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分

子非鱼 · 发表于 2007-1-17 22:41:00

今日闲暇整理旧稿，发现一篇大一时写的文章，特传上，仅供娱之。<center>风    起   时   分   </center><div class="fst" align="center"><div class="fstdiv3">　　风起的时候，我们都伸长脖子张望，因为我们都是无知的笨小孩。 　　——作者题记 </div></div><div class="fst" align="center"></div><div class="fst" align="center"></div><div class="fst" align="center"></div><div class="fstdiv3" align="left">A 　　好象是暮秋了，灰白色的天空中笼着一层薄薄的雨雾。
 　　王晴从一辆喘着粗气的长途客运车上卸了下来，直奔附近的公用电话亭。
 　　电话亭里塞满了湿冷的空气，王晴小心地拨着号码，她纤细的手指在按纽上轻快地跳着，仿佛在努力地完成一曲生命之舞。
 　　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响声。
 　　王晴抬眼望望空寂而寥落的街道，无奈地挂上电话，满脸的怅然与失望。
 　　恍惚中，王晴觉得有个熟悉的身影撑着伞远远地向她招手。
 　　恍惚中，那个身影正微笑着朝她走来。
 　　啊，是杜蒙！王晴兴奋地几乎高喊起来。
 　　“我的白雪公主，没迟到吧。”杜蒙揶揄着说。
 　　“谁是你的白雪公主？” 　　“你不是，那我得赶紧找，这么大的雨，她肯定还眼巴巴地等着我给她送伞呢！” 　　“你早该滚蛋了，我CALL了娟姐，她马上就会来接我的。”王晴天真地说。
 　　“你做梦把，你的娟姐早跟她的那个鬼阿坚疯跑到大海滩兜风去了，能赶上明天的民主自由课就不错了。” 　　“我打了110，你现在满意了吧。”王晴气呼呼地跺了跺脚，白了杜蒙一眼，似乎很生气,静静地站在一边不出声了。
 　　“好啦，乖乖的，我投降了。晚上请你去老地方打牙祭，行了吧？”杜蒙见王晴撒起了千斤小姐的娇气，只好妥协。
 　　王晴忍不住扑哧一笑。
 　　“过来吧，小傻瓜，可别淋坏了！”杜蒙边说边伸手把王晴拉入伞中。王晴默默地依偎在杜蒙宽阔的肩头上，感到无限的温暖与幸福，心池倾刻间便涨满了喜悦。
 　　漫天风雨中，一种情绪正在悄悄地滋长着。
 　　B 　　老地方茶馆就坐落在这条街的繁华地带，因为是老地方，所以就多了几分浪漫。
 　　杜蒙温情地望着王晴含蓄地啜着黑咖啡，没有言语，有的只是无尽的爱恋与柔情。
 　　茶馆里朦朦胧胧的，轻柔的古典音乐缓缓地从音箱里流淌出来，在昏暗的烛光中上下翻腾。
 　　“没想到这里倒挺高雅的。”王晴忘情地说。
 　　“还够味，用我哥们的话说，叫罗曼蒂克。” 　　“行了吧！你那些整天录像厅里来游戏室里去的哥们庸俗的不得了，他们的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你就别损我的哥们了，说不定某一天他们开除你的女友籍。再说，你的姐妹们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白天捧着邓丽君，夜里枕着琼瑶，像游魂一样，没思想。”杜蒙也不甘示弱。
 　　“这叫享受，是哲学大师提倡的新生活，你不懂。”王晴几乎是步步紧逼。
 　　“算了吧，讲到底还是随便抬出个哲学大师来充硬，我服了你。” 　　“谁来充硬啦，我们死党里的老大就这么说的。” 　　“卢娟，她啊，哈，哈，哈。”杜蒙不由得一阵窃笑，或许，她们真得很空虚，空虚让她们厌倦了正常的生活方式，而流行歌曲言情小说恰恰是最能填充她们的感觉。
 　　女孩对于爱情的奢望比男孩要来得强烈。这是杜蒙此时此刻最大的感慨。
 　　C 　　这是一间逼仄的寝室。
 　　四架绿漆剥落的双层板铺紧靠着固定在墙上，床头贴满了争妍斗艳的明星玉照，周慧敏脉脉含情的目光正对着大家微笑。
 　　杜蒙从枕下抽出一本小说，靠着床背聚精会神地看着。
 　　“喂，我说杜蒙啊，现在你双喜临门，该请客了吧。”隔床的小胖探过头来诡笑着说。
 　　“好你个杜蒙，拿了奖学金，还拍拖了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们哥儿一声。要不是今早小胖说起，我还被蒙在鼓里呢，怎么样？请我们吃什么，老地方？”提起请客，班长陈宇就想到老地方，上次杜蒙拿了稿酬，请哥们去老地方傻乐了一通，一点情趣都没有，所以到现在还记得。
 　　“OK，下次拿了奖学金，肯定先到老大面前虔虔诚诚地祈祷三天。至于拍拖了女朋友，这哪叫拍拖，是恋爱。UNDERSTAND！”杜蒙说得惟妙惟肖。
