哦。那香平又怎知自己丧失伦理道德、罪不可絮。

一晃几年，混混自然结识了一帮子罗喽，都是遭家庭遗弃的讨债鬼。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混混妈的一句天诛儿，竟一语成谶，若干年后，混混竟遭雷击身亡。这是后话。

六个小混混抱走十三只鸭、扬长而去，为首的混混、就是香平睡了的那一个。 北漂由此意识到，那次同村妇人叫他让女儿去陪陪娘、自己叫女儿去、女儿不肯去的原委。原来，女儿是被混混猥亵过、害怕而不敢再去。      
     
     香平酷似一个酒鬼，无酒不成餐，无男不成眠，每夜要人陪，以此来麻醉。但也系事出有因。北漂家的儿子刚成年、18岁那年、血气方刚、经不起伙伴怂恿、帮人打群架、斗殴、拿刀砍断对方一后生手臂、获刑、被判五年牢狱。北漂也曾托了熟人、要求法院免判，可对方咬住不放，参与群殴的儿子、最终还是坐了牢。这对一个女人家，儿子是她心头肉，她的精神几近崩溃。贩私烟倒掉全部家底、老公不理她，香平曾寻死觅活，于是，撞见了小混混欺十四岁的女儿，被她逮个正着，女人四十如狼、以性事来满足、麻痹自己，忘记儿坐牢之悲痛。同时，她恨老公、对自己不理不睬，她不服北漂。于是，在夫妻俩打架后，女人出气离家、看人家独自佬圈养鸡、鸭场、香平也就动起这样的脑筋。女人在湖畔边圈起篱笆墙、喊石匠筑起石屋，圈养一条狗，从几十只鸭、发展到200来只。独自一人睡鸭场，很寂寞。自姘上混混后，混混每晚十点以后来与女人作伴。等于帮她守场。她离不开男人。

薰草儿

北漂的老婆承认，在三年里，和自己睡过的男人一个班以上。因北漂的追问，香平将怎样勾引男人的细节、一一列举。
     边上租住着一对夫妇，来小城拉人力车。妇人"坐月子"。男人来鸭场买蛋。香平看了一眼男人，心里“噔"地一跳、触电一般。买蛋男人比她年轻许多，老婆做月里，他买蛋给月里人吃。香平脑子就运转起来，要姘上旷室男子。于是说，现在鸭蛋没有了，明日中饭过后来买。
    第二天午餐后，男人如约来了。香平经过昨夜一番酝酿、此刻、作午睡状，假寐在板床上。热天里，女人让自己上身半露、下身部位，仅一条短裤头、且故意外露私处、将那浓密的茅草呈现于外、专等猎物出现。男人刚三十出头，正离不了荷尔蒙刺激的当口，见眼前半侧身午睡的女人、这么裸露，当下大喜，明白其中暧昧之意，便上前触摸林中茅草。雌性猎物猛地弹起、扑向雄性猎物、雌雄滚作一团、一派难解难舍之状。完事后，很知足，香平不收男人的蛋钱。一连着都是送他蛋。
     

北漂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两句话，你这个“赔眠床贴老B”的贱货！怎么不去死！香平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恶恶地应北漂，我想见儿子！是你做男人没本事教育好儿子！害他打架、砟人坐牢。北漂心里想应声，我不知儿子是不是我的真种？你还有脸指责起我。但、此话作为男人是不能随便说，什么都好说，唯这话不能说，你这是讨乌龟做。想想 ，就因这样一桩婚姻、生米煮成熟饭、只能忍气吞声，而这个烂货嫁到他家了，还不收敛、仍然跟白驹有来往，张口就骂自己乌龟讨来做。晚上的奸情又被他逮个正着，想到这里，北漂飞腿朝女人赤裸的私处踢了过去。女人杀猪般嚎叫。
    今夜，香平道出实情，然而，知道了又令人发指。不知啥时候，血从北漂的嘴角流下来，嘴唇被自己咬破。
    这个烂货可恨！让自己做了多少次王八。戴了近二十顶绿帽。‘士可杀而不可辱’。他动了杀机。
    杀人，偿命。这一条铁定的法律知识、北漂懂。为解恨，北漂要杀人！预谋杀人！在他心里斗争着、挣扎着。以什么方式杀？北漂一直围绕这个问题在考虑。持续半年之久，杀人念头动了千万次，不曾杀成、也不曾放弃杀她之念。最后的一次是最好的机会。雨后的下午，北漂开着拖拉机、带着老婆去运沙，空车至一条机耕路上，由于连日的雨，路中段一处塌陷、塌陷处被一米高苇草遮掩、车已驶进这里，一只轮胎陷进泥浆里，进退维谷。看似路基平坦、但在路的半腰、已遭雨水冲坍、凹进去的面积很大，实际上泥土松如面包。北漂的老婆不舍得拖拉机滑下山底。用肩拼命地扛机头，企图把车身往路中央挪动。然而，徒劳。北漂站一旁看老婆傻样，心里快速运转，暗想，明年的今天就是老婆的周年忌日。她这种死、纯属意外事故。自己很容易逃脱罪责。北漂作好车祸的准备。就在老婆用肩顶拖拉机头，使劲扛、扛得满头大汗，而拖拉机从路面一点一点向沟底方向倾斜，她却全然不顾，或者说，她还没意识到死亡、不出一分钟，这里将车毁人亡。北漂心里很解气。这个让自己当活王八、不知廉耻的老婆终于让自己悄然无声地给灭掉了。这一刻，北漂甚至觉得老婆没文化的愚、老公蓄意谋杀达半年之久、她连一点觉察都不曾有。你说，蠢不蠢？就在车胎继续下陷、千钧一发之际、北漂忽来了个鲤鱼翻身、猛一蹦、使尽平生力气，不知哪来的牛力，北漂竟双手举悬车头，顺势将老婆往安全地一推，与死神擦肩而过，这一瞬时、北漂忽动了恻隐之心，终止了犯罪。他觉得很奇怪，自己不忍心看着老婆顷刻之间与自己阴阳两隔。他不想下半生、活在内疚里。这一刹间，知识分子的良知被发现，知识人毕竟区别于大老粗。北漂想，自己没权利剥夺他人生命。还是选择离婚吧。怎么说，她是一双儿女的母亲。离吧。北漂仰天长叹一声。忽然发觉自己的视线模糊起来、觉得自己渺小、可怜。

