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放弃希望（续2—6节）

面干汤

这段时期很忙，所以拖了这么久，真是对不起大家了。记得上班前，领导跟我说，给我一周时间，把脑袋里旧有的东西清清，上班之后就没有时间、也不能去整那些东西了。真是过来人之言，我现在有点体会了。可见的时间是每天坐班那6个小时，实际上却是连做梦的时间也给占用了。哎。
    我接着讲我的故事。


2
      三年的读书日子有惊无险。有惊是我太懒，在3月份中旬才开始写毕业论文。那时大伙儿跑招聘会都已经跑着腿酸心累了。我却窝在房里一心一意写我的毕业论文，工作信息严重匮乏。我论文大概写了四十几天，当时因为时间紧张，也没有跟导师多作交流，基本上是“闭门造车”，好在一稿通过。论文定稿后，同学直说我心理素质好，在3—4月份这个找工作的黄金时间也能坐得住。事实是，到那程度上，不洒脱也得洒脱了。我的心理压力是很大的，可以说内外交困，煎熬得很。所以懒散的孩子在这种事情的安排上要强迫自己去弄清轻重缓急，千万不要学我。当然，在这儿我也要感谢后司街的两位街友，给了我不少帮助。
      到了这个份上，从找工作的角度来说，我已经失去优势了。记得5月底吧，我回学校交论文，我的同学告诉我，刘同学去新华社试用了，把我吓一跳。我连新华社什么时候招考都不知道。不过我也没太着急了，反正时间上已经晚了，那就再晚点也无所谓。我觉得，找工作就像抽签，先抽的不一定就抽到好的，偶然性很大。当然偶然中有必然，在后面我会讲这个问题。
       基本上5、6月份拉拉杂杂地在忙着答辩和办毕业前的各种手续。外地生还要忙着租房，那个时候房子都已经不好租了。呵呵，另外还有点毕业综合症，人不是很提劲。同学们一碰面基本上都是发牢骚，就业形势太差，有种陷于夹缝，被欺被辱被抛弃的感觉。尤其是那些曾在地方好单位工作过的同学，更是在口舌上极尽委屈后悔之意。对这些问题我个人觉得就是要面对现实，既然你我都是无钱无门路，那就提高能力，等待机会，那些有钱有门路的人总不会占尽所有的资源吧。我有时候有种盲目的乐观精神。呵呵。在同学们为工作焦头烂额的时候，我还在犹豫着两个基本问题：
      1、留京还是回家？
　　２进什么行业？　
　　父母刚开始时希望我回去，打电话说，＂你要是留在北京，那我们老了怎么办？我们想看你时都看不到。＂我非常难受，每说一次我都想哭。父母渐渐老了，我还能不能任性而为？自责加内疚，情感上的压力很大。这种感受可能年轻人不一定能体会到。我想来想去，由于当时已经七月了，我再京浙两地跑，可能会浪费更多时间和机会，使我两头无着。所以我心里决定先在北京找，电话里骗父母说，我也在看浙江的招聘广告。不敢明说，怕他们担心加上伤心。
      至于行业，很多人都奉劝我们，先就业后择业。我不是。我一直想着要当编辑，所以就在这块找。除了中间去参加两次事业单位文秘的招考外，没偏移过这个方向。说实话，我对这个职业也没有过多的了解，也不清楚媒体到底分多少种，编辑应当具有哪些素质。我只是一种感觉，觉得我应该去做编辑。这也许就是一种无知的热爱吧，呵呵，我在找工作的过程中一直受一种热爱控制着。
       我刚开始说了我是很懒散的人。我对自己的人生没有太多规划，基本上被形势和环境裹挟着走，所谓没有磨难不懂得现实，不会思考。找工作是对人的一次历练，对我来说，也是一次全方面的自我审视，是一次人格的重新塑造。我从7月份毕业开始找工作到11月底进入现在这个单位，历经四个多月——而且是在周围朋友同学大多已就业的处境下，我的感受是很复杂的。但是我依然感谢我的生命中有这样一段经历。经过了希望与绝望碾磨，看过了义与利的表演，还有情与爱的分裂，我现在比任何顺境中的人更维护人格的完整和精神的自由。
      这就是大体上的感受，接下来我讲讲具体的应聘经历。

[ 本帖最后由 面干汤 于 2009-7-24 15:49 编辑 ]

