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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淡淡的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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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6-1-27 00:16: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注定无法融入城市的生活:站在城市的街头,看着车来人往,我会感到一阵眩晕;我甚至没有胆量骑着车子在城市的街头穿梭;讨厌着汽油的气味还有夹杂着各种噪音的空气;看到城市里高大的建筑群,我有一种窒息感。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耐得寂寞的人,我喜欢着霓虹灯的光亮,喜欢汽车开过时拉下的长长的灯光,我也喜欢各个热闹着的商场和丰富的商品。我也渴望着有一天能够走进一家非常幽静的茶馆,然后悠悠地喝着茶,细细品味。我喜欢看着时光在灯红酒绿中流逝,愿意享受着城市中一切美好的事物。
尽管如此我还是无法舒畅地游走在城市的街头,来自对土地的依恋,让我觉得城市并不是我的家。我和城市总是友好地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会让我想起土地的芬芳,还有麦子的清香。
小时候,跟着爸爸妈妈去割麦子,光着脚踩在覆盖着松软青草的田头地埂上,看着一大片麦子,故意低下头,让吹着风的麦芒拂过脸颊,痒痒的,很是惬意。我是不会割麦子的,妈妈说我割麦子简直是熬猪油,索性就让我玩。不过也是有任务的,就是跟在爸爸妈妈的后面放麦秆步(就是在割好的那一撂麦子上放上稻秆)。割好麦子之后,爸爸妈妈就会用我放好的稻秆,把一撂撂的麦子给弄齐整。只见他们拿起稻秆围着麦秆,然后把稻秆的两头捏在一起,像孙悟空舞金箍棒似的转那么几圈,一撂麦子就弄好了。我老想学,可没转几圈手就酸了,后来也就未再试过,因此转麦子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滋味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的。
接下来就是把一撂撂的麦子打成捆,拿绳索捆绑好,用竹杠挑着。麦子总是捆成如水桶般,我就跟在爸爸妈妈的身后,只能看到他们的腿,他们的身子都被麦子挡住了。
闻着麦子撒下的清香,还有青草的气息和泥土的朴实的芳香,我想那时的我是快乐。当然对于麦子清香的依恋也是现在才慢慢回味感觉出来的,当时或许是浑然而无所觉。也许再过些年,我可能对城市也会有一种无比依恋的情感,只是现在还是一片茫然。
麦子担回家之后,在堂屋支起一块青石板,爸爸和妈妈总是戴着斗笠,披上旧衣服,抡起捆好的麦子敲打在石板上,发出“切切”的声响,然后把敲下麦粒的麦秆扔到堂屋的门口,我们姐弟仨就快乐地拉着麦秆拿到阳光下去晒。做这事的时候是要进行比赛的,于是就经常做得不亦乐乎。快乐还有一个原因是:现在好好干,等天气热的时候可以每天买一支一毛钱的冰棍,那时对于冰棍是有着一种强烈的渴望。虽然现在的冰棍包装比以前精美,口味品种都比以前要丰富得多,但是那个时候比较爽口的冰棍还是具有极大魅力的,总是让人想念。
如果白天还没打好麦子,就会在夜间持续着的,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此起彼伏地响起这种“切切”的美妙的乐音。夜晚,爸爸妈妈就不让我们干活了,免得第二天起不了床,会影响学习。躺在床上,这种“切切”的声音就化为甜蜜的小夜曲,伴随着我们进入梦乡。第二天开门一看,廊檐下堆着高高的麦秆墩了,我们总会很调皮地爬上爬下地玩一阵子再去吃早饭。
晒好麦秆之后我们还会用麦秆做一些小小的玩意。一种是叫做麦叫的,就是摘下两段麦秆,十厘米左右吧,一根弄得扁扁的,拿起它戳破另一根麦杆的一边,上下来回移动,嘴里还说着民谣:“大麦黄黄,小麦黄黄,摊个鸡子麦饼请大王。大王老倌一个屁,大小囡孙抢不及,抢到上道地,抢到下道地,吱叫,嘭叫,随即便会响。”民谣念完,一个麦叫就算做好了,放在嘴里吹,会发出好听的声音。