 　　“杜蒙，好歹你也是我们318寝室的一份子，所谓国有国法，室有室规。虽说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可你既然犯上了，就得按规矩办事嘛！” 　　“早发霉了，别尽翻老黄历。这年头你们几位的君子协定还真当圣旨啊。” 　　“兄弟，这么说你是准备就义啰，到时可别怪兄弟无情啊！”小胖拿捏着胁迫的口气说。
 　　“恐吓我啊，你们可别忘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晚安，我的公民们，如果各位有兴趣，明晚七时万香酒楼不见不散。” 　　“啊哈，杜蒙万岁。”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兴奋地欢呼起来。小胖甚至拿着个枕头在床上手舞足蹈。
 　　D 　　图书馆，这里是大学生最安静的乐园。
 　　杜蒙拿着一本《青年文学》，边看边在笔记本上写着。
 　　一个亮丽的女孩轻轻地走了过来，把一本杂志推到杜蒙的桌前，扯了个极为神秘的笑容后走开了。
 　　杜蒙莫名其妙地拿起书，是《女友》，里面合着一张纸条：
 　　“杜蒙，最近你好象很忙，忙得不亦乐乎。混小子，甩了我家小梅，姐妹们可和你没完。有空别忘了去看看小梅，这几天她怪怪的，似乎心情也不好。我们虽然不知道小梅为谁憔悴，但可以肯定，你的原因占据很大一部分，好自为之吧！”下面没有署名，只画了一张笑眯眯的圆脸。杜蒙紧紧地攒着纸条，一颗心就好像被云雀衘着，晾在风中，空落落的。
 　　《女友》，这里面似乎包含着某种含义。
 　　杜蒙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E 　　杜蒙已经好久没见到小梅了。
 　　杜蒙决定今天下午去找小梅，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尽管这会给她带来痛苦。
 　　不是有一首歌这样唱着：
 　　我想哭但哭不出来
 　　等到思念像海淹没我而爱已不在
 　　F 　　杜蒙是在阶梯教室里找到小梅的。
 　　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角落里，就像头顶的荧光灯一样孤孤单单的。
 　　油黄色的板桌上叠满了各色各样的参考书，小梅半弓着身子，双手微微地抵着桌沿，很收敛地支起一颗螓
首。这样的姿色让人想起古希腊女神。
 　　教室里很静，静得使人心慌。最让杜蒙感到刺眼的是一张惨白而疲惫的颜容，冥冥中似乎还有一颗破碎的心。
 　　“小梅，不介意我坐下来吧！”杜蒙嗫嚅着，宛如做错了事的小孩。
 　　小梅微微地点了点头。
 　　“小梅，我想跟你谈谈。”杜蒙似乎鼓足了勇气，诚惶诚恐地说。
 　　小梅心底掠过一丝惊悸与不安，脸和脖子也因为生理的羞涩而涨得绯红。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努力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说：“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想想还真可笑，以前的我怎会如此傻呆，只知道一味地去爱别人，而从不在意别人是怎样的感受。这样的付出也注定只能是徒生一场悲。”小梅苦笑着，一汪晶莹的泪水湿了双眸。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会给你造成如此大的压力。” 　　“这种游戏从来没有对不起，爱本没有错，每个人都有付出爱和选择爱的权力，我不会也不可能要求你为爱牺牲什么。如今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学习让我淡忘了一切，也让我懂得了许多道理。说起来，还真该谢谢你，你伴我度过了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雨季，让我重新有了一个故事的开始。” 　　“一切都会好的，祝你好运。”杜蒙说完，带着几分失落的伤感，漠然地走出了阶梯教室。
 　　G 　　万香酒楼。
 　　一群铁哥儿们哼着只有他们能听懂的情歌，享受着只着他们能理解的天伦之乐。桌子上杯盘狼藉，乳白色的啤酒液在杯子里兀自冒着气泡，满屋的欢奋都沉浸在酒杯里。
 　　“前阵子《青春时代》杂志披露说时下校园里正流行一阵爱情风，很多俊男靓女都‘感冒’了，我倒觉得没什么，我们学校不也风平浪静吗？除了少数几对‘发高烧’外，其余的都依然我行我素嘛！”小胖捧着酒杯，醉薰薰地说。