面干汤

对了，今天是12月31日，07年的最后一天。该过去的过去，该来的来，先祝大家新的一年有新的心情，新的收获。新年快乐。

3  公考经历
      公考的人每年都在膨胀已是不争的事实。我没去关心具体的数据，但有体会。因为我也参加了。
      07年报名是10月15—25日吧，那段时间，“考公否？”成了我们同学间见面的问候语。我对公务员的认识长期受《小公务员之死》影响，总觉得是个扭曲人的职业，所以一开始我是淡然旁观，没有任何想法。我宿舍的姐们，一个立志考博走学问之路了，一个考公务员。报名的最后一天晚上，古代文学的方同学来串门跟我宿舍的同学交流考公信息，问我考不考。我回她说：当公务员不好，一辈子都憋屈着。她立马就冷笑，叫我清醒清醒，现在什么形势，一群疯狗争一跟骨头，你跟自己扭着就一旁饿死吧。又说，去报名是对自己的一种负责态度。我被她刺激着了，所以在最后几个小时里借了同学的网银帐号报了名。既然报了，也就很认真地去准备。我跟朋友借了参考书，每天晚上翻看几页。在最后两周，复印了同学的习题册，每晚去自习教室做一份。可怜的是我实在是对数字不敏感，那些数理的题我基本上不会。我还记得，考试那天，北京下雪了。我六点多起床，我朋友陪我，从西直门坐地铁去朝阳。天蒙蒙亮，风吹着雪往脸上扑，街上的人都加快着步速，匆匆行路。地铁挤满了人。后来看报纸，好像说那天有上百万人奔赴在考公的路上。挺悲壮的一幕。我考了107、8分吧，具体忘了，记得是离国家线差2、2分。反正就是高了22分也没用，北京多少牛人在考，分数早就抬高了。
       随后是北京市的公务员考试。因为国家的考过了，有点考皮了，所以交了钱，就等考试了，没做准备。北京市的只是个资格证，没有关系，或者说没有通过具体单位的招考等于一张废纸，所以我也没太在意它。考的时候数理题全蒙，提前交卷了，竟然也过了。拿了一张证。随后我就歇了。
      也有追着各省市考的，就像考博一样，赶场。我宿舍的姐把北京周边的省市都考了一遍，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眷恋北京，又没去上岗。我们系还有个男生考了河北的，不知具体是哪部门，人是过去了，据说现在挺后悔，因为他们单位到现在还没给他发工资。
      我个人觉得，对于这种潮流的事，我们要理性。像我同学，跑了一圈，又还是回北京去了一家公司上班。她考虑了地域的情感。还有我那位同学，他现在仍没工资（据他说），另外他女友在北京工作，等于是给硬生生地弄成两地分居，生活工作两不便。
      还有我自己，因为认识上一直没提高到一个高度，所以有个证也没好好珍惜，一直不咸不淡的，也没怎么去报名参加单位的招考。我同学有考了北京市教委的，像她这样，是对这个证的最好利用。我报了一个学院和一个局的办公室文秘招考。
      那个学院的超级快，我跟一个同学一起去的，我们一天报名，第二天考试，第三天面试，第四天等消息。我同学分析说，程序走得这么快，一定是内定好人了的。不过报考的人还真不少，有小一百的人。
     还有个更荒唐的，我一个同学在广州有个超硬的后台。人家就为他一个人安排一次招考，报名的有二三百人。我同学回来时，很感概。陪考的那二三百人这辈子恐怕也不会知晓他们集体被当猴耍了一次。
      我参加那个局的考试，也不知考了几分，考了之后没再通知我，那就是被刷了。我也没难过。这也都是可有可无的事，赤手空拳的人是不寄希望在这个事上。
      说个题外话，我老爸常跟我说，公务员考试是现在除高考外最公正公开的考试，我们没有关系没有门路，在这上面努力努力，就当另外一次高考，一次跳龙门的机会。各人各的理解吧。
      小结一下，个人认为，考公还毕竟是个系统工程，要有个全面认识才好。不要被推着走。当然得失也是不由已。要看得开。

[ 本帖最后由 面干汤 于 2007-12-31 21:50 编辑 ]