       终止了杀人，决心离！然而，打这以后，由于心的悲凉、逢听到村上谁谁死了、谁谁又因车祸死了，北漂对生命的意义看得轻如鸿毛，对人生觉得没有了价值，便对离婚、变得心灰意冷，一切索然无味，离不离，自然也无所谓了。他认命、人之渺小、细若尘埃。服不服由不得你。他的悲观、他对人生的绝望无以复加。
      离婚一事已不重要，要出去挣大钱的心强烈起来。这可能是一种逆反。顺子约北漂一起去宁夏包煤矿、开采煤，说怎么怎么的好赚，说得北漂心驰神往，于是北漂同姐姐商量。北漂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这姐姐嫁了个长自己十五岁的税务局长、死了老婆的二婚夫。很有钱。为了支持北漂开煤矿，拿别墅抵押、为其贷款200万、北漂带去作本钱、两年下来，由于当年煤出售不了，周转资金不灵，煤生意面临倒闭、于是，北漂的姐姐又卖了套商品房，为北漂续上资金链，第三年有了转机，接下煤的出售量好得惊人，北漂赚了第一桶金。再者、一年比一年好，北漂的钱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再后来，北漂把煤矿转卖了，衣锦还乡。
   衣锦还乡后的北漂，为人仍然低调，嘴上总挂着，我的人生有今天，全靠我姐。除还了姐的几百万，北漂出资建了湖畔老人家园，在村里有了很好口碑。北漂的好口碑、还在于、他如此富有，后来跟前妻离了，不娶年轻美貌女子、而娶了同龄普通妇人，令人迷惑又讨得好口碑，说北漂不贪色。这是后话。      
      