 　　“现在的年轻人很开放，高歌恋爱三部曲，什么柏拉图，海默都滚到一边去。再者，时间观念也特强，速战速决，几番走马观花后就烟消云散，下次见了面，陌生的说声Ｈello!爱情麻辣汤呗，说过的话可以不算，爱过的人可以再换。”阿坚有很大的发言欲望。
 　　“这简直是对感情的玷污，他们纯粹是视感情为游戏的生活弃儿。”爱情专家一针见血地指出。
 　　大家纷纷鼓掌以示赞赏。
 　　“听说在中文系还流传着一种爱情手语？” 　　说到中文系，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杜蒙，杜蒙耸耸肩，表示遗憾。
 　　“杜蒙，你可不要沉默，未来的大作家发表一下高见啦！”小胖怂恿着说。
 　　杜蒙推辞不过，只好放下酒杯，淡然地说：“那好吧，我给大家讲个爱情故事。” 　　说到爱情故事，大家都来劲了，齐声叫好。
 　　“我现在开始导演：在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男孩送给女孩九十九朵红玫瑰。” 　　“女作家张爱玲曾经说过，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两个女人,‘红玫瑰’和‘白玫瑰’。既然男孩送了‘红玫瑰’那就表明了他的心意。女孩接受了吗？”小平头忍不住接过话茬。
 　　“那女孩很开心地收下了红玫瑰，还回送给男孩九十九只纸鹤，是用粉红色的信笺折的，上面写满了女孩的心事。” 　　“后来呢？” 　　“以后嘛就像电视剧所描写的那样很自然地发展起来了，他们爱得很真，爱得很沉，爱情让他们快乐，爱情也同样让他们痛苦。” 　　“这是什么逻辑?”和尚轻轻地插了一句。
 　　“别插嘴，只管去念你的经，一个吃素的斋人连爱情的板凳都没坐过，还高谈阔论什么爱情逻辑。去问问佛祖，爱情有没有逻辑？主曰：‘情人永远是爱的奴隶，是天堂里受罪的羔羊’。”阿坚故作高深地说。
 　　大家都被阿坚的俏皮话逗笑了起来。
 　　“那结局呢？这才是大家所关心的问题。
 　　“在一个风雨飘零的晚秋，男孩和女孩分手在那片曾经给他们带来过欢声笑语的枫树林，爱情GOOD-BYE了，故事也该结局了。”杜蒙无比沉重地低诉着，仿佛在叙述一个真实的故事。
 　　大家都不无惋惜地喟叹着。
 　　“这就是你所谓的新校园爱情故事？”小胖揣测着问。
 　　“我正在构思这部小说，我觉得它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意义重大，它反映了一个校园群体的心态，让人感触颇深。正像故事的结尾那样：
 　　风起的时候，我们都伸长脖子张望，因为我们都是无知的笨小孩。
 　　大家静静地听着，仿佛这些离他们并不遥远。　H 　　灯光在旋转。
 　　激烈的音符无休止地跳动着。
 　　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大学生踩着快节奏疯狂地跳着，尽情地释放他们心中炽热的情感.大学生的情感一旦爆发出来,就如洪水一样泛滥成灾。
 　　一阵疯狂之后，音乐转入了抒情的慢四。
 　　许多勇敢的死士都找到了自己的舞伴，纷纷涌入舞池。
 　　小胖推了推杜蒙，小声地说：“我的傻大哥，还不去请你的宝贝情人跳个舞，她坐在那里可等到花儿也谢了。” 　　杜蒙浅然一笑，不置可否。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王晴，王晴正痴痴地望着他，四目相对，俩人都觉得脸烧得火红。
 　　小胖嘿然一笑，打趣着说：“都白热化了，还脸红。我说你杜蒙也太嫩了点吧。看看人家阿坚多潇洒大方，就你‘老土’，酸味十足。” 　　这时，阿坚揽着卢娟的细腰，朝杜蒙眨眨眼，带着一丝窃笑，俨然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此道中人。
 　　杜蒙无奈，站起身向王晴走去。
 　　“跳个舞吧！” 　　王晴莞尔一笑，拉着杜蒙伸过来的手进入舞池。
 　　杜蒙在舞池里踽踽而行，他的舞技并不差，高中时获过双人舞大奖。但不知为什么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步法僵硬，脚底虚浮，有好几次几乎踩着王睛的“三寸金莲”。
 　　原来跳舞也是一种惩罚。
 　　I 　　秋更深了。
 　　杜蒙和王晴站在郊外的草坝上，静静地望着远徙的雁群。
 　　“你好像很久没有来找过我了。”王晴幽幽地说。
 　　杜蒙猛地一震，欲言又止，一阵沉默之后，带着几分歉疚说：“临近毕业，忙碌让我忘记了一切。” 　　沉默，沉默是风。
 　　一阵秋风吹来，把他们都埋没在满眼的荒凉之中。
 　　J 　　王晴折入校门的时候，突然惊觉艳红如血的鸡冠花正对着她冷笑，心脏就好似被针尖狠狠地刺了一下，猛地蜷缩了起来。
 　　王晴似乎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小黑板。