一诺千金

总算又重新开张了哈

老虎

等得花儿也谢了！终于肯跟大家分享你的经历了。

面干汤

4     一次“帮忙”
       我认识一位大叔，在国家部委工作，也算是站得高，看得多吧，至于看得远不远不是我能评论的。
       8月份，北京酷暑难当。我白天就猫在屋里上网，看杂书。大叔也挺有闲暇，不时地与我谈谈文学与人生（呵呵）。我是个很容易投入感情，对人产生信任感的人，所以我也跟他谈了我的处境。大叔很热情，帮我探听到一个消息：一个国家级的协会招人，他的战友在那协会当办公室主任。于是约好了他领我去见他的战友。
      约了我先去办公室找那位主任，而他在临近下班时来接我们一起去吃饭。我觉得这样安排很好，大叔很细心，毕竟饭桌上好说话，是不是？我特意去取了800块钱，想着自己应当抢着去买单。另外我还买了两条烟。我向大叔请教过，怎么去见主任，大叔跟我说，主任好烟，你带烟过去吧。当然我买的烟不好，呵呵，两条还不到二百。
      站在大楼下时，我已一脸的汗津津。在门卫处登记完，我特意寻了洗手间，凉了一下，让汗下去。主任没有架子，很随和，很大兵的感觉。我把简历给他，他边翻边问我问题，我也随口答他，没有紧张。我紧张的是我包里的烟在什么时机送出去才合适。我那烟用黑塑料袋包着，装在包里还是露出了黑乎乎的一小截，感觉很诡异。我从买了烟之后就一直在想象在什么时机，说什么话把这烟给送出去。心里跟装了一个包袱似的，很有压力。
     简历上的问题问完之后，主任递给我一叠报告。他说是他下面的人写的，“写得很差劲。”让我看看，感觉感觉。我很认真地看了，然后按照我的理解，很严肃地跟他谈了我意见和建议。我甚至还琐碎到指出文中的别字和标点符号错用。主任也很认真，频频点头，跟我交流了他的看法。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毛泽东诗词，聊得很随意了。主任提出带我去见见他们协会的秘书长。我就跟他过去，跟秘书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当时我的感觉就是主任真好，这事好像有希望。
      临下班时大叔过来。他们果然很熟，在办公室时聊了一会儿家常事。就开车绕路赶到航天桥附近的一家湘菜馆，大叔的说法是，这儿离家远，菜也地道。点菜吃饭，敬酒，说闲话，也就这一套。他们聊股市和官场的女人男人，我不作声。我心里一直在打鼓，就是怎么去结这饭钱还有这烟还没送出去怎么送。我觉得自己很低能。捱到饭吃完，大叔呼服务员来，我正要伸手，大叔一句话把我顶了回头，他说，你看让你掏钱像样吗？我当时觉得有点感动，觉得大叔有点父亲的风范。我也就傻呵呵地接受了他的安排，让他付了钱。
      还有烟的问题。饭都吃完了，再不递烟，人都走了。我就直楞楞地把烟给拿出来，递给了主任，话也说不全了。晕，还是大叔跟主任说，收下收下，主任就拿下了。走人的时候，大叔轻轻地跟我说，在办公室的时候你怎么不给他？说得我感觉非常之无能啊。
     到这儿我还是有种傻乐，天下还是好人多啊，有点感概。于是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报告这个“喜讯”。父亲说，那等事办成了我们要好好谢谢这位大叔。呵呵。
     我回家，正在路上。大叔发来短信说，我把主任送到家了，我老婆不在，我现在出来，我们一起去喝酒。我楞了楞，啥意思？我就说，我已经回家了，祝你家庭幸福。晕。后来就再没有联系。
     倒是那个主任挺好，后来还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大致是说，他们单位这次招聘要拖延了，叫我找找别的工作，别耽误了，跟我说了声抱歉。
     小结：关于帮忙和帮忙的话题，我觉得没什么可评说的，人脉关系之类的已经被许多人提升到了成功的绝对要素的地位了。我写这个故事只是想说，除非是特别好的关系，否则在找工作过程中，还是要靠自己。

[ 本帖最后由 面干汤 于 2008-1-1 01:22 编辑 ]

面干汤

石头和老虎说得让我深感惭愧。我只有加紧时间把故事说完才能赎罪了呵呵。
我因为找工作晚了，有些经验和体会不一定对大家有借鉴作用。再者我可能感性重于理性，所谓的经验和体会只是个人当时当地的感受而已，客观性和普适性有欠缺的。
所以我尽量避免作总结和建议，我负责如实地写出我的经历，各位进来看了，自己加以理解。呵呵当然啦，我还是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就像版主的新年祝福语所说：大家职场得意，我们分享各自的故事，是希望在工作中能越走越好。