薰草儿

北漂的老婆承认，在三年里，和自己睡过的男人一个班以上。因北漂的追问，香平将怎样勾引男人的细节、一一列举。
     边上租住着一对夫妇，来小城拉人力车。妇人"坐月子"。男人来鸭场买蛋。香平看了一眼男人，心里“噔"地一跳、触电一般。买蛋男人比她年轻许多，老婆做月里，他买蛋给月里人吃。香平脑子就运转起来，要姘上旷室男子。于是说，现在鸭蛋没有了，明日中饭过后来买。
    第二天午餐后，男人如约来了。香平经过昨夜一番酝酿、此刻、作午睡状，假寐在板床上。热天里，女人让自己上身半露、下身部位，仅一条短裤头、且故意外露私处、将那浓密的茅草呈现于外、专等猎物出现。男人刚三十出头，正离不了荷尔蒙刺激的当口，见眼前半侧身午睡的女人、这么裸露，当下大喜，明白其中暧昧之意，便上前触摸林中茅草。雌性猎物猛地弹起、扑向雄性猎物、雌雄滚作一团、一派难解难舍之状。完事后，很知足，香平不收男人的蛋钱。一连着都是送他蛋。
      北漂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两句话，你这个“赔眠床贴老**”的贱货！怎么不去死！香平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恶恶地应北漂，我想见儿子！是你做男人没本事教育好儿子！害他打架、砟人坐牢。北漂心里想应声，我不知儿子是不是我的真种？你还有脸指责起我。但、此话作为男人是不能随便说，什么都好说，唯这话不能说，你这是讨乌龟做。想想 ，就因这样一桩婚姻、生米煮成熟饭、只能忍气吞声，而这个烂货嫁到他家了，还不收敛、仍然跟白驹有来往，张口就骂自己乌龟讨来做。晚上的奸情又被他逮个正着，想到这里，北漂飞腿朝女人赤裸的私处踢了过去。女人杀猪般嚎叫。
    今夜，香平道出实情，然而，知道了又令人发指。不知啥时候，血从北漂的嘴角流下来，嘴唇被自己咬破。
    这个烂货可恨！让自己做了多少次王八。戴了近二十顶绿帽。‘士可杀而不可辱’。他动了杀机。
    杀人，偿命。这一条铁定的法律知识、北漂懂。为解恨，北漂要杀人！预谋杀人！在他心里斗争着、挣扎着。以什么方式杀？北漂一直围绕这个问题在考虑。持续半年之久，杀人念头动了千万次，不曾杀成、也不曾放弃杀她之念。最后的一次是最好的机会。雨后的下午，北漂开着拖拉机、带着老婆去运沙，空车至一条机耕路上，由于连日的雨，路中段一处塌陷、塌陷处被一米高苇草遮掩、车已驶进这里，一只轮胎陷进泥浆里，进退维谷。看似路基平坦、但在路的半腰、已遭雨水冲坍、凹进去的面积很大，实际上泥土松如面包。北漂的老婆不舍得拖拉机滑下山底。用肩拼命地扛机头，企图把车身往路中央挪动。然而，徒劳。北漂站一旁看老婆傻样，心里快速运转，暗想，明年的今天就是老婆的周年忌日。她这种死、纯属意外事故。自己很容易逃脱罪责。北漂作好车祸的准备。就在老婆用肩顶拖拉机头，使劲扛、扛得满头大汗，而拖拉机从路面一点一点向沟底方向倾斜，她却全然不顾，或者说，她还没意识到死亡、不出一分钟，这里将车毁人亡。北漂心里很解气。这个让自己当活王八、不知廉耻的老婆终于让自己悄然无声地给灭掉了。这一刻，北漂甚至觉得老婆没文化的愚、老公蓄意谋杀达半年之久、她连一点觉察都不曾有。你说，蠢不蠢？就在车胎继续下陷、千钧一发之际、北漂忽来了个鲤鱼翻身、猛一蹦、使尽平生力气，不知哪来的牛力，北漂竟双手举悬车头，顺势将老婆往安全地一推，与死神擦肩而过，这一瞬时、北漂忽动了恻隐之心，终止了犯罪。他觉得很奇怪，自己不忍心看着老婆顷刻之间与自己阴阳两隔。他不想下半生、活在内疚里。这一刹间，知识分子的良知被发现，知识人毕竟区别于大老粗。北漂想，自己没权利剥夺他人生命。还是选择离婚吧。怎么说，她是一双儿女的母亲。离吧。北漂仰天长叹一声。忽然发觉自己的视线模糊起来、觉得自己渺小、可怜。�

薰草儿

终止了杀人，决心离！然而，打这以后，由于心的悲凉、逢听到村上谁谁死了、谁谁又因车祸死了，北漂对生命的意义看得轻如鸿毛，对人生觉得没有了价值，便对离婚、变得心灰意冷，一切索然无味，离不离，自然也无所谓了。他认命、人之渺小、细若尘埃。服不服由不得你。他的悲观、他对人生的绝望无以复加。
      离婚一事已不重要，要出去挣大钱的心强烈起来。这可能是一种逆反。顺子约北漂一起去宁夏包煤矿、开采煤，说怎么怎么的好赚，说得北漂心驰神往，于是北漂同姐姐商量。北漂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这姐姐嫁了个长自己十五岁的税务局长、死了老婆的二婚夫。很有钱。为了支持北漂开煤矿，拿别墅抵押、为其贷款200万、北漂带去作本钱、两年下来，由于当年煤出售不了，周转资金不灵，煤生意面临倒闭、于是，北漂的姐姐又卖了套商品房，为北漂续上资金链，第三年有了转机，接下煤的出售量好得惊人，北漂赚了第一桶金。再者、一年比一年好，北漂的钱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再后来，北漂把煤矿转卖了，衣锦还乡。
   衣锦还乡后的北漂，为人仍然低调，嘴上总挂着，我的人生有今天，全靠我姐。除还了姐的几百万，北漂出资建了湖畔老人家园，在村里有了很好口碑。北漂的好口碑、还在于、他如此富有，后来跟前妻离了，不娶年轻美貌女子、而娶了同龄普通妇人，令人迷惑又讨得好口碑，说北漂不贪色。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