还有一种玩意是,摘下一段麦杆,在一端撕出有四个子条或者三个子条的小叉叉,把条子压平,和下边的把手成九十度,然后在条子的中间放一颗豆,对准把手下方的小空心往上吹,豆子就在小叉叉的中间跳跃着,并不掉到地上去。
 有时我们也会把麦秆的一头压得扁扁的,用做吹肥皂泡,虽然那时自做的肥皂泡没有现在工厂里边的出来的肥皂泡美丽,可用麦秆吹肥皂泡确实也是童年中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况且是自己动手做的,更是添了几分情趣。
如果心灵手巧的话,还可以把麦杆压扁打成辫子,用这些辫子编蒲扇和草帽。我没有做过这些,不过我总觉得编蒲扇是很简单的,我肯定会,编草帽可能要一定的技术,那个突起的部分似乎是很难完成的。只是我从来都没尝试过。邻家有个姐姐,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行动很不方便的,但是她的手很灵巧,在我们都上学去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家编织这些帽子或者扇子,我也曾受过不少好处:总是在她那里白拿几个来使用,也就从没考虑自己要动动手。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样的情趣,我想儿提时代的情趣怕已经再难找回来了:找回来记忆也找不回那种恬淡的味道了。
 现在,麦子已经越来越少了,大多的田地都已经不种麦子了,原因是割麦和打麦都很麻烦,我们这一带都是丘陵,高高低低的,收割机也很难开进来,再加上产生的效益也不是很好,很多人都只种一点点,只要够吃一年的面粉就好了,其实面粉不够吃也没关系的,到处都有得卖。现在地里要么被抛荒长野草,要么就种些效益高的蔬菜。当然收了的麦子,也不会再用最原始的方式——在堂屋里用放在青石板上敲打了,那种“切切”的声音也越来越遥远了。
 站在城市的红绿灯前,我是披着一身的麦香,麦子的清香也只能在城市浑浊的空气中夹杂着,让我觉得自己总像是个抱着布娃娃的长不大的孩子,在追着一列火车,火车总是跑得很快,在麦地边缘行进,却把麦地远远地抛在身后,也不曾为我停留。抱着布娃娃的孩子就这样独自站立着有一种怅惘,茫然而无所从。
22#
发表于 2006-2-26 04:07:00 | 只看该作者
<P>真怀念儿时围着麦杆堆追逐嬉戏的天真岁月,还有自制的麦杆哨发出的动听声音。孩提时是那么的容易满足</P>
21#
发表于 2006-2-24 17:39:00 | 只看该作者
<P>呵呵</P><P>麦子真香啊!</P>
20#
发表于 2006-2-23 02:17:00 | 只看该作者
<P>写得很好,仿佛中已经闻到麦子的淡爽香味。</P>
19#
发表于 2006-2-23 01:38:00 | 只看该作者
<P>小时我收割过麦子,闻着清新的麦香。虽然我没有正儿八经做过一天农民,但看着金灿灿沉甸甸的麦穗,收获的喜悦油然而生。</P>
18#
发表于 2006-2-21 16:32:00 | 只看该作者
<P>借口啊借口</P><P>忙都是借口啊!</P>
17#
发表于 2006-2-21 06:50:00 | 只看该作者
<P>这阵子太忙了,都没动过手。</P>
16#
发表于 2006-2-21 06:44:00 | 只看该作者
<P>连偶这么烂的都拿出来了</P><P>你还怕什么捏”</P>
15#
发表于 2006-2-21 06:34:00 | 只看该作者
偶写的太烂,不敢拿出来献丑呢。
14#
发表于 2006-2-21 06:33:00 | 只看该作者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红楼月影</I>在2006-2-20 22:20:21的发言:</B>
姐姐的文章难得一见!</DIV>
<P>

<P>"红影"的文章我从春节后等到现在还没有见着,的确更难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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