 　　“下午召开学生会议，请各执委准时出席。” 　　“又是会议。”王晴暗地里埋怨了一声。
 　　门卫叫住了她，怀着一种审视的目光，递给她一封沉沉的信。
 　　是一封没有邮址的信。
 　　K 　　晴：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随着凛烈的秋风南下了。原谅我吧，原谅我没有勇气再面对你，没有勇气再承受那份离别在即的凄伤。
 　　晴，很幸运，在这个多梦的雨季，我们走到了一起。我们曾经快乐，曾经悲伤，我们曾经共同编织过许多美丽的梦。然梦是虚幻的，飘渺的，它会窒息我们的生机，让我们永远沉睡于美仑美奂的象牙塔里。可我们是多么不希望如此啊！我们彼此珍爱，彼此想念，我们彼此用真挚的思恋去温暖这一个长长的雨季。如今雨季已过，你的温柔却又让我不忍心再去伤害，所以我选择了逃离。或许这意味着对感情的背叛，对你的不负责任。然我深深地知晓：只有这样，我心灵才会得到些许的安宁；也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怀着一份不变的心情去俯仰大地笑傲苍穹。
 　　寒冬将近，该筑巢了。就让冷涩的秋风结束这一切吧。蓦然回首，原来那只是个梦，只是你，我流浪中的一段美丽而动听的插曲而已。
 　　晴，忘了我吧，如果我热烈的爱曾对你造成或大或小的伤害，那么就让流年似水的无痕岁月来抚平它吧！永远祝你好运！
 　　曾经爱你的蒙
 　　L 　　杜蒙走了，杜蒙走了。
 　　王晴幽幽地望着窗外在秋风中飘零的落叶，仿佛自己在无尽的萧瑟里独饮孤独；仿佛听到了风尘外的哭泣与呻吟；仿佛许多尘封已久的红尘往事恰在今朝缓缓地铺展开来。
 　　暮色苍茫，一群彩色的候鸟倏地从密林里飞起，在半空中盘旋了一阵后，呈“人”字型向厚重而高远的云层深处滑翔而去。
 　　“在你面前我好想流泪
 　　我的心已被你融碎
 　　在你面前我好想流泪
 　　告诉我沧桑后还有的滋味” 　　远远的传来了郭峰的歌声，凄切、幽婉。
 　　王晴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悲伤，泪不由自主地涌上眼眶…… 　　2001\3\15 　　 作者后记：
 　　写完这篇小说，我的心情既兴奋又伤感，我总觉得爱情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似乎是一种咖啡色的迷茫，透明而苍白。这是我的一种爱情感觉，也只能是我流失红尘的一辨辨梦，随着轻柔的音乐在心灵的原野久久地飘荡。印象中，昨天的故事还在脑海里回旋，许多尘封已久的往事不住地奔涌而出。记得高考之后，我们文学社例行“最后的晚餐”，大家都藏着一份伤感的心事。天空中飘着淡淡的白云，偶尔有几只归巢的倦鸟划空而过，留下一道道破碎的迹痕。大家都被这种伤感的氛围俘获，女孩子甚至伏在男孩的肩头痛哭起来。我们没有言语，有的只是一种朋友之间默锲的感觉，这一种感觉到现在都依稀可辨。
 　　坦白地说，这个故事纯粹是另一个故事的翻版。九月的一天，阳光明媚，朋友从遥远的山城重庆赶来，在一间昏暗的咖啡屋里向我诉说了一个美丽的故事。我总觉得故事太过于伤感，好象有一点赚取伤心人眼泪的味道，但我还是把它当作故事的蓝本写进了小说。朋友说我很会编故事，我苦笑。我并不觉得只有残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故事有时候也会成为生活的片断，只是我们没有真正地去体会而已。所以我写了这篇小说，仅以此为我那个知心而可怜的朋友留个纪念。 </div>

abracadabra · 发表于 2007-1-17 22:51:00

只是当时已惘然

汪秋雨 · 发表于 2007-1-18 06:10:00

曾经的同桌.还是想起那天的那句:这是一个没有信仰,缺乏理想的社会.有时候想,你的选择是正确,而你走到这一步,而你身边的朋友们呢?怀念胡说.

子非鱼 · 发表于 2007-1-18 17:04:00

<div class="quote">以下是引用汪秋雨在2007-1-17 22:10:00的发言： 曾经的同桌.还是想起那天的那句:这是一个没有信仰,缺乏理想的社会.有时候想,你的选择是正确,而你走到这一步,而你身边的朋友们呢?怀念胡说.</div>因为同桌的你，我转到了这里。选择既是偶然，也是必然，无所谓正确与否，只是每个人在走的路不同而已。很是怀念以前的生活，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放弃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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