面干汤

5   一个刺激
       这个故事还是涉及“帮助”的主题。我在2节中说过，找工作的经历是一次成长，是一番重新审视自己的过程，也是人格的重塑。边体验边反思。这件事情给了我不小的刺激。因为从这事之后，我再也没有请求过别人的帮助。
      9月初时我回了一趟老家。父母不明白（也可能不愿接受呵呵）07年的暑假已经不属于我了的现实，在电话里催我回家。“暑假回家呆几天啊。”我这边情况很糟糕，但又不敢跟他们明说，所以我就糊弄着说，回回回。9月初就真的回了一趟。在家就是吃吃睡睡看电视，父母这时候也没有过多地问我工作上的事，只是说，实在不行，就不找了，全心全意地再考一次国家公务员。我对去衙门做事的兴致还是不高，所以一边跟他们保证我心里准备着，一边也跟他们打包票：工作一定是能找到的。
      在家呆了十来天就回京了。回来后因为个人感情上的事，又拖了一段时间。在处理情感与理智方面，我不是很成熟。往往会被一时的情绪所控制而陷于疯狂的偏执状态，无心去做正经事。我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后悔之意，我觉得生命中能多一次经历，多一点体验，只要能走过来，都是一次充实和完善，有可喜之处。再说，就像我在前面所说，找工作就像一次抽签，抽得早的不一定抽得好。一切应来的，都承受。
       可能是在九月底吧，我结束浑噩状态。跟一位大哥联系，因为他在之前曾说过如果合适会给我帮助。当时他给我推荐了几个岗位，但都不在我的方向内，所以我没有接受好意。关于这次拒绝，我觉得我做得不对，由于当时我正忙于别的事情，我没有很好地说明我拒绝的理由。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后来我看到一个学术期刊的招聘信息，正好这位大哥在那做过事，有熟人。所以我又一次向他请教了看法，投了一份简历过去。
       很快就有了面试通知。我大致浏览了一下公司的网站，换了身干净点的衣服就过去了。就我一个人准时到了，有个小孩子还迟了一个多小时，被那面试官追问了一番。我先到先考。有四五面纸吧，有时政题，更多地是跟这工作相关的题。我能做的就做了，不会的就空着，觉得时政题很搞笑，譬如问三个代表是什么，你怎么看，我也没答。一个小时左右我就交了。面试官又问了一些问题，大致就是，你有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对这个行业有何认识，你的期望酬薪多少之类的大路问题。我很直率地跟他说，我没有工作经验，又扯了一通我的个人看法。就回家等消息了。
       我说不上我到底考得好不好，这都是没有标准的事。但因为有大哥的话语在先，所以我的心里多了一份安全感，隐约地自我安慰，或许也是一种侥幸心理。
       过了一周，还没有消息。过了一周半还是没有消息。我也没有打电话过去问，因为我觉得大哥有熟人在那里，我打电话问这样的事，比较丢脸。但是我想问问大哥，是不是我没戏了。不过连他也找不到了。又过一段时间，可能有一周吧，我明白了完蛋的现实。
       我有点难受。不过不是因为完蛋而难受，到九月底的时候，我对找工作，对失败已经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安慰话语，完全可以自我化解了。我难受的是大哥怎么找不到了。我信人胜过信已，（这是一个缺点，历经打击和考验。）我想大哥既然答应过我，应该不会忘了吧。我想，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我求人的方式不对？刚开始我也把问题归结到人情的圆滑与势利上。但我很快就抛弃了这种怀疑，因为我发现我一有了这种怀疑之后，就可始厌人，而且有埋怨现实，被动接受这灰暗现实的心理趋向。我觉得这样不行，会妨碍我前进。
      我想问题应该还是出在自己身上，也许是我面试的表现不好，或者笔试不好，是我个人的能力不够。我决定问一下大哥，我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但是真要开口却很难，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这样的话一说出来会不会使大叔误解，当然我个人的面子倒不必多顾及了。
      我找到了大哥，我说，你帮我我很感谢你，但是我不能依赖你。这事情一定出在我身上，我哪儿做得不好？大哥说，那边说我内向了，这不好，其他没什么。我也没多问了。不过我心想，内向应该是大哥的话，在那边说来，应该是面试表现不好。
        现在回想我的心路历程，我庆幸自己过了一道坎。别人不管能不能帮到自己，哪怕只是口头上的关心表示，也值得感激。我跟大哥也很坦率地交流了这个看法。我觉得，把别人看淡了，对别人的依赖性少了，自己就更自由了一些。当然这是思想上的自由，或者说更独立更坚韧了。后来我找了同个公司的不同部门，中间没有请求大哥的帮助。当然这不是我有了忌讳，而是我觉得我应该依靠自己。


