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司街
标题:
《不时髦的村上春树》序: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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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郑鸣谦
时间:
2009-4-6 23:58
标题:
《不时髦的村上春树》序:找回自己
《
不时髦的村上春树
》序:找回自己
或许老了,喜欢简单、清净。平常若非要事,我已很少出门。那旧日的亲友,也疏于打听了。这并非我的薄情,只是生活,来来回回,觥筹交错,已然使我有些厌倦。我如置身喧腾的舞池,在一片光影迷离中,把自己弄丢了。
这种感觉,若在学校,是不会有的。
那时我和光波,还有二三子,隔三岔五地聚在小酒馆里,放肆地高谈文学和女人。毕业了,大伙纷纷作鸟兽散。我也戒了酒,戒了烟,穿上西装,转身做了门客。而光波,则躲进阴陋的平房里,白天拥被而眠,夜晚纸上神游,构筑他的文字王国。这样大约过了几年,我们再次相遇,继续喝酒,但所谈已和文学无关。他大概怕我听得乏味,或者别有隐忧,我也正痛苦职业与理想的冲突,所以两人只顾喝酒、
K
歌,不复旧日的率性了。曲终人散,一晃三年,我和光波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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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重逢。他说,最近写了本关于村上春树的小书,有时间就帮我写几句。我爽快的答应,并告诉他已退回书斋,然后愉快的作别。
但是,关于村上,我并不熟悉,感觉他骨子里永远的孤独着。日人似乎颇为眷恋孤独,比如川端康成的孤独,是舒缓而唯美的;大江健三郎的孤独,有些灰暗、病态,甚至有扭曲的东西在里面,想撕喊,却经常郁闷得逃脱;而村上是漫不经心的,“与其说我生活在孤独之中,倒不如说我在这里已经得其所哉”(卡夫卡),是一种把玩的孤独。他说:“人,人生,在本质上
是
孤独的,无奈的。所以需要与人交往,以求相互理解。然而相互理解果真可能吗?不,不可能,宿命式的不可能,寻求理解的努力是徒劳的。”因为在他看来“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要伤害另一个人。”这是萨特“他人就是地狱”的存在主义观点,所描述的是现代工业社会人被异化后的精神畸态。
所谓异化,古语称为“物役”,是指人被自己创造的生产和产品所奴役。它产生的主要根源是私有制,最终根源是社会分工固定化。在异化中,人丧失能动性,面临被扁平化、被同化的危险。从这个意义上说,每个人都像丧失了故乡的冰男,或似无望地抱守旧宅的凯锡,他们工作着生活着,却似一群被放逐的幽灵,生活在别处。村上春树的触觉仅止于此,他没意识到,也不可能揭示异化产生的社会根源。叔本华说,文学家比哲学家更容易被人理解和接受,前者在描述世界的表象,而后者却力图揭示表象背后的真相。因此,在“马哲”课上常有人捧读村上春树,也无足怪乎,光波正是其一。也或因此,在村上笔下,孤独成了掩去内心恐惧的最好语言、全身之法。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沉没,但在沉没的过程中,却想要抵抗,任你怎么喊,都无人听见……村上所描绘的个体境况,与蒙克之《呐喊》一画有些近似。一百多年过去了,山谷陵夷,人虽非,但物仍是,只要异化的根源仍在,人内心的荒芜、孤独和焦灼不会改变,只会更甚。这也是村上总能引人共鸣的原因之一。
对待现实中的痛苦,宗教徒往往选择放弃今生,寄托于来世的天堂。至于阿
Q
,则通过精神胜利法,在内心找到了净土。那么,我们呢?!!
是为序。
郑鸣谦
2009
年清明后二日
[
本帖最后由 郑鸣谦 于 2009-4-7 09:23 编辑
]
作者:
褚留香
时间:
2009-4-7 09:19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作者:
winston
时间:
2009-4-7 21:28
标题:
回复 1# 郑鸣谦 的帖子
很享受鸣谦的文字,读你的文字,我才能找回自己。
作者:
winston
时间:
2009-4-7 21:31
文字总要有历史、哲学的底蕴,方有更长久的生命力。鸣谦的文字,恰做到了这点。
作者:
紫气东来
时间:
2009-4-8 08:19
已经很少能在后司街读到这种文章了,难得!
作者:
abracadabra
时间:
2009-4-9 04:30
都是日本的,不如多去看东山魁夷的画
作者:
梧桐夜雨
时间:
2009-4-24 21:07
村上春树的作品我最欣赏《挪威的森林》
作者:
华顶归云
时间:
2009-4-27 15:58
还是“因为所以”的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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