      说句题外的感概：从我有限的人生经历来看，我觉得除了父母和爱人，对谁也不要依赖心理。别人能不能帮你的前提是，你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被帮的资格。在我们无所凭依的情况下，自己摸着石头过河，比贸然地请求帮助要有尊严得多。

[ 本帖最后由 面干汤 于 2008-1-1 09:55 编辑 ]

面干汤

６ 瞬间的绝望
       9月底10月初的某一天晚上十点左右，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他是某省人民出版社驻北京的办事处，看了我的简历，想跟我谈谈。我且称他蒋老师吧。我很奇怪怎么会这么晚打电话，但也没问。当即在电话里谈了谈对出版业的认识之类的，约了第二天面谈。
       因为起得晚了，我穿得随意地过去。公司在朝阳，就在那鸟巢附近。我离得远，可谓“长途跋涉”，幸好也没有太迟到。进门时我一惊，公司就在小区里，两室一厅，厅做办公室，摆着两个大书架和招待来宾的一应设施。还有一个大写字台，后面坐着一个女职员，蒋老师介绍说是北师大历史毕业的小谢，刚来两个月，兼管着多样业务。一室是蒋老师自己的办公室，另一室空着，“给省出版社来的人住。”我一看这架式心里就有点嘀咕，办公室跟家庭似的，有点别扭之感。规模小是因为“这边的办事处还在筹备之中”，他还给我比划了一下，“这半层楼我们都已租下了，马上要投入使用，先要招人。”我也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开始交流。我相信他一定是出版社的人，说话也很儒雅，谈了很多。他跟我说，编辑的工作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这一点我印象很深，在后来的应聘中还借用了一下这个观点。
         另外他还提了两点，我后来觉得比较有意思：1、他原先跟我学校的李老师有合作，后来断了，希望能重新合作。
                                      2、他希望能找一个机灵的女职员，因为“我们这儿的接待任务很重，省里经常要来人。”
         当时我没有去体会这里面可能有的深意。聊了近一个小时，他递给我两本英文原版书，说，他们在考虑引进一本，但还不能决定该取哪一本。希望我能带回去看看，做个判断。约了三天后再面谈。
         我回来后，觉得这公司太小了，心里不是很塌实。但既然要我翻译一下，那我也认真去做了，就当是自己的一次阅读。这是两本讲有关法律幽默的故事书，我从网上归纳一些有关幽默类的出版分析，写了一份简单的报告发给了蒋老师。
       三天后再去的时候，我整了整衣着，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有点弥补上次欠严肃之意。蒋老师肯定了我的判断，问了我许多个人的问题，像家在哪里，有没有男友之类的，我也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说他现在也还不能决定，但是如果签的话，希望能签5—6年，因为“培养一个成熟的编辑不容易，而且编辑手上握有很多资源，我不希望他们很快就带走。”我也没置可否。说实在的，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要不要争取过来。我就没有表态。
       我告辞准备回来。蒋老师说他正好要去首都机场接人，顺便带我一程。我于是就坐他的车。在路上，他跟我说，他现在有个关系户想来这儿上班，他正在权衡。我跟他说，找工作的过程像是一种生命体验，感觉很特别。正好经过加油站，他进去加油，我跟他道了声感谢，就下车了。走了几步路，又回头，跟他握了一下手，又说了一声谢谢。
       初冬的太阳不辣，但依然很耀眼。我走在马路上时，穿着各色各样衣服，带着各色各样表情的人从我身边走过，耳里听着各种鞋子拍打地面的声音。我突然就很茫然，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天空那么高，人那么陌生，我走在北京的路上，就像走在荒野里一样。我几乎要掩面而泣，一种深深地绝望瞬间控制了我，我觉得每一步都那么艰难，那么无意义。
      我找了一堵墙靠了靠，平了平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思考下一步怎么办。我觉得找工作已经是一件漫漫无绝期的事情了，不知哪天才能结束。但是每天在这种等待和失望的情绪中销耗着时间，还不如看些书，一来可以平衡自己的内心，二来也是充实自己。毕竟我没法去跟时间着急，我得面对现实是不是？

[ 本帖最后由 面干汤 于 2008-1-1 11:41 编辑 ]

荼縻花

好佩服!才发现原来楼主是女生

cmhuai

同楼上，真的很佩服楼主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